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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迟摇摇头,揽住云枕的肩头走到了结界门口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
祁莫廷难以压下心头愤怒,胸口剧烈起伏,手中的成诀剑被他死死的握住。
流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消消气。”
祁莫廷一脸无辜样:“你现在知道我在九重天过的什么日子了吗?我的尊严天天被这个女人按在地上摩擦!”
流川叹了口气看着祁莫廷,表示同情,随后便走到了云枕身旁。
三人挑眉,看着还愣在洞中央的祁莫廷,示意他过来。
祁莫廷还沉浸在伤自尊的委屈中,咬着后槽牙,盯着地上。
云枕好笑的出声,走过去将祁莫廷拉过来道:“颜姐姐施法烧到你怎么办。”
“还是云枕妹妹关心我,不像他们两个没良心的。
云枕嫌弃的推了下祁莫廷,让他安静。
颜迟施法,白净的掌间变幻出金色的天火,扑向洞内的头颅,早已没了生气儿的头颅也不再挣扎吵闹,随后便去了山顶积尸地,就这样这些尸身随着天火化为灰烬消弭在山林间,飘进无边无垠的空中。
祁莫廷看了眼山脉,转头对着云枕流川说道:“我和颜迟要赶紧回去复命,髓溟魔界一事要尽早做安排。”
“三个月后便是九重天的百仙宴,想必云枕妹妹和九幽大人必然会去,我们可以到时再见。”颜迟看了眼云枕。
云枕点点头:“颜姐姐放心,我们处理完山下的事情便回去了。”
“嗯。”
颜迟看了看云枕又看了眼流川,作揖道:“山下之事麻烦九幽大人了。”
流川回礼:“职责所在。”
祁莫廷拍了拍云枕的小脸颊说道:“行啦,我们就回去了,你们两个好好玩。”
云枕嗔怒:“祁莫廷,你快走吧你!”说完还朝他小腿踢了脚。
“嘶,颜迟你这个......放手!我可是你上级!”颜迟揪着祁莫廷的耳朵,纵身优美的飞向云端,不再见踪影。
云枕看了眼流川:“你是回九幽吗?”
流川负手而立,一脸的笑意道:“怎么?这么快便赶我走?”
云枕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你们不是说九幽情况有点遭嘛!”
流川没有言语,转身向着山下走去,云枕忙不迭跟上。
“九幽有新沐和顾昭不会乱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回到凤岐镇的衙门内,曹县令早在屋内急得团团转,看见来人便松了口气。
曹县令擦了把汗,说道:“云姑娘这是要急死本大人了!”
云枕看着一把年纪的曹县令笑了笑,扶他坐在上座,自己和流川坐在侧坐,这才开口说道:“怕什么?这不是回来了。”
曹县令喝了口茶压压惊,忙问道:“你们去郴山了?”
云枕点点头,给流川到了点茶水,抓了把瓜子放在小几上。
曹县令又问道:“你们进去啦?”
云枕又点点头,悠闲的吃着果盘里的蜜饯。
曹县令手哆嗦的快要拿不稳茶盏:“你们就这样出来了?”
云枕耸肩:“不然哪,大人你见到的是鬼啊。”说完还朝曹县令做了个鬼脸,一脸调皮样,之后便立马意识到不对,我旁边的不就是个鬼吗!
曹县令老泪差点夺眶而出:“里面的东西你们都消灭了?”
云枕再次点点头。
一把老骨头的曹县令颤颤巍巍的走下来,差点跪在地上:“云姑娘你们真是凤岐镇的恩人啊,太感谢你们了。”
云枕眼疾手快的扶起:“大人,你别激动,坐好坐好。”
曹县令抹了一把老泪,说道:“你们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凤岐镇遭了多大的罪。”
云枕看了眼喝茶的流川,再回头看着满是悲愤的曹县令:“怎么说?”
曹县令有些浑浊的眼睛望着院内,像是不忍回忆起那年的事情。
“以前的东庙村依山傍水,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东庙村占尽了天时地利,山上的野味,珍奇的药材,水里的水货更是丰盛,家家户户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可在十年前从山上回来的村民不管是打猎的年轻男子还是挖草药回来老人女人,头发都变成了红色,只要和他们接触过的皮肤也会变成红色。”
云枕微微皱眉回头和流川眼神交汇了一下,红猫?
曹县令眼中还有些惊恐之色,继续说道:“村子找了无数个郎中都不知这是什么传染病,有人说不是病而是招惹了山上不干净的东西。后来这些人出门身上都会裹着布,村民尽量不和他们接触,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有余,突然有个女人发疯了,只要见到活的东西就咬,嘴里长出来了尖尖的獠牙,就像猫的牙齿但是比猫的长一点,再后来越来越多的染病村民发狂,村子里那时候有很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就像这个年轻人一样。”
说着曹县令指了指坐的一本正经的流川。
云枕回看了一眼,显然沉浸在故事中说道:“大人之后那?”
“之后小伙子们想办法把这些染病的人用铁链子捆住了,这些人当时就已经没有人的意识了,自己的家人都不认得。后来村民就商量着把这些人给杀了,不然整个村子的人都活不了,尽管他们的家人再伤心,但那些染病的人都被烧死了。”
云枕疑问道:“既然烧死了,那为什么山里?”
“后来村子是清净了很长时间,就在村东头的村长马老头家里儿子死的时候,人们都害怕了,他儿子死的太惨了,村民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把那些染病的人烧死触怒了山里的神仙,所以山里的神仙在报复我们。之后接连死了两个年轻人全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后来这事儿传开了我们官府这边也派人查了,什么头绪都没有查到,就按山上野兽下山收案了”
曹县令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之后的几个月内,都会有几个年轻的男人被害,村里就请来了一位法师,说是郴山阴气重去祭祀需要阳气重的男人才能压住,所以村民们就自发组织了一场去山上祭祀的集会,那天也就成了我们整个镇子的噩耗,我到死都不会忘记那一天郴山的场景!”
曹县令越说越激动,面部的紧张和惊恐之色让云枕感觉到那天并不好,甚至想象不到的糟糕。
“那天在村东边的小校场祭祀完天神,村子里二百多号男人抬着祭祀贡品去向山里的神仙赔罪,可是谁知道啊就这二百多口子人全都没回来!”
曹县令抬起有些皲裂粗糙的手指轻轻拭了下眼泪。
“他们村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在村东边等着他们回来,等到天都黑透了也没见他们的半个影子,按道理来说两百多人在山上拿着火把应当很明显,可当时山上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到,当时的村长马老头带着几个在村子里德高望重老头去了山里看看情况,可是直到明儿早也没见马老头他们回来,就派人报官了,我们官府和村民派去了好多人就壮着胆子去了山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寻了一两个时辰吧,一个女人叫的十分惨烈我们都围过去了,看到了我们到现在都不敢回忆的场面。”
曹县令说到这似乎有点哽咽,也许是当时太过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