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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听着,又大笑起来,“林大人果然是真性情,不错,过了这一遍苦海,自然能到达彼岸,何怨当初的苦难?”
“大师所言极是。”
萧云听着心思疑惑,这是那厮的声音,怎么会在师傅的禅房?
找了那么久?找谁?真的是找自己么?自己一直在山上,不过,自己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才埋名隐姓,倒是被他认出了。
那男子说完点头,手中的白棋又执起,略思片刻,黑眼一瞄,手中的白棋往窗户一弹,只见那白棋一下穿过窗户往萧云的头上横扫而来,萧云猛的低首,才免了那白棋的祸害。
刚想迈步跑开,老和尚的声音又传来:“丫头,听了这么久,该进来了。”
萧云懵傻的困住脚步,委身自己听了这么久,里面的两人都知道自己在偷听,几时发现的?难道一来就知道?
不对,应该是伸手去开窗才被发现的,这该死的开窗,早知道里面有人,自己就应该乖乖的回去就好,好奇甚?
现在无脸见人,竟然听墙角,这本不是我此等高雅的人所干的事,只怪自己一时...,唉,好羞啊!
那和尚见萧云久久不动身,走近窗户,萧云却一下露出一颗人头,挂在窗上,嬉皮笑脸的招手对着那和尚说:“师傅,我想您了,顺便来送我抄好的经书。”
说着扬起另一只手,把抄好的经书呈上来。
清空无奈的摇头,笑意收了收,“还不进来,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找打。”
“哦”,萧云听完两手按在窗框上,一跃而入。
坐在对面的那白衫男子一脸的不相信刚看到的,这还是女子吗?这京都的女子那个有这般的行为?不都是轻步细踱,款款而入的么?
萧云刚一进来,瞬间觉着某厮的眼光太过关注她,还是那种怀疑的眼神?这是何意?
也不去管他何意,细步走到清空身旁,放下经书,拿起茶壶为清空续了一杯茶汤,见对面那人的杯中空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顺便帮他添茶?
呆呆的站着。
“想甚?帮林大人也续一杯茶汤吧!”清空一眼不眨的盯着棋盘,看也不看萧云就吩咐着。
“哦”,萧云语气明显的无奈。
近身添茶汤,那人还笑笑的看着她,萧云添完赶紧走开,“师傅,我回去了,我突然想起来,我今日还有很多事未做,就不打扰您下棋了。”
说完放下茶壶,想快走出这禅房。
“丫头,走那么急做甚?许久未来,我想验验你的医术可有进步?过来,帮我打一下脉”,清空向她招手。
“哦,好”,小心翼翼的在清空身旁坐下。
手搭在清空手脉上,低眸垂眉的仔细探着,“师傅这几日可是稍为疲劳一些?多作休息为好。”
“嗯,不错,倒是比之前有进步,既然林大人也在此,顺便也看看他的吧。”
清空吩咐完又看向那棋盘。
萧云睁大眼睛的看着对面那位,又朝他摇了摇头,谁知道对面那位不仅不配合,还直接向她抛出了个‘桃花眼’,气得她趁清空看棋盘的缝隙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啊?哦,好的”,说完懒懒的走了过去,那人还一手执着棋子,都不准备移手过来。
萧云笑脸堆满,“林大人,请高移您的贵手吧!”
林逸之看完心情不错,落了一子,把手轻移过来。
萧云见他的手一送过来,心里一片明亮,也不上拉他的衣袖,小手一摸,穿过袖口探进了他的脉息处,摸了两把,觉着这手感厚厚,刚好有肉感,眼珠子碌碌的转动。
看了一眼清空,见他正看棋盘入迷,一下用力在林大人的手上捏了一大把。
林大人好看的眉毛微蹙了蹙,眼眸骤缩。
“丫头,林大人的脉息怎么样?”清空抬眼看向她。
“嗯,林大人的身体非常好,是与不是啊?林大人”,说完还朝他粲然一笑,四目交织,有人欢喜有人忧。
萧云心内一阵阵笑声荡开。
林大人强忍着痛感回了一声:“嗯。”
“那就好”,清空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这几日那也不要去,在院中习书吧,这山上贵人不日即多,别多跑了。”
“好。”
萧云清楚这“贵人”是谁,倒也不再问话,只得站在一旁,双手垂直。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下棋的声音,和好闻的香烟腾飞满屋,萧云很想找个借口溜出去,可惜清空一直都在看棋盘,好像把她忘了似的。
趁机瞄了林逸之一眼,这厮连头都不抬一下。
看着清空的黑棋再一次而落,萧云赶紧趁这空隙,为清空又添了茶水,“师傅,您们慢慢下,我....”
话还没说完,门外有小沙弥低声说话:“师傅,前殿有施主找您。”
萧云停住了话语,心内一下松缓过来,一步一轻的往门口移去。
林逸之起身作揖:“大师,看来今日是要留棋,逸便不再打扰您。”
清空手扶上那垂白长须,看着这不完整的棋局,低叹一声,“哎,真是棋逢对手,可惜了这、这,下次再来。”
“丫头,送...”转身找了身后,不见萧云身影,“丫头呢?”
林逸之笑笑的道:“那逸先走了,大师再会!”他早就看到她飘移出这禅房。
清空也起身,双手合上,“林大人慢走,阿弥陀佛。”
林大人走出禅房,身后传来声响--“这死丫头,走也不说一声。”
秋日的寺庙到处枫红炫眼,廊下多了许多大红灯笼,走出后殿,走廊上明显多了许多侍卫站立,还有一些洒扫的小沙弥正在清洗廊道。
萧云从后殿出来,享受着一个人的不喧不嚷,独自行在熟悉的回转走廊上,一路的踩石赏叶,挪动着步子,风在身后跟随嬉戏,挑起衣袍疯玩随性,心内自然也跟着扬起些许自在,忆起自己数年的寺庙生活,总是悠闲自在的,如此,便也满足。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后院厢房,见这边已经多了往日没有的许多布置,红丝绸挂各院廊下,地面干净见底,连各小院的门口地垫都换上秀气的织毯,这是贵人快来了。
忽然,见到那第三院子的门口,自己怎么游荡到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