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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司机把车开得很稳,高山一实的倚靠让荒川永梦格外心安。
窗外的五颜六色渐渐模糊,眼皮像沉重的悬门缓缓落下。
没有如往常一样进入“荒川”,而是普通的做起梦来。
人群。尖叫。车。坠落。黑暗。
等他睁开眼睛,仅剩的这些印象也迅速变得模糊然后消失。
荒川永梦皱着眉,怔怔盯着正前方,思绪拼命地追逐蛛丝马迹试图回忆起梦的内容。
左手突然被温软的触感覆盖,他才恍然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是高山一实握住了他的手,荒川永梦看向她,少女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永梦,哪里不舒服吗?”
沉重的喘息、冒出的冷汗、绷紧的身子。注意到自己状态的荒川永梦更加惊疑不定自己刚刚到底梦到了什么。
他放松身子看向高山一实,伸出手用手背贴在高山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在少女不解的眼神下,庆幸地说道:“还好,不是发烧!”然后顺势用手拨弄起高山一实的头发,享受着发丝在指缝穿过的触感。
“大概做了个噩梦吧,不过已经想不起来了。”
“噩梦?”高山一实见荒川永梦没有事松了口气,晃了晃脑袋甩开荒川永梦的手后躺倒在椅背上感慨着,“能把噩梦忘掉,真是件好事呢。”
荒川永梦又不安分地抓起高山一实的手,柔若无骨还有些温暖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情不自禁地揉捏起来,“小实经常做梦吗?”
“放开啦!”高山一实小声地警告着荒川永梦,但他充耳不闻,手挣扎了半天最终也没能逃脱魔爪。红着脸的少女偏过头看向窗外:“之前倒是经常做梦,可能是平时想的太多,好的坏的都有,大多数都想不起来了。”
“诶,不知道——”荒川永梦探出身子装作查看位置的样子看向驾驶席,确认司机先生在非常认真地开着车后,转身凑到高山一实的耳朵边,“梦里有没有我啊?”
少女受不了吐在耳垂上而灼热气息,伸出空闲的手推开荒川永梦的脑袋,“都说了想不起来了。”
“那好吧。”荒川永梦笑嘻嘻地收回脑袋,“我以前……一直被噩梦缠绕,后来去看了心理医生。他安慰说,不要因为做噩梦而担心什么,因为梦境常常是和现实反着来的,做了噩梦说不定是要有好事发生哦!”
“听起来不像心理医生,像是占卜师呢。”高山一实被勾起了兴趣,问道,“那做了美好的梦不就很糟糕?”
“不,美梦另算。它就是好运的预兆。”
荒川永梦,老双标了。
高山一实张了张嘴,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转过头不想理会幼稚的男人。没多久,熟悉的数字和绿、红、橘黄的配色映入眼帘。
“永梦。”
听见呼唤的荒川永梦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是一瞬就猜到她的心思。
“司机先生,麻烦到前面的便利店放我们下去。”
下车。
目送保姆车远去,交通信号灯恰巧切换到绿灯。行人不是很多,荒川永梦试探着伸出手。
手背贴上的一瞬,身旁的女孩向前跳出一步转身过来看他笑着说道:“不行!”
然后自顾自地向前走,轻快的脚步落在铺设在柏油路上的黑白琴键,演奏无声却动人的乐章。
哀叹一声,荒川永梦还是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叮铃叮咚。”“欢迎光临!”
高山一实进了便利店直奔便当区,荒川永梦在零食区转了转,遗憾地发现薯片和玉米片都卖完了。
他走到高山一实身边,少女正一脸苦恼地在便当和饭团之间摇摆不定。
“没吃饱吗?”
高山一实摇了摇头,看向他。
“你想吃什么?”
“我?”
“你之前没吃饭呢。”
荒川永梦思考了一下,俯身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两听啤酒,同时问道:“你冰箱里有还有食材吧?”
