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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闲聊,自然是无所不通。
周寿随口问出这话,原本并非是存了打探消息的心思。
八百两将那块荒地出手,他已很满意了,其中内情他本并不关心。
可这话一问出口,那刘瑾便幽幽笑了起来,他那笑容里似是别有深意。
这一下,周寿心中倒好奇起来。
他不免生出疑惑,太子殿下买了那块荒地,究竟是要做什么?
刘瑾幽幽一笑,随即凑到周寿耳旁,低语道:“不妨告诉庆云伯,太子要买这块地,该是为了转手卖个高价,从中渔利。”
“转手……渔利?”
周寿心里的疑惑更多了,那块废地,又不是什么香馍馍,怎还有转手抬价的空间?
“还请刘公公指点迷津!”
周寿想了想,又从那卖地款里,抽出了一锭银子,递了上去。
那刘瑾看到银子,笑得脸都歪了。
他虽年岁不大,可久在宫里伺候人,早已养成了副阴戾气质,此时再配上这一脸笑容,别提有多瘆人。
刘瑾接下银子,这才道:“依我猜,这事该是与那寿宁伯,脱不了干系。”
“寿宁伯……张鹤龄?”
周寿眼眸一缩,目光中添了几分凶戾。
“竟是他要买我的地?”
周寿实没想到,叫太子经了一手,这块地居然落到张鹤龄手中。
若没有太子从中插一手,周寿实是不愿将地卖给张鹤龄的,两家之间的恩怨实是牵扯不清。
可如今太子提了出来,交易业已完成,他自然也不好再反悔了。
再说了,即便早知要卖给张鹤龄,太子强势查收,他周寿也不敢阻挠啊。
“昨日,那寿宁伯到了宫中,在东宫与太子殿下商量了许久。”
“他离开后,太子便召了奴婢,让奴婢来操办此事。”
“听太子的意思,似乎是寿宁伯愿意出个高价买地,太子这八百两收进去的地,转手便可得利几百两呢!”
刘瑾笑眯眯将这事的来龙去脉理了清楚。
“原来如此!”
周寿捋须而叹。
他嘴上没再追问,可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了。
那块荒地有什么好的,至于叫张鹤龄托太子来买?
张鹤龄显然对这块地情有独钟,他又是图的什么呢?
事关张周两家,周寿自是要弄个明白的。
“你也知道,陛下素来俭拙,咱太子的例钱倒也不多。如今能从中挣些银子,他自然是乐意的。”
刘瑾又打趣道。
“是是是,太子满意,我等也便知足了。”
周寿寒暄着,将刘瑾送了出去。
待东宫一行人离去之后,他立马回身,拉着自家兄弟进了厅内。
“听着,派人去那西山脚下查一查。”
“无论如何,也要查清楚,那姓张的买这块地是要做什么!”
这事来得蹊跷,不弄个明白,周寿心中难安。
……
花了一千两银子,就将那近三百亩的土地买下,这对于张鹤龄来说,是笔不错的买卖。
但买下地只是开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那一片住了不少流民,如何招揽流民,帮自己建设集镇,才是重中之重。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张鹤龄决定先下血本,给他们搭建房舍。
这一下,可是惹恼了张延龄。
“花一千两买那荒地,这也就罢了。阿兄你竟还要掏银子,白白给那些流民盖屋?”
张延龄气得面红耳赤,就差到祠堂里面见祖宗,大骂张鹤龄是败家子了。
“这些流民,都是可用之材。日后建设集镇,可都要靠他们了。”
张鹤龄乐此不疲,又从账上拨出银子,请来工匠给流民们盖了十多间茅屋。
茅屋相当简陋,除了遮风挡雨外,谈不上奢华享受。
而且这近两百流民,得十多个人挤一间屋子,着实有些吃紧。
但再差也比那些窝棚好得多,至少冬日能挡挡风,屋里还有火炕能取暖。
忙活了大半个月,那茅屋建得七七八八,这些流民们终于搬进了新居。
与此同时,张鹤龄在最靠近官道的一块空地上,新修了两个小铺面。
他打算以此为起点,一点一点地将这集市给拼凑出来。
动静那么大,自然是是逃不过周家人的眼睛。
那周寿在家里等了小半个月,终于等来了周彧汇报情况。
“怎么样?打探出什么消息了?”
周寿对西山的事很是关心。
周彧一进殿便急匆匆道:“那姓张的,果然是有所筹谋。”
“他将咱们的地买下之后,竟将那里住下的流民全都收容了下来。”
“他还给那些流民搭屋建房,给流民们安排了住处。”
听到这消息,周寿更感疑惑了:“他要那些流民做什么?”
周彧摇头:“现在还看不明白,不过我瞧他在那官道两旁修了铺子,似乎是有所动作。”
周寿虽看不懂张鹤龄究竟玩的什么名堂,但他心中自是不愿看着张家顺遂。
想了一想,周寿道:“无论如何,咱们得给他张鹤龄使点绊子。”
“可是……”周彧有些犹豫,“陛下那头,可是严禁咱们再与张家起冲突的。”
弘治早就叮嘱过周家,不可再与张鹤龄为敌。
为了区区张鹤龄得罪陛下,那可是大麻烦。
周寿思虑片刻:“陛下不许咱们无中生有,中伤他张鹤龄。可现如今他自己做了蠢事,纠集了一堆流民。咱们只需将这消息泄露出去,引得外人猜测便是。”
纠集那么些流民,这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流民没有田地,居无定所,是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但凡流民扎堆聚集,多会引发混乱事件。
所以朝廷对这些流民,素来很是关注。
如今张鹤龄纠集流民,这事一传出去,定会引发热议。
凭着他张鹤龄多年养出的“名声”,想来大家绝不会朝好的方向联想。
“咱们给他张鹤龄宣传宣传,将这消息泄露出去,便已足够。”
“到时候自会有人给他身上泼污水,惹得他一身脏!”
周寿冷冷一笑,面上已多了几分阴戾。
那周彧也附和起来:“不错,只要能给他姓张的添些麻烦,便是有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