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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峰的弟子面面相觑。千年难出一个的超品符师让千窟岩的人得了去,自家未免也太没面子了。各自的脸色就有些尴尬。
枯阳盯着苏苏期盼的眼眸,捏须笑道:“罗苏苏,千机峰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超品制符师不给千机峰以外的弟子。”
童元洲与常江不约而同的低头避开众弟子询问的目光:咦,还有这种规矩?
苏苏不禁恼了:“那您还让我参加考试!”
枯阳笑道:“别恼啊。本座能让你参加符试,自然是有解决法子的。”
“什么法子?”
枯阳一本正经的道:“你只要挂名在我门下,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众弟子倒抽一口凉气,略带鄙视的瞪着师尊:您老这是在拐骗人千窟岩的弟子啊!
苏苏楞了楞:“挂名?九华宫还有这种说法?”
“有说法,有说法。”枯阳笑咪咪,“做了千机峰的挂名弟子,你就可以参阅我峰所有的符箓典藏,也可以拜我我门下长老为师,你聪明过人,又有奇思妙想。天生就是做符师的料。如何?不亏吧?”
童元洲的嘴张了又合:规矩!师尊,这不合规矩!本峰什么时候有挂名弟子这种虚衔了?
好歹他忍住了没说出口,虽然不合规矩,但是能把罗苏苏留下来就好!
苏苏展颜笑道:“还有这样的好事?”
枯阳点头:“可不是!”
苏苏回头目视端木和魏蒙:师兄,我要不要做千机峰的挂名弟子?
师兄弟俩人用力点头:废话。当然要了!挂个名就能拿到超品符师证,白痴才不干呢!
于是,苏苏回千窟岩时,光荣的多了两个身份:千机峰挂名弟子兼超品符箓师。
“哟,他们回来啦!”校练场上的诸人立即围上前。一人一句的问,“怎么样?你们谁拿到符师证了?”
魏蒙得意的显摆自己的桃木名牌。
在一片惊赞声中,谭阙的声音尤其扎耳:“连你都拿到初级符师证了,端木师兄肯定更厉害!”
啊哟喂,好酸哪!
魏蒙闷哼一声,这小子,什么意思?!
端木脸一红:“我是中阶五级制符师。”
谭阙啊的声大叫:“中级制符师,你竟然拿到了中级制符师!”
端木忙对公羊权深深一躬:“多谢公羊先生的教导。”
公羊权含笑挥扇:“意外之喜啊。苏苏呢?”
端木和魏蒙异口同声:“苏苏是超品制符师。”
谭阙兴奋的尖叫嘎然而止,所有人石化。好半天,桃子才掏了掏耳朵:“老娘没听错吧?”反手捏了把柳公子的胳膊,柳公子痛得大叫:“没听错,没听错。”
郑鹤友嘿了声:“超品制符师——”
随即,千窟岩被一阵震天介的欢呼声笼罩,惊起无数飞鸟。
有人欢喜自有人难过。万佛岭可谓是两处伤心。
“枯阳师尊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还是他存心放水?”林寂秋怒不可遏,心中还有点慌。“罗苏苏怎么可能是超品制符师?!”
喜莲抿着唇,静静的看着师姐:“消息已经传遍九华宫了。”
林寂秋颓然摇头,绝望的道:“怎么可能是超品制符师?你知道超品制符师的意义么?九洲大陆横着走,大小宗门供着敬着的贵人中的贵人!怎么轮得到罗苏苏?怎么可能是她——”
喜莲叹道:“我哪敢欺瞒师姐?千机峰已经给师尊发了贴子,还要办一个收苏苏为挂名弟子的大会呢。”
林寂秋全身冰凉。
她骄傲、自信已在苏苏结丹后慌不成军。今天,她连最后一点点自欺欺人的侥幸也被击得粉碎。
怎么办?她喃喃自问。不仅仅是昭晖离她愈行愈远,连她自己竟也落在了苏苏的身后。她可是万佛岭师尊的女儿,九华宫人人称道的仙真奇才。可是现在呢?人人都在议论罗苏苏,都在说她不鸣则已,一鸣飞天!可以想象,此时的九华宫是何等的沸腾!千年难出的超品制符师啊——林寂秋识海中灵涛翻涌,几乎难以自控。
喜莲目光微闪:“夜小姐那儿大概也收到消息了吧?”
林寂秋如捉到了救命稻草:“对,还有夜庭雪!”
总要想个法子,让她们两败俱伤!
醉客居,方宫角将千机峰首座收徒的贴子看了又看:“这个罗苏苏,竟然这般厉害?”她瞥了眼身边坐着默然垂泪的庭雪,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嫌恶。千挑万选的挑中个有婚约的男子,原以为可以轻而易举的搞定他未婚妻,没想到人家却是个硬骨头。拼死进云昙谷开了识海,现在更要成为人人敬仰的制符大师了。可自家小姐呢?除了哭,就是哭!
夜庭雪似乎感觉到方嬷嬷的不喜,立时收了泪水,红着眼眶勉强道:“方嬷嬷,我想通了。顾公子和罗姑娘感情深厚。如今罗姑娘又扬名立万,声势逼人。我如何跟她争?我认了,这场婚事作罢就是。”
方宫角眉稍一扬,气势十足的道:“说什么胡话呢?灵鸟择婿,若是轻易悔弃,我夜家堡面子何在?”
方宫角绝不允许任何人败坏夜家的声望!
庭雪悲从中来:“那那怎么办?!”
事情的确不好办。
方宫角暂时想不出法子,只好道:“现在只有一个拖字。你嫁不了顾昭晖,她罗苏苏也休想和姓顾的小子成亲!”哪怕拖到自家小姐坐化,罗苏苏再和顾昭晖成亲,她夜家也不算折了面子。
她扬眉问:“庭风呢?又跑哪儿去了?”
庭雪绞着帕子:“不是去见卫青眉,就是讨好罗苏苏去了!”
大哥在云昙谷和苏苏并肩作战,安然归来后与千窟岩的关系如度蜜月。
“大哥这两天有点奇怪。”庭雪忧虑关切的道,“他昨儿个在屋里写信,被我发现后藏了信死活不让我看,也不说是写给谁的。还说了些神神叨叨的话。”
“神神叨叨?他说什么了?”
“他说——”庭雪想了想,“他说的话零零碎碎,说他若命不将久,让我们别太难过,更不要迁怒于人,这是他的命,他认。”
方宫角立觉有异:“庭风可不是这种粘乎不清的人。不对,有问题。”她蓦然变色,“信呢?那封信在哪儿?!”
庭雪也想到了什么,面容苍白:“难、难道那封信是——”
遗书?!
两人风般的冲进了庭风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