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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踏进院子里,黑白相间的小猫一下从屋顶跳下来,跺步跑过来往萧云身上蹭了蹭,“喵喵喵”的叫着,萧云一把把它抱起,看见院子一片金黄色落叶,到底松了一口气,这里才是舒服的地方啊!
这是萧云住了八年的地方,如今也算是个家,因是长期住在这,寺庙清空师傅让她住靠近东边厢房的第一个院子,萧云给院子起了个名“云禅院”,谓之一一云在院子听禅。
院子简单,一目了然,正中是主屋,东西两屋。
主屋后面还有一小片空地,平时都是苏打拿来晒药,晒零嘴食。
贴近东边墙被苏打用四支竹干撑起,挂上帏幔,里面种满艾草,海棠,菊花……各色花草。
西边靠墙有一棵百年老树,树下被搭起一晒衣的竹干,平日洗洗晒晒,底下还有一秋千,偶尔随风荡漾。
空地后面有一排后罩房。
第一间干净明亮用作小厨房,另外几间是奴婢小厮们所住,平时堆杂物药材等。
整个院子干净,明了,时有艾草伴着清风吹进屋里,打开主屋后窗,香味扑鼻,清新雅人,觉得还是自己的这个小窝舒服。
萧云放下猫,支手扶额的靠在窗框呼吸这清香的气味。
婢女绿打敛起裙裾,对着窗口笑嘻嘻的走过来:“公子,可饿了?奴婢炉灶上还温着饭菜,等着公子回来可吃了。”
“我在师叔那吃过,给我备艾汤,沐浴。”萧云看着自己身上脏衣裳皱着眉头吩咐。
想关窗,看到苏打把竹篓的药草倒在空地上晒,又吩咐苏打去门口等英打,转身踢掉脚上草鞋,褪去褙子,扑在榻上微眠。
绿打提水进屋倒在浴桶,整理好衣物,一脚出屏风就踢到草鞋,忙捡起收好,顺手把褙子丢到木桶,走到榻前轻声道:“公子,水备好,可洗了。”
起身见到面若桃花的小婢女,眼里顿生一抹“歹意”,捏起她下巴眯眼细看,“好一个娇娘子,本公子不在家,可想我啦?”
“公子,你又闹我?快洗快洗。”说完娇嗔的扶脸关门出去。
见着急红脸的小婢女出门,萧云三五两下的除去身上衣物,溜进木桶,神情闷闷,想着今日之事,倒要好好合计,一头钻进桶底,艾草味卷着黑发尽然铺满整个浴桶。
门外响起英打的敲门声。
“嗯,进来。”
英打进来时萧云已然坐在书案后边的椅子,手里拿着棉布巾不断的绞干头发,示意英打坐在对面圆凳。
英打绕过书案抢走棉布巾,在萧云头上来回绞干。
书案上的宣纸铺开,萧云拿笔快速的书写,放下笔,吹吹干字面,折起放进一小竹筒,用火漆封住。
头也不转的说:“这是我最近所见所思,把这个送给老爷子,另去查看后边厢房第三院子到底是那家住?仔细查看最近进庙都有那些人?帮我准备一份京都一到五品官员的家眷名单,越仔细越好。”
说完略略停顿,面上一片思索不定,英打手上一停,僵在那里,她家公子今日这又是谁惹苦恼?
“说说看,你今日所查一二吧?”萧云吩咐完,拿手捏捏眉。
“是,公子,最近进出寺庙的人增多,我今日去解签殿和添油殿打听了,多是还愿的。另外下初二皇后娘娘要到寺庙祈愿,这两日不少皇家侍卫过来打探寺庙来往之人,也带了不少宫里的婆子奴婢过来洒扫清除后边厢房的院子。”
英打边说边眼角儿扫一扫萧云,见她拿起陶杯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忙接过一口闷完,在自己袖口抓了抓一张纸放在书案上,咽了下口接着说:“这是这两日还愿名单,还有几处侍卫检查过的院子和各殿。”
迟疑了一下又道:“公子,我觉得有件事应该重点跟您说一下,兵部左侍郎家刘夫人今年还愿的添油钱比去年多三份,好像还是提前来还愿。”
“哦?”,萧云手在那张名单上敲打着。
“去查一下她最近两三年都是几时来还愿,还有去年往年添油多少钱?今年来的时候见过庙里那位师傅?”萧云边看纸上名单边吩咐。
“那我先下去了。”说完匆匆的退下,刚退到门口又被萧云叫住。
静静的等着吩咐。
“秋凉冬冷,多加衣,你的手很凉。”
英打看着萧云一直低头看名单,手作揖施了一礼大步走出门,出了门两手来回搓搓,又拢进袖子捂了捂,觉着暖了暖才罢手。
…………………
寺庙后边第三院子主屋,林太傅的儿媳林夫人正在给儿子换药,旁边的丘师傅开好药方递过来吩咐:“大人的伤因有及时处理,不碍事,这味药每日两吃,吃三日便好。”
“多谢师傅,秋桃送送师傅,给师傅拿些吃的用的,”林夫人微笑的吩咐。
房门被关上,林夫人看到药方上的一味“鲜白花蛇舌草,”脸色顿时暗了下来道:“逸之,你的伤没事了,以后出入小心点,只是这师傅开得这味药不好找?只能派人山上去找,你且安心养着。”
“多谢娘,我好着呢!”说完眉眼皱了皱,脑子里却冒起某人的“一味药可解”,心思飘远。
林夫人看到儿子怏怏不乐,交代几句下人好生顾着主子,便开门出去吩咐找药。
林夫人出门而去,清河推门而入。
看见自己主子手一揖道:“大人,那位黑衣之人,查探不明,消失不见,估是下山。”说完垂头丧气,不敢看自家主子。
“不见?下山了?他为何一大早便蒙脸在山里出现?清河,此事定有蹊跷,派人这几日周围查探,说下去吧。”
“兵部左侍郎家夫人也在寺庙,住在我们后排院子。”清河说完,眼神忧郁的看着那棉被。
“哦?也来上香?派人暗中盯着。”林逸之蹙眉说道。
“是,具体还不知。不过属下查探过,这丘师傅是俗家子弟,也是山上的大夫,偶尔帮忙庙里做事,和东边竹排小屋的了空师傅相熟,和今日那位萧君都所识,这位萧君在东边小院住了几年,自称萧公子。
说完看了看林逸之。
见他示意再说下去便点头接话。
“这位萧君略懂玄黄之术,乃了空师傅所教,至于为何在山上住几年,打探不到,具体为什么不知原因。”
林逸之挺起上身,咳了一声,清河递过一杯茶汤。
接过茶汤看着清河道:“皇后的祈愿日子,不容有失啊!这位萧君再费点心思查看是那里人?仔细姓名?为何住山上那么久?最近可有所图?”
“不过今日我倒看到这位萧君的护卫在我们附近乱转,我尾随他去时差点被他发现,好在我们这离东边小院不远,估是功夫很深之人。”清河一口气说完,耳边泛起一片羞红。
林逸之听完眯眯闭上眼,凭清河的功夫都能差点被发现,证明不是等闲之辈,那位到底是何人?
“到底是何人?必须查明,他身边既然有懂武之人,仔细点查探,不能漏了风声。”
“是,”清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