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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和顾衡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站在碎月轩门口的苏绵和霍骁。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苏绵笑意晏晏，任由身旁的男人摸她的头。男人笑得宠溺，两人俨然一副感情浓烈的小情侣。
顾辞停下了脚步，眼神幽深晦涩。
顾衡看他停下脚步，眼睛一直盯着门口，他疑惑得看了过去。
这一看可把他惊讶了，门口那女人不就是前段时间自家哥哥让他查的人吗，叫什么来着，苏……苏绵，对，就是苏绵。
不过，她身边的男人怎么看都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来着？
顾衡一时也想不起来，便就此作罢。
他突然察觉到身旁的空气好像有些凉飕飕的，抖了抖，转头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顾辞的脸色都阴沉下来了，他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自家哥哥，他怎么觉得自己吃了个大瓜呢？
顾衡顿时感觉自己真相了，有些兴奋地看戏。
那头的苏绵突然察觉到有一道极其强烈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皱着眉看了过去，正巧对上了顾辞的那幽深的眼神，心底忍不住一颤，有些诧异。
他怎么在这？
霍骁说着说着就见苏绵看着别处，收了话头，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两个长的有几分相像的男人站在走廊尽头。
一个穿着一身运动服的男人，长相精致，但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吊儿郎当的气息，此时满脸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这边。
他旁边站着一个面容精致，长着一双桃花眼，身姿修长挺拔，气质沉稳的男人，一身的休闲服都掩盖不住他浑身上下那股子矜贵的气质。
霍骁一眼就判断出此人就是让苏绵失神的主要原因，更何况他此时眼神直直地盯着苏绵看，神情有些阴沉，实在是让人忽视不掉。
霍骁清了清嗓子，低头看着苏绵。
“怎么了，认识？”
“啊？认识，我朋友。”
苏绵回神，有些不在状态。
霍骁挑了挑眉，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说辞，转眼朝顾辞的方向看了眼。
那头的顾辞拧着眉，神色不明地走了过来，顾衡跟在他身后。
苏绵不用回头就知道顾辞此时正走过来，因为背后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还有那始终让人忽视不了的视线。
顾辞走近，在苏绵背后收住脚步站定。
“苏绵。”声音低沉，隐隐透着一股压迫感。
苏绵忍不住心里一哆嗦，却又不得不转身看向他。
“啊？好巧啊。”苏绵扯着有些生硬的笑脸。
顾辞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回应她这句话，“你朋友？”
苏绵看着他眼神扫了一下霍骁，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对方，“是啊，我朋友，霍骁。”随后又转身看着霍骁，“我朋友，顾辞。”
顾辞听着她的话，眼神有些沉。
朋友？呵！
霍骁朝顾辞轻轻颌首，算作打招呼。
他转头看着苏绵，细细地叮嘱她。
“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记得回去给我报个平安。”
苏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行了，这话你都说两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语气有些无奈，但是很明显能听出两人之间熟稔的关系。
站在旁边的顾辞垂眸，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下，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寒芒。
霍骁无奈地抬手摸了摸苏绵的头，没有再说什么。放下手后，他朝顾辞颌首，转身往外走。
霍五向苏绵恭敬地行了一礼，快步跟在他身后。
一直到两人上了车，离开了视线范围内，苏绵才收回视线。
身后的人存在感有些强，苏绵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她转头看着顾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看着他笑。
顾衡瞄了眼顾辞，暗暗摇头。
怪不得追不上人家姑娘。
他自来熟地上前一步，跟苏绵打招呼。
“苏绵小姐，你好啊，我是顾辞的弟弟，顾衡。”
有人解围，苏绵暗暗松了一口气，真要命，她的脸都笑僵了。
“你好啊。”三个字，愣是让人听出了一丝感谢的意味。
顾衡丝毫不见外，“苏绵小姐，我经常听我哥提起你的，果然是个美人。”
顾辞瞥了一眼顾衡，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浓。
苏绵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顾辞，“啊？是吗，看他也不像说这种话的人啊。”
顾辞直接打断了两人，不给顾衡说话的机会。
“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绵有些懵，这怎么就说到送她回去的话题了？这么跳脱的吗？
顾辞看向顾衡，伸出手，毫不客气地说：“钥匙。”
顾衡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从兜里淘了钥匙出来，放在他的手上。
顾辞拿了钥匙，转身径直往外走，走了一半，意识到苏绵没跟上来，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跟上。”
苏绵不在状态，“哦。”小跑着跟了上去。
等两人走远后，顾衡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神情一收，抓了抓头发，有些气急败坏。
他急忙跑了两步，冲着两人的背影喊：“喂，你把车开走了，我怎么回去啊？”
顾辞头也不回地答：“自己打车。”
语气是相当地冷酷无情。
顾衡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最终放弃了拿回钥匙。在心里说服自己。
看在你孤家寡人还追不上人家的份上，我就行行好，不跟你计较了。
……
车上安静地只有偶尔导航的声音，气氛稍微有一些僵。
苏绵悄悄看了一眼顾辞，然后又看了一眼。
他怎么看起来有些生气？
顾辞对她的小动作有所察觉，不过没有搭理她，专注地看着路。
他没什么反应，但是坐在副驾驶的苏绵就不太好了，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心里打鼓。
苏绵这人，一紧张就想找点事干。
她瞄了眼顾辞，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我可以开一下音乐吗？”
顾辞：“嗯。”
苏绵挑眉。
啧，语气挺冷啊。
她伸手按开了音乐，挑了首英文歌，随后靠在椅背，转头看着窗外。
好半响，她还是忍不住，转回视线，看向了顾辞。
“你，是生气了？”
顾辞眼神一闪，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反问她：“你说呢？”
苏绵挑眉，心里暗附：这个语气看来是挺生气的。
不过，他生的什么气？
老师说过，不懂就要问。
苏绵试探地问他：“那你为什么生气啊？”
顾辞一哽，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苏绵被他的眼神一扫，更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怎么惹的他。
车里的气氛瞬间跌至冰点，优美的音乐都挽救不了。
等绿灯的时候，顾辞抽空看了一眼缩在副驾驶座上的苏绵，见她脸上都是疑惑的表情，心里叹了一口气。
罢了，她本来就情商低，自己生什么气，还能指望她自己发现不成？
“苏绵。”
苏绵听见自己的名字，转头看了过来，“嗯？”
顾辞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苏绵低头点开手机，看了下自己的航班信息，抬头说道：“明天上午九点的，怎么了？”
“没什么。”
正巧绿灯了，苏绵还想再问的，但是看他专心开车的样子，便没有继续。
苏绵转头看了下窗外的建筑，离苏家挺远的，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低头看着手机，刷起了微博。
顾辞偶尔抽空看她一眼，也不知她看到了什么，满脸笑容。
车里只有音乐流淌，两人谁也不打扰谁，颇为和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