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万花筒写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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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鸣人享受着难得假期的时候,卡卡西正与鼬和佐助并肩站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旁。鼬换下了晓组织的红云长袍,穿着一袭黑色的战斗装,头上还是戴着刻有划痕的木叶叛忍护额,原先披散的长发被他梳起,扎在了脑后,沉默冷酷的气质完全消退了下去。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卡卡西说道:“果然是由你负责与我们联络,卡卡西前辈。”

    “毕竟我还有两个可爱的部下在这里啊。鸣人本来也想过来,不过他还是下忍,不能独自做S级任务。”卡卡西仍然戴着面罩,双手插在裤兜中,手腕上绑着雷光剑化的通灵符,穿着日常的上忍制服,用轻松的口吻答道。只是他平日里被护额遮住的写轮眼,现在却完全暴露了出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佐助脸上冷漠的表情略微解冻了一些,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卡卡西说道:“啊,他准备过会儿去妙木山修习仙术,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估计至少一年吧。”

    众人并没有对这个估计产生什么疑问。自来也花费了五年时间才彻底掌握仙人模式,鸣人一年的时间,已经是相当乐观的估计了。至于动画中的半个月,大概连调整心态都不够。忍者学习仙术,是由极动进入极静,再将极静融入到极动中的过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练成的。

    佐助目光一凝,嘴部的肌肉轻微地动了动,搭在剑上的右手捏了捏剑柄,随后若无其事地松开了。他的这些反应没有能逃过另外两人的眼睛。

    还是不能放下和鸣人的竞争么?他们暗暗想道。

    卡卡西没有理会佐助的这点小心思,站在坑沿向下望了望,问道:“这就是带土他存放宇智波斑尸体的地方么?”

    鼬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之前在晓组织内部的时候,我跟踪带土来到过这个地方。虽然这里从来没有什么人类活动的,但还是不排除可能会有残余的防守力量。”

    卡卡西拉了拉自己的手套,悠悠地说道:“所以你才想让我过来一趟,好让火影大人安心。”

    鼬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是我对火影大人的诚意。”

    卡卡西问道:“你们确定我们的位置没有暴露吧?”

    鼬答道:“为了保密,这种地方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可能会有专人负责守护的。”

    佐助冷冷地打断了他们:“你们还要闲聊多久?”

    卡卡西看了佐助一眼,右腕一翻,握住了短刀,然后双手结印,召唤出了四个影分身,将查克拉运于脚底,吸附着岩石,沿坑壁缓慢地下降。

    十多分钟之后,一阵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从坑底传来,声音持续了一分钟左右,随后就陷入了沉寂。卡卡西收到了影分身解除之后传来的信息,说道:“有几个依靠查克拉驱动的人偶,不是特别难对付。下面应该没有其他东西了。”说完自己就率先从岩壁上走了下去。鼬和佐助对视一眼,紧跟在了卡卡西后面。

    在向下深入的过程中,佐助发现,从上面看来布满了整个坑洞的迷雾,实际上只有薄薄的一层。不过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到迷雾两边空气似乎有点不同。

    “是湿度的问题。下面的空气比上面干燥许多,刚刚那一层雾气应该就是抽取了坑洞中空气的水分形成的。晓组织可是掌握了不少秘密技术的。”卡卡西为佐助解惑道。

    三人一边赶路,一边交换着最近的情报。几分钟之后,他们稳稳地落到了地上,看到了之前与卡卡西影分身激战的人偶。

    “我的影分身刚刚检查过,人偶身上没有侦测用的针孔摄像头和查克拉探头。这些人偶应该只是为了抵御意外的闯入者而设置的。”卡卡西冷静地说道。

    鼬望着众人前方狭长的通道中,仍然保持明亮的荧光灯,低声说道:“供能系统没有停止运作,里面的防御措施可能也极有可能处于活动状态,前辈还请小心为上。”

    卡卡西“嗯”了一声,短刀拿在手中,走在队伍正前方;佐助与他隔开了一段安全距离(忍者执行团队侦察和探索任务时,都不能站得太近,避免被一次突袭一网打尽),走在队伍中;鼬负责殿后,防范偷袭。被两人夹在中间保护,令心高气傲的佐助很是恼火,但他一想到里面可能可以找到当年斑延长自己生命的方式,为鼬的病情提供宝贵的参考,就按下了自己的不快,冷着脸亦步亦趋地跟在卡卡西身后。

    三人沿着通道下行,一路上畅通无阻,似乎真的印证了卡卡西之前的判断。但越是这样,他们越不敢掉以轻心,卡卡西甚至开启了三勾玉写轮眼,观察着周围环境可能存在的异常。

    所幸他们的谨慎并没有得到现实的印证。在通道的尽头,是一个由天然形成的岩洞改造而成的实验室。装有生物组织的球形玻璃舱,闪着各色光芒的控制平台,还有形态各异,用途不明的仪器,在高照度的荧光灯下,地上连阴影都没有留下一片。

