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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泻在了病床上少女的脸庞上,把她的眼皮刺得有些发疼。
“呼……呼……”小樱睁开眼睛,一偏头,看到鸣人正把头撑在自己的手上打着呼噜,口水在他的嘴角挂成了一条晶莹的丝线。
“这个笨蛋,还真是守了一夜啊……”小樱看了看窗外已经升入了半空的朝阳,本想伸手拍醒他,却因为这个念头而改变了主意,收回了手,“算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
就在小樱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穿上鞋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了,小樱警觉地扭头一看,竟然是另一个鸣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盒子。刚踏入房间的鸣人见到屋内的情景,闪身来到病床边,放下了盒子,一拳砸到了昏睡鸣人的头上:“本体!你居然还在偷懒!没看到小樱都已经醒了么?!”
“哎哟!”鸣人的本体吃痛地叫了一声,揉着脑袋咕哝道:“我只是打了个盹,没有在偷……啊!小樱你醒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失礼了。”他急忙抽出了一张纸巾,擦去了嘴上的口水,站起身说道。
影分身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本体一眼,解除了维系自己存在的影分身之术。
“小樱,快来吃早餐吧,你身体刚刚恢复,需要补充营养。”鸣人打开了影分身拿来的盒子,里面装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一盒牛奶,一碗味增汤,还有一段烤鲑鱼。
小樱此时方觉腹内空空,饥饿难忍。正在她要拿起筷子享用美餐的时候,目光却扫过了床边垃圾桶内的两个泡面盒,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这就是他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么?小樱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不喜欢吃么?”鸣人紧张地问道。
“不,这很合我的胃口。”小樱见到鸣人T恤衫上的汗渍和肩膀处自己留下的泪渍,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赶忙低下了头,用粉色的刘海掩饰住了自己的表情。
“那就好。”鸣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吃完之后,我们一起去训练场吧。”
“这一次,害你为我奔忙了这么久,实在是很抱歉。”小樱抬起头,看着鸣人的双眼,鼓起勇气说道。
“哇,没想到小樱你居然还会道歉,真是难得!我一定要把这个历史性的事件记录下来,以后讲给我的孙子听。”鸣人一愣,眼珠转了转,夸张地惊叫了一声,翻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煞有介事地准备开始写字。
“砰!”小樱用最粗暴的方式打断了鸣人的动作。
“呃……小樱……你……为什么……忽然打了我一拳……”鸣人捂住了肚子,挣扎着伸出了手。
“让你记录!让你讲给孙子听!快把我刚才的少女情怀还给我啊,你这个混蛋!”小樱随手抓起了病床上的枕头,狠狠地砸到了鸣人的头上。
“哎哟,哎哟……你的少女情怀我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一身怪力倒是已经切身体会过了好多次了。”鸣人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你再敢编排我一句试试?”小樱举起了右拳,阴恻恻地威胁道。
“我,我滚还不行吗?”鸣人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后退了几步,一溜烟跑出了病房。
小樱目送鸣人离开之后,捡起了后者刚刚留在地上的笔记本,随手翻看了几页,发现上面用工工整整的小字,抄满了鸣人从木叶图书馆馆藏内所整理出的水遁忍术使用心得。
她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背包的最内层夹层之中,回到了床头柜旁,一口一口地吃光了餐盒内所有的饭菜。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小樱从忍具包中翻出了那张第七班的合影,指尖滑过彩色相片上那个傻里傻气的笑容,低声骂了一句。
半小时之后,木叶第十四训练场中,鸣人正斜倚在木桩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地面上蠕动着的蚯蚓。
“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到?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他暗自想道。
“鸣人,火影大人要紧急召见我们!”小樱的声音远远地传入了鸣人的耳朵。
“啊?为什么?”鸣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据说是木叶重刑间的罪犯集体越狱了。”小樱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面色凝重地说道。
“什么?!”
