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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此时您的夫君,爱子生死未卜,要是您还要继续隐忍,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璟笙来这之前仔仔细细查了这穆怜芷的来历,竟发现她16岁之前的历史全为空白,心生疑虑的他继续深究得知她原是邪术夜家的唯一存活者。
“你别乱说,尊师怎会是邪术夜家的人。”金漓虽不曾见识过邪术穆家的人,也是早有耳闻的。传言夜家乃是冥王颜世的亲信,世世代代修炼邪术,从未害人,千年之前,夜家长老走火入魔,邪术霍乱心智大肆屠杀,被冥界清理门口全部灭门,无一例外。
“前辈,您知道现在天宫被突袭必定严加看守,凭我一人之力救不下那么多人,万一出事,您的至亲可能挫骨扬灰。”
“喂,你别太过分。”金漓对璟笙这样的咄咄逼人有些不舒服。
“漓儿。”穆怜芷轻叹一口气:“你有何法可用。”
“天宫守卫森严,即使我用幻形术也是过不了结界的,需前辈用您的家传为我幻形。祖术为六界外之法,可过结界。”
“公子本是仙界之人,为何不能过那结界阵法?”
“我,仙骨已断,恐怕是难过结界了。”璟笙牵强的扯动嘴角,眉眼中的清风明月使之整个人如同笼罩在悲凉之中。他再也不是仙界的人了,以后是妖是魔都不可能为仙为帝。
世人皆不懂璟笙为何因一不爱他女子失内丹,断仙缘,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堕下忘川那天,南墨临撕心裂肺之后无助的眼泪如同焚身之火熔炼着他,他见不得她流眼泪,那比死还痛苦。
一切都好像很顺利,答应冥王颜世在不使用邪术的夜倾城还是无奈之下选择了破禁,当初颜世为保住她用尽了手段,他肯定怎么也不会想到以心肠歹毒为标签的夜家唯一的宗主,会因为情义陷自己于万人唾骂的境地。
璟笙和穆怜芷二人利用幻形术出了魔界,绕过了天界的众徒,来到了地牢。
封旬已经元神俱毁,奄奄一息了。浮绮父子并未受伤,倒在一旁似是昏迷了。穆怜芷双瞳瞪的老大,眼睛都变成了猩红色,为人妻,人母,她现在的神色像是要控制不住要杀人泄愤一样。
原本她答应璟笙只会用邪术助他出入仙门,而此刻,她伸手碾碎了这仙牢的门。
“绮儿,”她快步跑到浮绮身边,确定他无碍才稍稍缓和了眼神。
“前辈,我们不能耗下去了,赶快走。”璟笙察觉到她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对于夜家,璟笙更是了解不多,如若真的难以控制,定是会酿成大祸。
穆怜芷点了点头,那抹瘆人的红色终于褪去。二人带好这昏迷不醒的三位伤员,迅速的出了天宫。
魔界金漓屋内
“君上,他们。”金漓见到三人昏睡不醒,内心惴惴不安,如是因为爹爹的袖手旁观酿成如此过错,她就是日日忏悔都不会心安的。
“前辈,君上可还?”璟笙见此封旬后心中也有了数,伤势实在太严重,怕是无回天之力了。
“我,救不了他。”
一时,屋内陷入了沉默。几缕微弱的光透进来,浅浅的落在金漓脚边,若不是屋内的灯光有限晃眼,她觉得自己不会哭的。魔君封旬对金漓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外传他封旬残暴无比,殊不知在金漓面前宛如一个慈父。
听着她轻轻抽泣的声音,外边突然风声呼啸,大雨倾盆而下,璟笙抬眼见外边雷电交加,犹如猛兽一般要将这里吞下。
“这雨来的蹊跷。”璟笙心道。
“咳咳咳”封旬剧烈的咳了几声,缓缓睁开眼。
“君上。”金漓立马跑到封旬身边扶起他,跪了下来。
“你..是你……”封旬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看着璟笙说。
“君上,我。”不管怎样,他封旬说过要璟笙在魔界消失的。
在仙界被关的这段时间,封旬搞明白了很多事,金殃瓷的背叛,鄂重的设计以及那个他自己终于确定的事实。
“这个人,留下。其他人先走。”封旬的眼神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璟笙。
听见命令,金凌和穆怜芷带上浮绮父子,悄悄的离开了屋子。
“请魔君恕罪,我定是要等墨临痊愈才能走的。”璟笙单膝跪下,断裂的仙骨让他有些摇晃。
“第七十八代魔君封旬下令,任女儿之夫璟笙,于魔界七十九代魔君,此刻起,礼成。”封旬用最后的力气将这句话说出来,字字清晰。此话一出,封旬手上的魔戒自动落下到了璟笙手中。
屋外的风声更加的大,伴随着骇人的雷电声此起彼伏。
“你听好,南墨临原名为玄羽,她是我的女儿,我已将她安置在后山乌闳洞内,今日我将魔界交于你,你必须答应我,你已是魔界的人,已是玄羽的夫君,永生永世不可背叛魔界,不可背弃玄羽。知不知道。”封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是…”璟笙颤抖着回应,他知道,等待他的不再是光明,入魔界后,与黑暗为媒,与鲜血为契,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那人。
“你仙骨已断,这副身躯定是会跟你一辈子的,魔戒会减轻你的痛感,但遇寒必然会复发,我能帮你的也就到此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还有,还有就是,清理门口,报冰川之仇。”
一声雷响,封旬幻化为一缕青烟化散在空气中,好像从未出现过。
璟笙站起身,看了眼手上的戒指,他闭上眼。
“有人….来了。”
门被踹开,金殃瓷持剑向璟笙刺过来。
璟笙拔剑,两人招招致命,剑光刺眼。
“爹爹。”金漓看着屋中不见封旬,金殃瓷和璟笙交战,忍不住喊出来:“爹爹,因为你君上受了重伤元神俱损,哥哥和祭柏君都受了伤,您现在还在伤人,您还是我的爹爹吗。”金漓跪在门口,门外的雨打在金漓身上,在雷电肆意的夜里,她显得格外弱小。
因金漓的话,金殃瓷没有防住致命璟笙的一剑,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