“有啊。”高山一实还没反应过来。
他拿着啤酒到柜台前结算完,转身却发现高山一实还呆立在便当区的货架前,便催促道:“别发呆了,走吧。”
“诶,你不买便当了吗?”高山一实跟在荒川永梦的身后出了便利店。
荒川回头看着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少女,笑道:“去你家,我给你做宵夜啊!”
于是,懵懵懂懂的少女把心怀叵测的男人带回了家。
“啪嗒!”打开了玄关的照明灯,高山一实换上了拖鞋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到荒川永梦脚下。然后啪嗒啪嗒地走进客厅把客厅的灯打开。
荒川永梦慢条斯理地换上了拖鞋,走过客厅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清点食材。“诶,几乎都是蔬菜啊。”挑出仅有的肉类——五花肉,荒川永梦思量起菜谱。
“一实,想吃米饭吗?”
从卧室方向传来高山一实的声音:“我不要吃,你少煮点。”
那干脆不煮饭了,省事。荒川永梦拿起围裙给自己带上后磨拳擦掌,从冰箱里拿出豆腐、洋葱、大葱、高丽菜、菠菜、海带、姜,开始准备起来。
烧锅热水,等水烧开的同时洗净食材开始切配。洋葱切半,取半个切下根部并取下最外层的皮,然后切丝。大葱切下根部和葱叶,葱白部分切下一些葱花。豆腐用厨房纸包裹起来找适合的东西压一会把水分吸走。姜切下一块拍碎切成姜泥备用。高丽菜掰下几片叶子切丝。五花肉切片……荒川永梦举刀犹豫了一会,考虑了到高山一实的食量只取了一半切片。
水烧开后,把洋葱根、洋葱皮、大葱根、葱叶放进去熬制蔬菜高汤。然后准备酱料,荒川永梦打开放调料壁橱,愣住了。
“这么多调料?不对……都是盐?”
皱着眉手忙脚乱地从一段盐中找到需要的调料,调制好酱汁。这时洗一下砧板,把水分排的差不多的豆腐拿出来,边缘部分切下,切成小块,剩余部分切成大块备用。滤出蔬菜高汤,放出菠菜煮一会去除涩味,捞出放进冷水冷却备用。往锅里加入小豆腐块,海带芽,洋葱后开始熬煮。
另一边,起锅烧油,下五花肉片和剩下的洋葱开始翻炒,断生后加入酱汁再次翻炒均匀后,和高丽菜丝放在一起装盘。汤水开始翻滚,加入味噌继续熬煮。取出菠菜剁碎,放进大一点的碗里,洗干净手把大豆腐块捏碎也放进碗里和菠菜拌在一起,加入盐和酱油调味,装盘。味增汤最后加入清酒、酱油、味淋增味,煮一会后盛出。
姜烧猪肉、菠菜豆腐、家常味增汤。
夜宵完成!
“招待不周!”不知道为什么,荒川永梦特别想这么来一句。
将做好的菜和汤端出厨房放在餐桌上,荒川永梦备好碗筷却不见高山一实。
“一实,夜宵做好了哦。”
“知道啦!”
荒川永梦无聊地在客厅了绕圈逛了起来,意外地发现垃圾桶里的零食包装。
“这些不会是……”荒川永梦想起第一次来高山家给她买的那堆薯片和玉米片,“还没吃完吗?要不要再给她买点……”
“我来啦,啊,好厉害!闻起来好棒,看起来也很好吃!”
高山一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终于能吃饭了,这么想着荒川永梦没防备地转过身,然后震惊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少女顶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白皙的肌肤微微透着红,此刻更是显得水润。宽松的居家睡衣粉嫩可爱,高山一实偏爱的短裤将宛如无暇白玉的双腿展露在荒川面前。不大但水灵灵的眼睛在菜肴上徘徊着,然后看向失态的荒川永梦露出疑惑。
“怎么了,永梦?”
“没事,咳。”荒川永梦镇定心神,视线偏向别的地方,但又忍不住放回刚出浴的高山一实身上,“看起来……很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