在鸣樱二人赶到火影办公室的时候,迈特凯,李洛克,日向宁次还有天天早已等候在了一旁。
“鸣人,小樱,你们来了。”第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端坐在桌后,向两人点了点头。
“三代爷爷(大人)。”两人向日斩低头行礼。
“两天之前,不明势力入侵木叶重刑间,杀害了守卫的两名上忍和十名中忍,并放走了监狱内所有的囚犯。”日斩放下了烟斗,沉重地说道。
“水木、药师兜和大蛇丸手下的音忍众也被关押在此地吧?”鸣人问了一句。
“没错,这也是我把你们叫过来的主要原因。”日斩威严地说道,“你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抓回药师兜,并查明攻击重刑间的势力。凯,你作为此次行动的队长,务必要确保任务顺利完成。”
“是!”凯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据探子回报,他们在昨天晚上侦察到药师兜和水木朝泷之国方向前进,预计明天就应该能够穿越火之国边境了。”日斩淡淡地说道。
“这下可麻烦了……”鸣人苦恼地敲了敲自己的护额。
泷之国全境被典型的岩溶地貌所覆盖,星罗棋布的溶洞和瀑布之中,隐藏着不知道多少秘密。就算是让香燐一直开着神乐心眼,也很难找到特定人员的踪迹,更不要说他们几个完全不擅长追踪。
等等,三代爷爷该不会是打的九喇嘛的主意吧?
“据说九尾有感知恶意的能力,你作为它的人柱力,也是可以使用的吧?”日斩向鸣人问道。
还没等鸣人说什么,金色的查克拉就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涌出,在他的头顶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狐狸头。可怖的威势紧紧攫住了李洛克、天天、宁次和小樱的心脏,让他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凯双拳举起,如临大敌地注视着九尾的虚影,日斩也丢下了手中的烟斗,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感受到恶意。”九尾张大了嘴巴,阴阳属性查克拉按2:8的比例在他的嘴中汇聚成了一个黑色的球体。
“不好,是尾兽玉!”日斩双目圆睁,双手开始结印,准备施展防御性忍术阻挡住尾兽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八条金色的锁链从鸣人的肩上伸出,将九尾冒出的头,连同他口中凝聚了一半的尾兽玉一起,强行拖回了自己的身体。
众人松了一口气,见鸣人双眼紧闭,头上金发无风而动,嘴唇抿成了一条刚毅的弧线。
他的精神空间中,八条绘有鲜血符文的锁链从影分身的体内伸出,沿八卦的方位牢牢地捆缚住了九尾的身体,把他的身体拉成了一个“大”字形,肚子紧紧贴着地面。一个血色的漩涡出现在了九尾头顶,将尾兽玉一下子吸了进去,还原为了原始的无属性查克拉。
这个由八卦封印、影分身和金刚封锁结合而成的封印术,第一次应用于实战,就效果非凡。
“九喇嘛,你违反了我们当初的约定。”鸣人走到了九尾的身前,凝望着他的竖瞳,冷冷地说道。他双眼中透露出的怒火,令九尾都感到有些心悸。
“你果然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挨打的小鬼了。”九尾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对鸣人的实力早就有所预料,但九尾原以为自己至少可以挣扎几下,而不是从头到尾都像只待宰的狗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自己被锁在玖辛奈和水户体内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但为了眼前的这个黄毛小鬼,他决定暂时忍耐一下。
“啊嘞?”鸣人脸色一滞,被九尾的反应彻底搞懵了。
“恭喜你通过了九喇嘛的考验,鸣人。”水门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笑着说道。
“……你是说,刚刚的一切,都是他装的?”鸣人愣愣地问道。
“如果我们不这样逼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和这只狐狸进行当初约定好的对战了?”玖辛奈敲了敲鸣人的头,嗔怪道。
“嘿嘿,没有这回事啦……”鸣人解除了压制九尾的封印,挠了挠头,干笑着答道。
实际上,因为不想九尾在被自己击败之后厌烦自己,他的确是打算在学会仙术之后就尽量少让九尾帮忙的。
“哼,我九尾九喇嘛还不至于需要靠一个小鬼大发善心。”九尾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尾巴,把头翘得老高。
不过他下一秒就为自己的反应后悔了,因为他用自己的尾巴都能想到对方会怎么回答。
“对……对不起,九喇嘛,我伤到了你的自尊心。如果你觉得不高兴的话,就打我一顿出气好了……但不许伤害我周围的人。”鸣人闭上了双眼,浑身肌肉紧绷,似乎是准备好了迎接九尾的抽打。
这个笨蛋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九尾自暴自弃地垂下了头,用尾巴轻轻拂过了鸣人的脸庞,让后者睁开了眼睛:“你是不是把我当作你的朋友?”
