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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楚汀溪和楚岳低低的谈话声,蓝裳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嫂子,你困了吗?”孟楚楚爬到她身上。
“哎呀,对不起。”蓝裳睁开眼,连忙抱住她。
“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楚汀溪连忙示意儿子。
“你最近这么爱睡觉,真要变成小猪了。”楚岳拉着她出门。
“嗯,有吗?可能最近要赶毕业论文,有点累了。”她半闭眼,任凭他拉着往前走。
“要我帮忙吗?”
“给我画一栋高楼大厦吗?”摩挲着他刚刚冒出胡须下巴。
等到再次在楚汀溪母子说话的功夫睡着的时候,蓝裳找不出借口了。
“蓝裳,你自己觉得这段时间身体有没有怎么样?”楚汀溪看着她。
“没有,挺好的。”就是想睡觉。
“这样啊,那没事。对了,你那个准时吗?”
楚岳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佯装逗着孟楚楚玩。
“哪个?哦,好像过了几天了。”蓝裳细细想了一会儿。
“嗯,没事,那你好好休息就行。”楚汀溪看着懵懂的蓝裳。
出门前,楚汀溪拉着楚岳叮嘱几句,后者有些怀疑又有些激动。
第二天一早,拿了一个盒子给蓝裳。
蓝裳盯着他:“你确定?”
“妈说的,反正试试呗。”
楚岳觉得这一分钟很长,恨不得冲进卫生间去。
门开了,蓝裳目光有些呆滞,递给他验孕棒。
楚岳扫了一眼,忍不住抱住她:“宝贝,你实在是太棒了。”
蓝裳看着他傻乎乎地将自己抱到床上,左一床右一床被子给她盖到身上,然后还紧张兮兮地问她:“要吃什么?你想要什么?对了,问我妈,你也是头一回。”
“妈,是真的,试过了,现在怎么办?”楚岳的嗓门大在卧室听地清清楚楚。
“领证?对,我们马上就去。休息?好。我保证她不用干一点活。”
跪在床前,大手有些颤抖地摸着她的肚子:“他能听到我说话吗?”
蓝裳不忍直视他的傻样:“应该不能,他现在还没有一粒豆子大。”
“没关系,他会很快长大的。”楚岳吻着她。
“你今天上午没课,咱们去领证。下个月有个好日子,咱们就举行婚礼。”
他的眼神有喜悦、紧张,还有一丝忐忑。
“好,你说了算。”蓝裳靠着他的脸,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孟澜小朋友在母亲肚子里多待了整整两个星期,把他那一向冷静自持的父亲吓地恨不得要天天住到医院里。
在经历了三个月的孕吐、三个月的腰酸背痛再加上无时无刻的胎动后,蓝裳的精神头被消磨地殆尽。特别是从七个月开始,她睡眠时间每次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一晚上更是被胎动折磨地几乎不能合眼。
楚岳恨不得要把小家伙抓出来揍一顿,他睡觉本来比较沉,有一次晚上突然醒来,发现床上没有人,吓地他不得了,又不敢大喊,若是蓝裳要是在卫生间,惊到怎么办。
客厅传来微微的异动,他走到门口,眼眶湿润了。
蓝裳拖着沉重的脚步,正在客厅里慢慢地走来走去,八个月的肚子十分巨大,她应该是非常疲惫,眼睛都是眯着的,只能扶着沙发的靠背。
好不容易坐了下来,楚岳可以看到她大肚子上的凸起,跟波浪一样,显然孩子还在闹腾,蓝裳轻轻拍着那个地方,有时候还会皱一下眉头。
过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抚着胸口。
她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他陪了两个小时。
蓝裳笨拙又吃力地爬到床上去,暗自庆幸,还好楚岳睡地熟。
给他掖好被子,祈祷着肚里的小祖宗能消停一会儿,天亮后还有这个学期最后一天的课。
楚岳在她的呼吸平稳后睁开眼睛,她现在睡眠很浅,不敢翻身,只能听着她的气息。
怀胎十月,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即使在前几个月吐地胆汁都出来了,连续几天不能进食,在他面前也是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
蓝裳呻吟了一声,手臂搭了上来,楚岳握着她的手臂,也闭上了眼睛。
在稳稳当当地过了元宵节后,孟澜终于决定要跟急地快要失去理智的父亲见面了。
蓝裳的闷哼在其他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里十分不起眼。
孟明远埋怨儿子,怎么不不早就联系好的医院。
“太突然了,这个医院最近。”楚岳敷衍着回答她,他的手被蓝裳攥地死死的,也没觉得痛,反而看到蓝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落下来,慌了神。
“你怎么样?很疼吗?医生,医生?”
一个医生匆匆赶了过来,检查了一番后安慰他,正常。
蓝裳觉得这种痛从来没有感受过,仿佛一把刀在身体里割来割去。
她咬着牙,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视线:“楚岳,楚岳,好疼,好疼。”
“怎么办?怎么办?”楚岳急地要跳起来了。
“你消停点,这里是医院。”孟明远不得不提醒他。
要进待产室了,楚岳已经要虚脱了,阵痛过去的间隙,蓝裳喘了口气:“你出去等我吧。”帮他擦掉他额头上的汗珠。
“我要陪你。”他吻着她的脸。
“没关系的,你在这里我还要分神到你身上。你在门外面等我,我一会儿跟宝宝一起找你去。”蓝裳挤出一丝微笑。
“我就在旁边,不出声。”楚岳固执地摇头。
有医生冲了进来,带蓝裳进产房。
“家属在门外等。”产房的门关上。
楚岳没有一丝喜悦,两眼盯着关闭的大门,仿佛要钻出个洞来。
“爸,我跟蓝裳就生一个吧,不管是男是女。”他看向孟明远。
“你们说了算,我跟你妈又不是老古董,你们觉得好就行。”
三个小时后,孟澜被裹成了小花卷,终于被送到父亲手上,谁知心惊胆战的老父亲不过是瞟了一眼,就推开了他。
赶过来的楚汀溪瞠目结舌,赶紧从护士手中接过大孙子。
“蓝裳呢?她在哪里?”
“产妇要观察两个小时。”在他面色变地更苍白前,小护士赶紧加了一句:“例行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