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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晨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孟靖宇定下的接班人其实是孟祁岳,不知出于何种考量,孟祁岳绝不接受这束缚他自由的重担,才会落到裴荆南的身上。
而裴荆南在孟庆芳的威逼下只能认命的接手。
孟祁岳把丁晨夕拢在怀中,唇凑近她的耳朵,轻轻的低语:“给我生两个孩子吧,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做梦!
丁晨夕在心里说。
她翻了个身,逃出孟祁岳的怀抱,孟祁岳跟着挪过去,抱着她:“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
不管她有没有听到,他都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抱着丁晨夕,他舍不得松手,最好一辈子,都不松手。
丁晨夕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全身酸痛,艰难的坐起来,借着月光,依稀看到身旁躺着的人。
哀莫大于心死,眼泪已经流干。
“你去哪里?”丁晨夕下床穿衣服,孟祁岳也醒了过来。
丁晨夕没吱声,穿戴整齐拿了提包出门,孟祁岳紧紧的跟着她。
天大地大,她又能去哪里呢?
站在电梯门前考虑了三秒,丁晨夕决定去超市买几罐啤酒,痛痛快快的醉一场。
啤酒买回公寓,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孟祁岳默默的坐在旁边,看着她。
一罐又一罐,酒量竟比以前好多了。
直到第四罐下肚,她才醉了,大脑晕晕乎乎,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孟祁岳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挪过去抱着她:“别哭了。”
“滚,我恨你!”丁晨夕狠狠的推开他,花拳绣腿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孟祁岳紧紧抓住丁晨夕的手大喝一声:“够了。”
“我恨你,我恨你……”丁晨夕的情绪彻底失控,大哭大闹,把酒劲儿发挥到了极致。
“好,你随便恨,我不在乎!”孟祁岳说着把丁晨夕横抱起来:“睡醒了再慢慢恨!”
“放开我,混蛋,流氓,禽兽……”
丁晨夕奋力挣扎,孟祁岳只能把她抱得更紧。
“哎哟……”被孟祁岳粗暴的扔在床.上,丁晨夕突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跌跌撞撞的奔进浴室,吐了天昏地黑,鬼哭狼嚎。
晚上没有吃东西直接喝酒,她脆弱的胃受不了这样的摧残,开始剧烈抗议。
把胃里的酒吐干净之后丁晨夕难受得快要虚脱,双腿灌了铅般的沉重,可又像踩在棉花上不踏实。
丁晨夕东倒西歪的走出浴.室,幸好孟祁岳扶住了她,不然肯定跌地上爬不起来。
“放开我!”丁晨夕甩开孟祁岳的手,虚脱的躺在床.上,喘粗气。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突觉天旋地转,大脑像浆糊一般不能思考。
她蓦地笑了,喝醉酒的感觉真舒服。
“喝点儿水!”耳畔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丁晨夕虽然大脑混沌,可依然知道,那是孟祁岳。
一只大手托起她的头,唇畔有暖人的热度,张开嘴,淡甜的水缓缓流入喉咙。
丁晨夕贪婪的喝光一大半蜂糖水,然后又难以抑制的奔进浴.室,把刚刚暖了胃的蜂糖水全吐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快死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无暇理会站在床.上注视她的孟祁岳。
刚躺了一会儿,丁晨夕又爬起来去洗手间狂吐。
丁晨夕的惨状让孟祁岳心急如焚,他跑得满头大汗,去给她买解酒药。
可是解酒药也帮不了丁晨夕,她喝下去之后又是一阵吐,仿佛她的胃已经不能再装任何的东西,喝什么吐什么,胃里再没有其他东西,连胃酸也要全吐出来才舒服。
折腾了半宿,凌晨两点丁晨夕才浑浑噩噩的睡着了,孟祁岳躺在她的身旁辗转反侧,很多事在同一时间涌.入脑海,让他睡意全无,还越来越清醒。
黑暗中,他侧头往丁晨夕的方向看去,眸光有几分闪烁。
“荆南,荆南……”丁晨夕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她梦到裴荆南跌下了山崖,被梦吓醒,已经是泪流满面。
揉去泪水,孟祁岳的脸映入眼底,让她有短暂的惊诧。
“我熬了粥,起来喝点儿!”孟祁岳把盛满牛奶麦片粥的碗和一杯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走了出去。
胃实在痛得厉害,丁晨夕不再和自己过不去,端起水杯喝了个精光,再把牛奶麦片粥吃下去,胃痛彻底消失,也没再呕吐。
吃饱喝足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丁晨夕才起床洗涮。