鸣人用力点了点头。
“朋友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
鸣人又点了点头。
“所以每次你遇到战斗的时候,我把我的力量借给你,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九尾无比确定这还是自己被六道仙人赋予生命以来,第一次求别人抽取自己的查克拉。
“你也把我当作了朋友吗?真的?”鸣人的双眼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九尾感觉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一下,努力在自己平日里凶恶威严的狐狸脸上挤出了一个笑脸:“没错,漩涡鸣人,也是我九尾九喇嘛的朋友哦。”
鸣人把头埋在了九尾前腿上柔软的皮毛中。过了一会儿,才重新仰起了头,脸上带着孩童被父母拥抱时的那种纯粹而干净的幸福感。
不,不能这样,现在这个世界还这么危险,没有到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九尾一遍一遍地提醒着自己
“你好歹也是一个忍者,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啊?”九尾动声色地抽开了自己的前腿。
“是,九喇嘛。”鸣人后退一步,扶了扶自己的护额,神色也恢复了平静。
九尾压抑下了心中小小的遗憾,将左前爪握成了拳,伸到了鸣人的面前:“你已经按照约定击败了我,现在该我兑现当初的诺言了。你准备好接受我全部的力量了么?”
鸣人毫不犹豫地伸出了右拳,与他的拳头用力一碰,精神抖擞地答道:“准备好了!”
就在精神空间中一人一狐两拳相碰的那一瞬间,现实中的鸣人也猛然睁开了紧闭的眼睛。他血红色的竖瞳中带着难言的威压,头发上翘形成了两个角的形状,脸上六道九尾印记被黑色的条纹所覆盖。熊熊燃烧的金色查克拉火焰之中,衣领处的六个勾玉伴随着六道仙人的印记浮现在了在鸣人的体表,为他平添了一份神秘之感。
(“这样的消耗不会对你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吧?”鸣人感受着自己体内跃动的活力,仰头问道。
“放心吧,我随时都在提炼查克拉,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九尾用毛茸茸的尾巴轻拍着鸣人的脸颊,低声说道。)
“诶,为什么你们都这样看着我?”他解除了九喇嘛模式,见到其他人的震惊的表情,不明所以地问道。
“刚刚是怎么回事?”日斩重新捡起了烟斗,严肃地问道。
“哦,之前我和九喇嘛约定好,要在我的精神空间里打一架,用实力证明自己。但是最近我比较忙,一时间忘掉了,他有点不耐烦,就用这种方式小小提醒我了一下。爷爷你们也不要太紧张啦。”鸣人晃了一下脑袋,不以为意地答道。
不要太紧张?难道刚才那一团黑漆漆的尾兽玉是我们的幻觉么?众人暗自腹诽着。
“结果呢?”日斩追问道。
“哈哈,当然是我赢了啊!”鸣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日斩吐出了一个烟圈,缓缓地说道:“你现在的‘时间回溯’能够看多远?”
鸣人明白日斩的言下之意,微微摇了摇头:“我现在最远只能看到十二小时以内的景象,对这次任务的帮助恐怕很有限。”
日斩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凯看到了鸣人有些低落的表情,走到了日斩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火影大人,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日斩眉头略微松开了一些:“好!事不宜迟,你们做好必要的任务准备之后,就立即动身前往泷之国吧。如果遇到其他逃犯,尽量活着封印带回来,但一切以你们自己的性命为重。”
众人低下了头,齐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