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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小家伙在这儿干嘛呢?”白展堂一手一个,将这俩小家伙拎着衣襟提了出来。
孙翊自小没规矩惯了,直接对着白展堂笑道,“大哥,我也想当兵,我也想上阵杀敌。”
孙翊当真是自在随和,可熊韶鸣却拘谨很多,拱手道,“请主公责罚。”
从扬州城起,熊韶鸣就一直跟在白展堂身边,穿越而来的白展堂对待熊韶鸣,自然比孙翊还要亲近几分,没想到这小家伙一进家门却变得如此生份。
用手指弹了熊韶鸣的额头,白展堂道,“熊子,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公。”
熊韶鸣的话音还未落,白展堂又在熊韶鸣的额头上弹了一指。
以白展堂的指力,若是使出内功全力,此时足可以击碎一人头颅,饶是使了一成力气,已经足以让熊韶鸣眼中泛着泪花。
用袖口抹着眼角,熊韶鸣道,“你就是主公。”
“自打在扬州城让你跟在我身边那天起我就说过,你以后叫我白大哥就行,我当了你一天的白大哥就是你一辈子的白大哥,在白大哥面前什么主公不主公的!”
熊韶鸣跟在自己身后走了一路,白展堂自然知道这孩子心思重,办事又老成,本来就话少,在外人面前根本不会有半点逾矩,可偏偏却是个认死理的熊孩子。
熊韶鸣一脸倔强地看向白展堂,“我爹教过我,不能没有规矩。”
白展堂伸手摸了摸熊韶鸣的头,笑道,“熊子,扬州城中叫花子众多,你知道我为什么偏偏看中你吗?”
熊韶鸣若有所思,“因为我年岁小?”
“比你小的孩子也不是没有。”
“那我习武有天赋?”
“当时你又不会武功,我上哪看人那么准去?”
一连两个答案都被否定,熊韶鸣只是摇头。
白展堂长吁一口气,转头看向熊韶鸣,“因为你嘴馋,看着吃的就走不动道,白大哥就想让你跟着我能有口饭吃,不图别的。”
看着面前的半大孩子,白展堂没来由地想起了同福客栈之中刁蛮任性的小丫头片子,初见之时,莫小贝还只是个灰头土脸的小叫花子,躲在佟湘玉身后不肯出来,而后骄纵任性被几位哥哥姐姐宠得不成样子。
乱世之中,口粮稀缺,各家各户不养闲人。
熊韶鸣一路讨饭为生,也曾见过余庆之家宁肯将剩菜喂狗,都不愿意拿来给人吃,他曾被几个青壮乞丐殴打教训,是社会告诉他,什么叫做适者生存。
为人所用,总要有个利用价值,没价值的人,没有资格吃上一口热汤。
这是沿街乞讨的小熊韶鸣刻在骨子里的教训,因此他一路上刻苦习武,努力驾车,便是希望能成为待在白大哥身旁的一个顶有用的人,只是没想到,萍水相逢,白大哥给他饭吃给他衣穿,竟然只是看中他嘴馋。
那个曾经被众乞丐殴打也没掉过一滴眼泪的小男子汉此时没来由地红了眼眶。
“是,白大哥。”
“这才对。”白展堂伸手拍了拍熊韶鸣和孙翊的头,“你们俩都是我的弟弟,以后更应该相互照拂知道吗?”
“知道!”说到此处孙翊一脸兴奋,“大哥有挚友周瑜大哥,二哥有挚友施然大哥,那熊韶鸣,你以后就当我的挚友,咱们一块儿读书,一块儿习武,娘说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是过命的交情,是旁人谁也赶不上的!”
熊韶鸣拱手道,“孙翊大哥若不嫌弃,小弟定护你周全。”
看着两个小家伙结拜,白展堂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转头问道,“翊儿你说你长大要从军,这武力学得如何了?”
