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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蘇县城,最近一段时间,突然全城戒严,四门皆被直属州府的亲兵卫队封锁,来往的百姓商客一律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方可进出,整个城内,弥漫这一股不安,紧张的气氛。
在城池正中的州府大衙内,一处似乎飘荡着浓浓药味的卧房之中,只见不少文武神情担忧的聚在这里,此时一名大概四五十岁,脸色灰白,神情仿佛极度疲惫的中年男子靠躺在榻上。
“伯卿!!”艰难的喊声自他嘴中传出后,一位俊朗,儒雅的华服公子立刻含泪靠近道:“父亲,儿在!!”
正是汉室宗亲,恭王后裔,幽州牧刘虞,以及其子刘和。
“儿啊!为父原本以为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没想到此毒竟然如此厉害”刘虞望着刘和,目光担忧道。
“父亲放心,儿一定会杀了公孙行,一定会”刘和咬牙切齿道。
刘虞苦笑了一声,“错不在公孙行,而在为父,是为父养虎为患,致使公孙瓒不断做大,如今更是得到了洛阳伪朝廷的全力支持!”
“父亲,儿已经书信去了冀州,君侯已经答应,会全力支持我们”刘和立刻道,
刘虞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严肃道:“儿啊!为父知道你最为崇敬的就是那定北侯韩成,但你可想清楚,公孙瓒不过是头老虎,但那韩成则是隐藏于世的潜龙,他一旦来了,这幽州也许就不姓刘了”
“主公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公子不会去请求韩成,如今归属我州府麾下的还有十数万大军,而公孙瓒目前仅仅不过五万,他若敢动,我军必能消灭他”听到这话,旁边一位沉稳厚重的官员立刻抱拳道。
刘虞看后,感叹道:“战争一起,又有无数的百姓会惨死,这实非我所愿啊!”
程绪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无奈,刘虞什么都好,就是太仁慈了,这份仁慈若是在太平盛世,那自是百姓之富,但在如今这样的乱世,这般仁慈,简直是祸事,他们曾经不止一次有机会铲除公孙瓒,但都被刘虞这样那样的顾忌给阻止了,如今公孙瓒已然做大,刘虞竟然还担忧这些。
“主公,阎柔将军到了”这时,一位军司马走了进来,
刘虞一听,立刻道:“快,快让他进来”
“诺!!”
很快,一位目光坚毅,浑身似乎裹挟着浓浓煞气的威武战将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激动的刘虞后,连忙靠近跪拜道:“末将拜见主公!!”
“阎柔快起来”刘虞连忙道。
“谢主公!!”阎柔起身后,望着此时病重的刘虞,咬牙道:“主公,末将已经召集各部,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立刻便能挥军渔阳,消灭公孙瓒。”
刘虞一听,温声道:“不,某让你回来,不是要让你出兵公孙瓒,而是想任命你为乌桓司马,度辽将军,一体节制幽州各路大军!!”
“什么!!”在场众人脸色一变,就是刘和也不敢置信,如此这般,他这个未来的幽州牧不就是个摆设。
“主公”程绪着急道。
刘虞直接一挥手,面带期盼的望着同样震惊的阎柔,道:“阎柔,你可愿意!!”
阎柔回过神后,立刻抱拳道:“主公,如此重任,末将恐担当不起,末将愿意全力辅佐公子!!”
刘虞一看,摇头道,“某知道,你们的目标都是公孙瓒,而公孙瓒做梦也希望我死,但某坦白的告诉你们,比起公孙瓒,某最怕的就是韩成有机会进入幽州!!”
“韩成!!”阎柔面色一凝。
“不错,他已经拿下了冀并,如今听说又收复了黑山,按照他的实力,他早就可以直接挥军我幽州,随即南下吞并青州,统一整个北方,但他如今确迟迟不动,不是因为我幽州的实力,而是因为某,他担心直接出兵,百姓不安,士子不服!!”
“公孙瓒在嚣张跋扈,残忍嗜杀,也仅仅在幽州,然韩成一旦来了,我大汉的半壁天下,就彻底改姓了,你们现在去看看,去问问,如今在冀州,谁还知道天子,谁还感恩大汉,那里只有韩家至高无上,韩家便是皇室,韩家便是冀州的天子”刘虞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父亲!!”
“主公!!”
当一口鲜血吐出后,刘虞面如死灰道:“阎柔,只要你上位,公孙瓒就不敢随意进攻蘇县,其实某一直称洛阳为伪朝廷,但不管是真是假,总还是汉室的天下!!”
阎柔面色一凝,直接跪拜道:“末将誓死护卫幽州!!”
“好,好”刘虞高兴的点头后,道:“程绪,派人去找公孙瓒,告诉他,他若在放肆,某就直接引韩成大军入幽!!”
“是,主公!!”程绪应道,望着此时目光坚定的刘虞,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主公心中,最忌惮的人竟然是韩成。
当刘虞微微缓和后,挥手道:“你们都退下,阎柔留下”
“父亲”
“你也退下”刘虞望着刘和,挥手道。
“诺!!”
当刘和无奈的带着人走后,刘虞看着阎柔,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主公!!”
“和儿过于崇拜韩成,且没有维护大汉的雄心壮志,某若去后,一旦公孙瓒强盛,或者逼急了他,他定会邀请韩成支援,阎柔,某给你如此大的权利,你是否明白某的用意”
“末将明白!主公是想让末将阻止韩成入幽!!”
刘虞点头后,叹息道:“说是阻止,其实太难了,一旦发现事情不可成,他韩成绝不会在顾忌那么多,但不管如何,某都要阻他几年通天之路,为我大汉的延续尽最后一份力!!”
“请主公放心,末将定竭尽全力!!”
“不,不是竭尽全力,某要让你答应我,就算是死,也要阻止和儿求援韩成,哪怕是把幽州丢给公孙瓒,也决不允许韩成来”刘虞紧紧的握着阎柔手腕。
阎柔一颤后,重重的点头道:“末将明白!”
“某死前会留下一道命令,若是和儿执意不听,你可凭此遗令,立刘平为幽州牧,另外把你的旧部全部招过来,记住,公孙瓒不可怕,可怕的是韩成”刘虞缓缓靠近后,声音已然嘶哑道。
阎柔瞳孔一缩,随即沉声应道:“主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