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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一个排队,都给我将拇指指引,按在这纸上!”
足球场上,所有流民被聚拢起来,排成了有序的队列。
而锦衣卫则拿着纸笔和印泥,挨个给他们按上指印。
根据每个人所战的队列位置,流民们被标上号码,登记在册。
而那号码之后,则是他们的姓名,以及最重要的:指印。
锦衣卫们忙活得热火朝天,而他们的指挥使大人,此刻正站在弘治皇帝身后,一同屏气凝神,静静关注着低头忙活的张鹤龄。
天子、太子、翰林侍讲、兵部侍郎……这么些大人物全都凑在一起,个个噤声屏息,静静等待。
这么大的阵仗倒也少见,所有人的期待,全系于张鹤龄一人身上。
“好了好了,取纸来……”
约有一炷香的工夫,张鹤龄才缓缓抬起头来,招呼着一旁的锦衣卫取来纸笔。
通过极其细碎的炭粉,和那柔软的小刷子,他到时提取出了犯人的指纹。
但他的技术毕竟有限,提取的指纹极不清晰,只模棱有个大致模样。
饶是如此,想要将提取出的指纹,拓印到纸上,也是个难题。
这年代没有显微镜,没有照相机,想将刀柄上的指纹拓印到纸上,只有用最蠢的法子。
透明胶带粘贴法!
这透明胶带法,是张鹤龄自己给取的名字。
其原理嘛……倒也简单,小时候他曾好奇自己的指纹,曾拿透明胶带贴在手指上,揭开之后观察自己的指纹。
而他现在所要使用的方法,就是同样的原理。
用类似胶带的东西,贴在这刀柄之上,而后揭开,将指纹拓印出来。
但麻烦就在于,这时代连个透明胶带都没有。
但好歹有纸张,有胶水。
张鹤龄吩咐人取来胶水,涂抹在那光滑的纸张上。
而后,将这纸张贴在指纹处,牢牢粘紧。
到了这一步,那炭粉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若没有炭粉将指纹标示出来,光靠白纸和胶带,自然是无法拓印出指纹的。
现在刀柄指纹处附着了炭粉,再用白纸胶水粘上去,自然能将炭粉给粘下来,在那白纸上现出指纹的模样。
这办法虽然既蠢又糙,但这是张鹤龄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案了。
忙活了半天,终于在那白纸上,拓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炭印。
“这……就是凶手的指印?”
看到那粘满胶水的纸上,隐隐现出的指印,弘治皇帝惊奇叫了出声。
张鹤龄蹙眉点头:“不错!”
这指纹,确是凶手的无疑。
但张鹤龄蹙眉的原因,却是因这指纹,实在是不大清晰。
没办法,手上的活儿太糙,能弄出个模糊的指纹,已算是不错了。
但若想凭着这个指纹查实凶手……怕是得看运气了。
虽说,人的指纹各不相同,但粗略看去又几乎一样。
想要分辨指纹上的细微区别,得保证拓出的凶手指纹十分准确精细。
而这纸上的指纹,显然是达不到这个要求的。
张鹤龄只能寄希望于,在场的流民们,指纹各不相同,且区别极大。
能一眼就辨明与凶手指纹的异同。
得了这真凶指纹,锦衣卫们又忙碌起来。
他们将先前收集的流民指纹取了过来,与这凶手指纹细细比对。
张鹤龄紧张起来,这一方法能否成功,就看这最关键的一步了。
又忙活了近一炷香工夫,锦衣卫终于有了结论。
“陛下,卑职已查验在场千余人的指印,最终,查出有六人的指印,与这真凶指印相近。”
“但是……”
说到这里,那锦衣卫苦起脸,现出难色来:“但这指印并不清晰,卑职等也无法分辨出,真正的凶手究竟是哪一人……”
听到这结论,张鹤龄怅然若失。
虽说将近千人的范围,缩小到了六人,但无法查验真凶,前面的努力就等于前功尽弃。
弘治皇帝已吩咐了锦衣卫,将这几人的指印取了过来,细细观察。
最终得出结论,锦衣卫的查验并无出错,这六人的指纹,的确与真凶极是相近,只从纸上拓出的粗糙指纹上,仍无法分辨谁是真凶。
“对了,那长衫!”
张鹤龄又突然惊叫了起来:“陛下,让他们穿上长衫试一试!”
既然真凶曾穿着长衫,在那死者身前走过,想死者身边的人,该是能认出真凶大致身形。
只要让这六人穿上长衫试一试,或可进一步排查筛选。
弘治皇帝稍作思虑,立即同意了张鹤龄的提议。
锦衣卫又押来那十多个死者身旁之人,再取来长衫,让最后的六名嫌疑犯各自穿上。
这衣裳刚一穿上,就已排除了两人。
长衫并不大,那两人身形粗壮,压根连穿都穿不上。
剩下的几人,要么体态干瘦,要么身形矮小,穿那长衫倒没压力。
弘治皇帝命这几人穿上长衫,在那些“见证者”面前走了一圈,而后又依次询问意见。
这一次实情重现,那些见证者们,倒似又想起些什么。
他们对着四名嫌疑犯品头论足一番,最终又因肤色和发式,排除了两人。
最终,只剩下两个嫌疑人。
其中一个身形矮小瘦削,看上去十分孱弱。
而另一个,个头稍高一些,也更结实一些。
当这两人哭丧着脸,作揖告饶之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犯了难。
排查到了这一步,再没有其他证据可仰仗,接下来又该怎么确定真凶呢?
“陛下,要不将这两人全都抓回去,分别审问?”
牟斌已提出了解决办法,对于锦衣卫来说,在这两人之中审出凶手,其实不难。
无法是痛打一顿罢了。
实在不行,就再打一顿、两顿,乃至三四顿。
“不妥……”
张鹤龄是知晓锦衣卫的能耐的,但他仍对牟斌的提议持反对意见。
“陛下,那凶手早有预谋,想是抵死不招的。真要抓回昭狱逼问,说不定反会冤枉好人。”
相较于包藏祸心的真凶,反而是无辜的流民更架不住锦衣卫的审讯。
弘治皇帝拧起眉头,思虑起来。
作为老好人皇帝,他素来不主张刑讯逼供的,但这案子着实棘手,不动些非常手段,怕是再难推进。
“啊哈,我知道真凶是谁了!”
却是在这时,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嗷嗷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