面对兄长的提问,孙翊得意道,“我随舅父练了剑,基础剑法已经习得了。”
“舅父啊?”白展堂听闻孙翊的剑法是跟舅父学的,顿时皱了皱眉头,舅父吴景那可是个老滑头,虽然他有心教孙翊,可未必有多精通的本事。
命孙翊在面前练剑,孙翊也不含糊,一套剑法下来,虽然不见得多精通,这基本功却是扎实。
白展堂转头看向熊韶鸣,问道,“熊子你呢?”
熊韶鸣将当初漕运帮柯老大教的一套刀法尽数使出,一套粗浅刀法也是力道十足。
沉思片刻,白展堂开口道,“既然这样,我教你们一套剑法如何?”
孙翊有些兴奋,转头看了熊韶鸣一眼,又顿了顿,“可是大哥,你不是使枪法的吗?”
“这个……我这剑法也是看别人练的,我从未学过,不过用来教你们那也是绰绰有余了。”白展堂说着起步演示了一遍,而后看向熊韶鸣和孙翊,“看见了吗?这叫《衡山剑法》,学了这个剑法,以后你就能凭一己之力,单挑八个山贼!”
当初在同福客栈之时,就是因为这《衡山剑法》才惹出许多事端,如今创立剑法的作画高人还远未出生,借他老人家剑法教两位幼弟也不算偷人家绝学。
白展堂一套剑法使完倒是兴致冲冲,熊韶鸣在一旁以手为剑上下比划,那孙翊却是嘟囔着不肯仔细钻研。
“啊?大哥,才八个山贼,够干嘛的啊?”
孙翊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练功。
看着耍赖的小孙翊,张子布却笑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道理三少爷不会不懂吧?”
孙翊撇着嘴,“可是太少了,当初大哥带着百余兵士打山贼祖郎都没打过,吴郡世家当时好多子弟都嘲笑我孙家,因此我自幼并不喜欢那些膏粱子弟,我若只能打八个山贼,还不如不练了!”
“还是张公说的对,你打不过八个,便没机会打八十个,打不过八十个,便没机会打八百个,翊儿你要知道,你这是生在孙家,才觉得这没什么,你如果生在寻常百姓家,便是连一本武功秘籍,也要求爷爷告奶奶,四处登门拜师,才有机会看上一眼。”白展堂拍着孙翊的肩膀,“你看,你在这撒娇,熊子却已经开始练剑了,你知不知熊子刚才一套刀法练了多久?”
“五年?”孙翊本来没什么兴致,被白展堂这么一问,只是随口说道。
“十天。”白展堂左右手食指交叉道,“你的结拜小兄弟是个练武奇才,出身于落魄书香门第,从未习武,一接触武学却学得奇快,你若再在此地耍赖,只怕几天后你就追不上熊子,只能管熊子叫大哥了!”
被白展堂此番一说,孙翊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愕神色,再看那熊韶鸣捡了一截儿树枝作剑,初学《衡山剑法》竟然也开始有模有样的比划了起来。
这让孙翊大受鼓舞,连忙也开始随着熊韶鸣一道练剑。
此后几天,两小儿每天都在演武场旁边的密林之中练剑习武,到了天大黑才匆匆回家吃饭。
吴夫人见状也大感震撼,往常孙翊虽然口中喊着要成为一个大将军,却并未如此勤恳,当时吴夫人还只道孙翊没志气,没想到多了熊韶鸣这个伙伴,竟然也开始勤奋起来。
两小儿在演武场周围练习,白展堂则在城主府后身的山林之中练习《龙象抱朴经》,之前虽然已经能够撞断碗口大的树干,但总归废些力气,然而这几天下来,竟然可以在三息之内撞断碗口粗细的树干,这让大汗淋漓的白展堂也颇感玄妙。
内功第二层,靠的便不是巧劲,若不能踏踏实实的将武功钻研透彻,就跟那坐地上耍赖的孙翊没有差别,以后若是碰上更强的对手,又该如何杀敌?
想到这里,白展堂选了一棵壮汉熊腰般粗细的苦松,继续进行《龙象抱朴经》的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