疯了一晚上,她也想通了。
与其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随遇而安。
保持好的心情,就算是在逆境之中,她也有责任让自己快乐。
初秋的锦城并未见凉意,丁晨夕穿上粉色碎花的雪纺裙,把长发高高的束成马尾。
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便化了淡妆,整个人就大不一样了。
丁晨夕精神抖擞的走出卧室,孟祁岳正巧从浴室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孟祁岳看傻了眼儿。
“我想出去走走。”丁晨夕斜睨他一眼,走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提包:“顺便找个工作。”
她决定留在锦城。
孟祁岳在滨城不可能经常过来,他不在的时候,她一样可以自由自在。
“想找什么工作?”孟祁岳扯扯衬衫的衣领,走到丁晨夕的身后,手圈住了她的纤腰。
丁晨夕淡淡的看了一眼腰间的大手,平静的说:“再过几个月我要考CPA,这段时间只能找个兼职,我想去酒店弹琴。”
“也好!”孟祁岳点点头,赞同了丁晨夕的想法。
在她身体彻底康复之前,不适宜朝九晚五的高强度工作,弹弹琴,打发时间,是不错的选择。
丁晨夕和孟祁岳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腰被孟祁岳搂着,丁晨夕想想假装不认识他都不行。
锦城有大大小小的酒店几十家,丁晨夕很快就在公寓附近的一家酒店找到了弹琴的工作,一小时八十块,下午三点到五点。
在酒店经理的要求下,丁晨夕当场弹奏了一曲。
她坐到钢琴前面,虽然很长时间没弹,可手指一落下去,《天空之城》完美的音符就在空气中流淌开来。
美妙的音乐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人围在酒店大堂。
一曲结束,掌声如雷。
丁晨夕不好意思的向众人鞠了个躬,红着脸挤出人群,朝坐在不远处的酒店经理走去。
“我很满意,明天可以来上班吗?”经理象征性的拍了拍手。
“可以!”丁晨夕大喜过望,万万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工作。
经理从西装口袋取出银制的名片夹,抽了一张递给丁晨夕:“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谢谢,谢谢!”丁晨夕笑眯了眼,双手接过名片,小心翼翼的放进提包的夹层。
走出酒店,不见孟祁岳的影子,丁晨夕便准备不管他,自己回公寓。
她没走两步,腰间一紧,熟悉的古龙水味道钻入鼻腔。
“琴弹得不错!”
“多谢。”丁晨夕侧头看向孟祁岳,冷声道:“你可不可以把手另外放个地方?”
孟祁岳也不含糊:“可以!”
话音未落,他的大手就移到了丁晨夕单薄的香肩上。
丁晨夕顿时对孟祁岳彻底的无语了!
盯着肩上那只讨人厌的大手,丁晨夕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她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
她目光缓缓上移,落在遥远的天际:“你什么时候回滨城?”
“明天。”孟祁岳盯着丁晨夕空洞的大眼睛,突然觉得她变了,仿佛只留躯壳在他身边,灵魂早已经不知去向。
他宁愿她讽刺他,挖苦他,咒骂他,也不愿她这般淡然冷漠。
“哦!”丁晨夕顿了顿,又问:“以后过来之前打个电话,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再东躲西藏。”
她累了,只想过几天安安稳稳的日子。
“好。”下半年工作会很忙,孟祁岳本想带丁晨夕回滨城,可看她这架势,肯定不会跟他回去。
只要她安安心心待在锦城也好,这里空气好,阳光充足,适合她养身体。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会来烦她。
翌日,丁晨夕去酒店弹琴,孟祁岳去机场,两人在大厦门口分道扬镳。
孟祁岳在陆霏霏的邀约下参加了妇女协会举办的慈善拍卖晚会,为她拍下了一副当代著名画家创作的油画。
晚会结束,陆霏霏又拉他去他们以前常去的西餐厅用餐。
环境典雅的西餐厅内,香薰烛跳动着如豆的火光,烘托出浪漫优雅的气氛。
“祁岳,好几年没来过了,这家餐厅的味道一点儿也没变。”陆霏霏单手托腮,痴望着孟祁岳。
还清楚的记得,多年前,也就是在这家餐厅,孟祁岳送了九十九朵玫瑰给她,当时的惊喜足以回味一生。
“是吗?”孟祁岳切了一块牛排放嘴里,嚼了嚼,又干又硬,根本不和他的胃口。
勉强把嘴里的牛肉吞下去,他端起桌上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我最喜欢这里清幽的环境还有秘制的烤羊排。”陆霏霏温柔的为孟祁岳斟了半杯红酒,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烤羊排递过去:“你也尝尝吧!”
“不用了!”孟祁岳抽纸巾擦了擦嘴,果断的拒绝陆霏霏:“我不喜欢吃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