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偷梁换柱黑衣客

貘一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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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白展堂换上一身甲胄,从营帐中出来,打算去找袁术陈情。

    沿途两旁守卫的士兵纷纷向白展堂行礼。

    “将军。”

    白展堂像是惊弓之鸟一般,陪着笑脸点头跟各位打招呼道,“各位官爷好。”

    说完他就后悔得直拍嘴。

    虽然穿着将服,但白展堂本来就底气不足,他当了半辈子贼,平常就是路过个七侠镇有人当差的衙门口,腿肚子都能抖得跟筛糠一般,更别说这偌大的军营了。

    老鼠一醒来突然掉进猫窝里,还是得扮演百兽之王,这感觉多少有点不适应。

    提着一四方盒子,跟着众人来到袁术袁公路的议事殿,只见两旁文臣武将林立左右,有的目光如炬,有的凶神恶煞,恐怕六扇门的衙门都没这么多人,吓得白展堂暗自捏了一把汗。

    站在武将队列中,白展堂悄悄抬头向正座望去,只见高台上坐着一人,远远看去长相不见得如何出挑,神情中倒是不乏威严。

    耸肩壮了壮胆,在袁术商讨完军中大事后,白展堂站了出来跪拜在地朗声道。

    “明公,孙策斗胆向主公借几千兵马,前去曲阿救难省亲,请明公恩准。”

    袁术没说话,瞥眼看向白展堂,神情中威严又透漏着一丝质疑。

    良久,袁术缓缓开口,“曲阿,路远啊。”

    白展堂跪在朝堂上,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面对这么大阵仗,喉头一紧吞了吞口水,还没来得及再启奏,袁术又开口了。

    “孙策,曹操和公孙瓒都在对我虎视眈眈,我现在正是用兵之际,离不开人,更离不开你啊!”

    短短一句话,不仅不给兵,更是不放人。

    白展堂继续道,“我有父仇不能报,现在舅父吴景又被扬州刺史刘繇所逼,我也知道此行渡江路途遥远,生怕明公不信,现特将亡父遗留的传国玉玺带来,以此为质。”

    “哦?”说到传国玉玺的时候,袁术的双眼直放光。

    这套说辞是白展堂跟黄盖周瑜商讨过的,袁术势大,又自诩是袁家嫡出,自然是不把曹操、袁绍放在眼里。

    一直以来,袁术空有狼子野心,要想自立为帝却是名不正言不顺,传国玉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宝贝。

    身侧内侍小心翼翼地将木盒子呈给袁术。

    袁术抖了抖袖口,急忙双手将木盒子打开,玉玺就在其中。

    双手捧着玉玺,袁术激动得嘴角微微发颤,急忙收敛嘴角的笑意,袁术双眼死盯着玉玺,对着台下的白展堂说道,“我不是要你的玉玺,把玉玺留在这儿只是权宜之计,孙策,我给你三千兵、五百马,你说你还要什么?”

    “我只要程普、黄盖、韩当几位老将。”

    闻言,袁术微微愣神,抬头看向孙坚旧部的老将,“你们可愿意跟孙策同行?”

    老将们声音整齐,“我等愿意。”

    “罢了,那你们就去吧。”袁术不顾身上华服如何名贵,直用袖口擦着玉玺。

    离开议事殿后,白展堂先领了军马,而后跟程普、黄盖、韩当等老将简单部署,为了防止袁术老狐狸反悔,和周瑜敲定在第二天一早启程。

    白展堂点点头,捏着下巴双眼一眯缝。

    看来,留给自己动手的时间不多了。

    ……

    入夜,周瑜军营外等候已久。

    “兄长,你要我准备这夜行服做什么?”

