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泾县大帅山匪帮

貘一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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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袭!快退!!!”

    漕运帮帮众纷纷向后撤,没想到这时候十多个山匪从四周树丛中纷纷现身。

    柯元焕起身下马,拱手道,“这位道上的朋友,乱世连年征战,扬州城也是不堪其扰,我等漕运也是为口饭吃,若是惊了几位朋友的车驾,是柯某考虑不周,自当送上些见面礼。”

    柯元焕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钱袋,朝着对方扔了出去。

    为首的是个刀疤脸,伸手接过钱袋,一打开,里面果然有几贯大钱。

    一般来说,如果只是图财,那这时候这个刀疤脸应该就放了,可是,这刀疤脸把钱袋子放在手上掂了掂,嘴角叼着一根草,也不说话,只站在那看着柯元焕神情中满是鄙夷。

    “不够?”柯元焕将身边人的钱袋子也一并要了过来,朝着刀疤脸扔了出去。

    刀疤脸也是一把接了过来。

    沉甸甸的钱袋子接过,刀疤脸直接挂在腰间,只见一根镶了玉的腰带上还坠着个绣花荷包,坠得腰带直卷边。

    柯元焕看了对方的反应连忙拱手一笑,然后对着身后的兄弟们朗声道,“伙计们,走了!”

    没想到刀疤脸冷哼一声,“谁让你们走了?两个人身上就有十几贯大钱,这七个人身上指不定有多少钱财呢!兄弟们,把他们给我宰了!”

    柯元焕的眉头紧锁,对方十来个人,还是在他们地盘,来势汹汹,动起手来肯定不占上风。

    只是,生于乱世,若以命相搏,还有一条生路,若束手就擒,遍地皆是死门。

    “来者不善,兄弟们抄家伙!我们七个对付对面十八个,今日能宰了一个就算不亏!能宰了一双就算赚了!”

    柯元焕朗声喊着,身先士卒举刀朝着对面刀疤脸冲了过去。

    身后的兄弟也不甘示弱,“生是漕运帮的人,死是漕运帮的鬼,今日若有兄弟能活着出去,替我给我娘子带个话,老子宁可站着死,也没跪着活!”

    漕运帮四个人翻身下马,一直在驾车的马夫对着身旁的熊韶鸣说,“熊子,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你快跑,跑得快些,替我们好好活!”

    马夫说完转身跟随柯老大朝着刀疤脸方向冲去,熊韶鸣则用力地摇摇头,只抬头看向白展堂。

    “恩公不走,我就不走。”

    看着面前才十岁的熊韶鸣,白展堂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以后别叫恩公,听着不习惯,改叫白大哥。”

    这孩子话很少,听人说话的时候却特别认真。

    “熊子,我教你个口诀。”白展堂双手手腕合并在一处,然后露出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四根手指快速旋转,宛如一朵葵花,“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熊韶鸣双手模仿着白展堂的姿势,跟着一起说道,“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再快点。”白展堂再教了一遍。

    “白大哥,这到底有多快呢?”

    “就像这样。”

    白展堂说着脚下一发力,眨眼间,人已经到了对方一个冲杀过来的山匪面前,“葵花点穴手。”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山匪看见白展堂刚要提刀刺去,没想到转眼就被定格在当场。

    熊韶鸣惊讶的揉了揉眼睛,没想到白展堂此时又回到了熊韶鸣的身前,“怎么样入门了没?要不要点个人试试?”

    熊韶鸣认真的点了点头,白展堂直接提着腰带将熊韶鸣抱在怀中,脚下发力,朝着山匪冲去。

    “葵花点穴手……”

    白展堂脚下轻功发威,转瞬间,熊韶鸣就定住了十个人。

    “不错不错,你这第一下还发力还有些不足,我给你补了一指头,不过后九个在初学者当中还算有天赋,十岁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白展堂带着熊韶鸣重新坐在板车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愣在原地满脸错愕的刀疤脸山匪,“你们十八个人,现在定住了十一个,还剩下七个人,现在我们两边人数对等,这样打才公平。”

    刀疤脸下意识地往后辍了两步,“见……见鬼了!”

    对于不知道点穴为何物的先辈子民,这定身之法如同鬼附身。

    刀疤脸连忙朝着来时的树丛方向跑去。

    柯元焕指着逃跑的刀疤脸山匪道,“白老弟,他这帮山匪似乎是祖郎部众,整日作威作福危害四方,绝不能让他跑了!”

    白展堂点点头,却也不着急,“柯大哥放心,这货跑不了。”

    说着,白展堂一个纵身,朝着刀疤脸山匪的方向奔去。

    所谓擒贼先擒王,此次伏击的山匪老大刀疤脸都已经跑路了,剩下的小弟也就没了士气,七个人不想着打,只想着跑。

    柯元焕本就是个彪悍人物,不由分说,直接一刀横批下去,两个头颅在地上滚着。

    其他几个漕运帮的兄弟见到白展堂如此通天的本事,似乎也都有了仰仗,朝着山匪们下了死手。

    十八个山匪,除了逃走的刀疤脸,此时也只剩下了一个。

    “好汉饶命!我等也就是来混口饭吃!才跟了泾县大帅,当了这山匪。”

    这泾县大帅,是祖郎帮众吹捧山匪祖郎给的诨名。

    靠着这诨名,祖郎也摇身一变,成了江东地区的自封帅,盘踞一方。

    柯元焕淡淡抚着刀,“若今天输的人是我,我像你求饶,你会不会留我一条命?”

    那山匪显然是有些迟疑,而后没有说话。

    “这道理很简单,你要杀我,我便先杀你,现在是我的拳头硬,所以你就得听我的!”柯元焕刚要劈刀下去,一只小手却扯住了柯元焕的手臂。

    “柯叔叔,你能不能不杀他?”熊韶鸣抬眼认真地看向柯元焕。

    “男儿就该豪情万丈,怎么能惧怕生死之事?”柯元焕的眼中有些失望,刚才白展堂教了熊韶鸣半盏茶的功夫,这小子就能点住十个人,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没想到竟然如此怯懦。

    只见熊韶鸣从柯元焕手中接过了染血的长刀,“我来。”

    看见熊韶鸣的双手握在一起还没有刀把长,眼神却如此坚毅,柯元焕的眼底闪过一丝喜色,“熊子你小子心性不错,不过别逞能,第一次杀人有可能会做噩梦,没必要非得亲自杀他。”

    熊韶鸣一只小手指向了前面十米的树下。

    柯元焕随着熊韶鸣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个长矛入喉的小厮,那是一直跟在柯元焕身边,最忠诚的仆从。

    “扬州城,东市档口,他递给我一碗茶,三颗炒豆,现在他死了,所以我要为他报仇。”

    山匪见状连忙辩驳,“那人不过就是个仆从,扬州城里三千钱就能买一个男丁,命不值钱的!”

    双手如砍柴般竖劈下去,血洒当场,也溅了熊韶鸣一脸,一直紧抿着的小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