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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盛秦国。
明郑城是盛秦国首府,乃盛秦国政治、经济、文化之中心,往东南百里便是武林中天下第一派,儒林院。
儒林院有着积极的入世态度,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与世俗朝廷结合的武林门派。
此间天下妖魔鬼怪横行,武林人士是人族对抗那些超异事物的主要力量,因此这儿王国的权力牢牢把控在武林手中,世俗朝廷只是他们的代言人而已,武林门派甚至凌驾于世俗的朝廷之上。
但凡事也有例外,那就是盛秦国。
几乎所有武林门派都对盛秦国带有些许的敌意,并非是盛秦国对他们做过什么,而是其天下第一大派儒林院的缘故。
儒林院与地球的孔孟思想类似,讲究的都是入世济天下,教化万民为自任,因此门下弟子多为盛秦国世俗服务。
儒林院也搞地球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因此尽管盛秦国世俗朝廷的皇室都是凡人,不会武功,但是他的满朝文官个个都是儒林院的武林高手。
是的,你听得没错,儒林院那帮家伙明明很多人武功到了超凡地步,随便手撕满朝武官,或者随手灭了一只军队,可是他们却无一例外都去当了文官,按照他们的话来说,这叫做斯文,只有这样才能以礼法教化天下。
还好儒林院不敢冒天下武林之大不韪,让皇帝学习他们的武功,否则盛秦国的武林就真的名存实亡了。
不过这也符合儒林院的利益,如果他们真让皇室学武,那以大元国江心派这个稍逊一筹的武林老二绝对会拉上一众其他武林门派上门灭了儒林院,到时候哪怕儒林院再底蕴丰厚,也挡不了天下武林的怒火,而且,一个凡人的朝廷更有利于儒林院的控制,完成他们所谓教化天下的梦想——这一切都涉及了武林的利益。
总之,盛秦国的朝廷就是在这个世界是一个特立独行机构,一群強得可怕的武林人士在里边当文官,对着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凡人皇帝恭恭敬敬,甚至到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地步,连号称天下第一的姬明也不例外。
而对于满朝武功低微的武官,儒林院的文官们与他们也只是口头上的争辩,从不上去亲自动手撕人,就算斗争也是用凡人的那套权斗,动用凡人的力量,除非遇到生命威胁或者妖魔鬼怪作祟,不然儒林院门生们几乎不会动用武功。
儒林院这种做法与其说是玩耍,不如说是在世俗朝廷那儿满足他们在哲学方面的实践和理想吧。
正因为儒林院与世俗朝廷有这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因此儒林院受到武林同行的敌视,光是在秦盛国,不卖儒林院面子的大有人在,哪怕是秦盛国第二大门派杏林谷,也是对儒林院若有若无的疏远。
不过儒林院却不以为意,总是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态度,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一切。
明郑城此时并不太平,因为之前与大元国的战争,导致妖族入侵,生灵涂炭,很多人都将这件事怪罪于秦六世,不只是平民百姓,就连武林人士亦有微词,此时虽然是秦八世持政,可是为了不至于动摇根基,维护皇室执政的合法性,虽然朝廷对付不了武林,可是镇压内部平民和百官还是可以的。
至于武林那方面,秦盛国皇室羽家一向对儒法尊重有加,平日也以儒林院规矩来规范自己,因此得到儒林院的认可和支持,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可是万一世俗力量造成的舆论太过,可能会导致儒林院态度的转变,那就真危险了,毕竟那班儒生讲究的是正统与民应,所以羽家才会对平民百姓采取较高的压力政策。
这是一项很有策略的做法,羽家所用的方式并不是一昧镇压,都是以儒林院的规则来进行处理。
例如现在秦盛国闹得最大的胡勇案。
胡勇是秦盛国有名的大将军,世俗战争中十分英勇,剿灭过三大乱党逆贼,对于朝廷可谓是战功赫赫。
胡老将军此时早已是英雄暮年,告老还乡,不料朝廷中一谏官翟德佩突然在上朝时上书,连举胡勇十大罪状,其中主要罪状是勾结长生教,图谋造反。
长生教可是天下间反对儒林院的最强大势力,这一谏书立刻在朝廷中掀起轰然大波,不少儒林院门生纷纷上书,要求朝廷“秉公办理”。
翟德佩虽是文官,却没有任何门派,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他代表的是朝廷中的文官集团,和儒林院走得相当近。
然而没人知道,翟德佩这一手具有深意,其实是秦八世羽仁的指使。
至于其中缘由我们暂不一一道来,只需清楚这股风波越卷越大,最终席卷了所有明郑城每一个人。
刘氏不明白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家的在客厅正在和一名文官争吵。
“刘有信,我告诉你,这段证词你不批也得批!”文官是刘有信的上司,虽是私访不下,说话的时候却依然有种威压的气势。
“不是我不批!”刘有信硬着脖子耐心说道,“那名唯一证人李工匠说见到白衣人士出入胡府,之前的证词是戴着白帽,后来又说看错了,是戴着白色面具,前后不一,后边说词是在往长生教上靠,显然他根本不认得长生派,怎么可能举证胡府与长生教有勾结?”
“你这是抗命!”
“我这不是抗命,我是公道,我也不偏袒胡勇,跟胡家人一个都不认识,可若是因为这个假供让他们满门五百七十三人丧命,我不干!”
上司与刘有信争辩了许久,最后上司只留下一句阴沉沉的话:“胡勇案牵涉重大,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将阴沉的眼睛瞟了一眼刘氏与刘有信儿子,似有深意。
待那名文官走后,刘有信把刘氏与儿子刘大为召到面前,脸色凝重说道:“你们连夜逃离明郑,我在大元国水祥城有个姐姐,我书信一封,你们去投靠她吧。”
刘氏还想说话,刘有信却将手摇了摇,冷色道:“我心意已决,有些原则是不能退让的,可是我不想连累你们。”
刘氏听言,知道丈夫的秉性,只能含泪收拾了细软,让丈夫与孩子再好好聚聚——这或许是他们一家人最后的一次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