    白展堂手脚麻利半盏茶的功夫就换上了夜行服,一边往脸上系面巾一边说道,“公瑾,之前商讨脱身之法时,我们以玉玺为质,我答应黄盖老将军,一定要将玉玺拿回来。”

    “你莫不是疯了!”周瑜听了白展堂的话,又惊又气,“我们相逢于幼年,我一向视你为兄长,你自幼力气大,跟着孙伯父习武,可从未有过这等瞒天过海的本事。”

    “没有这金刚钻,我就不揽这瓷器活了。”

    白展堂将面巾系好,一旁的周瑜却喋喋不休。

    “不是我说,袁术势大,为人又贪财,玉玺这种东西到他手里,他一定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能时时带在身上,寝门外又少不了重兵把守,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啊!”

    这点白展堂倒是不担心,在他生活的大明朝,皇宫有东厂西厂和锦衣卫,他盗圣白玉汤仍然能混进去喝上一碗御膳房做的燕窝银耳桂花粥。

    区区袁术寝殿,不足为惧。

    白展堂没心没肺地一笑,“苍蝇飞不进去是因为他寝殿收拾得干净,你放心回去,等我消息!”

    只见山腰上白展堂身轻如燕,纵身一跃移形换影般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周瑜揉了揉眼睛,如见鬼魅,望向袁术寝殿的方向喃喃道,“十年没见,我这兄长竟然有这般本领?”

    ……

    三更天,袁术寝殿外灯火通明。

    “起来,换班了。”一队巡夜的亲兵刚刚巡完夜,换了另一队。

    “本来是一夜两队人马,如今主公得了玉玺,换成了一夜四队巡夜,真叫人吃不消啊!”一个守夜兵打着哈欠起身道。

    换班的士兵脱下铠甲,“你懂什么?主公得了玉玺就是得了天意,称帝指日可待。”

    “称帝?”那接班的士兵闻言一惊,本来豆大的眼睛突然瞪得浑圆,“你可不要乱说!”

    “我岂能瞎说?我叔父在杨宏将军手下当差,杨宏将军和主公议事的时候,他就在将军身侧。”那士兵说得有鼻子有眼,“你还是快些去守夜吧,要是玉玺丢了,主公第一个拿你开刀!”

    接班的士兵听了这话却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穿上高靴,“怕什么?主公威名名扬四海,就算是曹孟德来也得扒一层皮,还怕有贼不成?”

    “这倒是实话。”

    两个士兵胡侃中,一黑衣客自院内假山后缓缓现身,随手两枚石子一甩,隔空点穴定住了两人身形,随后大摇大摆地朝着袁术寝殿走去。

    外殿是金漆红门,两尊半人高的玉石狮子守在门外,白展堂吞了吞口水,这石狮子可是汉白玉的啊!

    再看殿内,就连八盏烛台都是金的,还不等思考,白展堂的左手就已经伸出去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连忙用右手控制住自己的左手。

    他可是来拿玉玺的,那些金银玉器跟他此行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潜行来到袁术塌旁,只见两个侍从正在打瞌睡。

    榻上袁术呼吸均匀,堂堂袁公路身侧没有美人相伴,只将一个四方木盒子抱在胸前。

    那木盒子白展堂认识,正是今天早上进献给袁术的传国玉玺。

    随手点了三人穴道,白展堂将玉玺调包为早就准备好的一方镇纸,这镇纸大小重量与传国玉玺差不多,重新将木盒放回袁术胸口,白展堂转身朝着军营奔去。

    半个时辰后,侍从和守卫纷纷自动解穴。

    “刚才怎么了?”士兵拔刀四处向外冲去,只见四周静幽幽明晃晃,根本不似有半点风吹草动的样子。

    另一个士兵转了一圈,恍然大悟道,“你听没听说过春秋时期和氏璧的故事?”

    “你是说……楚人和氏将宝玉献给楚王,楚王听了谗言,以为是块石头,便砍去了和氏的双脚……”

    “那和氏能不气?能不怨?别忘了,玉玺就是和氏璧制成的啊!再说,这玉玺传几代,又有多少英魂因他而亡,远了不说,就说孙坚将军就死于玉玺之争……老王啊,咱俩刚才是撞鬼啦!”

    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屁滚尿流地朝着屋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