    “你们知道怎么操作这些仪器么?”卡卡西无聊地耍了一个刀花,出声问道。

    “嗯,大蛇丸的实验室里有很多类似的东西。”鼬答了一声,分出了一个影分身,在控制平台的操作终端上敲了几个键,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是晓的秘密生物实验室,斑的尸体的确存放在这个地方。系统记录还显示,斑的尸体上保存着一个不知名的封印,但他们的研究并没有能够取得什么实际性的进展。”

    “那就先备份一下这里面的资料,然后打开……”卡卡西话说了一半,忽然止住了话头。

    他看到佐助左手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卡卡西的三勾玉写轮眼中,分明地看到一团紫色的火焰在他的心脏处熊熊燃烧。

    查克拉暴动,卡卡西瞬间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注意天顶!”佐助强忍着自己心口强烈的灼烧感,朝另外两人大吼道。

    紧接着,一只黑色的触手冲开了实验室的天花板,在一片飞扬的砖石和灰尘之中,向佐助袭来。

    卡卡西和鼬作为两个成名已久的精英上忍,反应速度自然非同一般。电光火石之间,卡卡西潇洒一转身,将佐助护在身后,左手单手结印,掷出了一枚被雷光包裹的苦无;右手短刀上燃烧起蓝色的查克拉火焰,迎着触手劈出。鼬飞快结出了五个印,口中喷出一个炽热的火球,左手向火球甩出了几道手里剑,手里剑裹挟着火焰四散开来,却又沿着弧形轨迹,交汇于触手的根部。

    “雷切·苦无突刺!”

    “火遁·凤仙花爪红!”

    触手在两人的配合下被切成了碎片,离佐助最近的那个部分被卡卡西的刀锋劈开,断裂的两个部分仿佛炸弹碎片一般击毁了周围的实验器械。

    看似卓有成效的攻击并没有能够让他们松一口气,因为在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影,正从天花板的破洞中缓缓降下。他的双眼呈现出了年轮状的花纹,胸口处心脏的位置,有黑色的触手在不断蠕动,令三人感到一阵恶心。

    “宇智波斑。”卡卡西冷冷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哈哈哈哈,因陀罗居然主动来到这里自投罗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疑似宇智波斑的长发老者桀桀地怪笑道。

    卡卡西暗道一声不妙,双手分别搭在鼬和佐助的后背上,准备使用飞雷神之术逃离这里,结果却发现术式没有产生任何效果。卡卡西感应到,周围的空间,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力场所屏蔽了。

    “呵呵,没想到你还会使用空间术式。不过老鼠想要摆脱猫的控制可没有那么容易。我只想要他,你们两个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斑指着佐助,傲慢地对另外两人说道。

    “月读!”鼬右眼的三个勾玉伸长纠缠为了飞镖状,发动了万花筒写轮眼所蕴含的强力幻术。

    月读的效果是将受术者拉入一个由施术者所创造的幻术空间。在那里,受术者的一切感知都会被施术者所支配,连对时间的体验也不例外。由于幻术作用时间是短短一瞬,所以许多通常防护幻术的措施都对此无效,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对瞳力和查克拉极大的消耗了。

    可是,尽管鼬非常确定自己成功发动了月读,庞大的查克拉却宛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与此同时,卡卡西的短刀向前挥出,一柄新月状的气刃从刀上分离,向斑最可疑的心脏处射去。面对挟有风雷之势的一招攻击,斑抬起了右手,发出了一道无形的冲击波,轻松将气刃消弭于了无形。

    “你去看看佐助的情况,鼬。这里有我在。”卡卡西全身被蓝色的雷光布满,犹如一道闪电一般正面冲向了斑,光洁的刀面上映出了他血红色的写轮眼。

    鼬听到卡卡西的话,闪身来到了佐助的面前,将右手放在了他的心脏处,凭借兄弟之间性质相似的查克拉,帮助佐助平息着体内的暴动。佐助感到一阵清凉之意从鼬的手心中传来,心脏被炙烤的痛苦渐渐消退了下去。

    面对卡卡西迎面而来的攻击,斑的胸口伸出一根触手,捅穿了他的肩膀,同时左手手肘向身后一顶,挡住了无声无息刺来的刀刃,并直接用手臂就将卡卡西的真身弹开了。

    而被捅穿肩膀的影分身,则化为了一道雷光,被触手完全吸收了进去

    “雷影分身?看来你平常各种脏活没少干啊。过了这么多年,木叶还是虚伪得令人作呕。”斑淡淡地评论道。

    此时佐助已经在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番调整之后,他抽出了腰间的忍剑,将大脑中的杂念全部清空,忍剑上泛起一道夺目刺眼的蓝白色电光,一阵清越的鸟鸣声从剑上响起。

    鼬跳跃到了玻璃舱的顶部,与佐助和卡卡西从三个方向将斑包围了起来。他将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调动到极致,开启了须佐能乎。红色的查克拉火焰在他的身体周围燃起,先是幻化成了骨骼状的虚影,随即膨胀,凝实,化为了一个身着鸦天狗铠甲的威猛武神。武神右手握着一柄由流火构成的长剑,左手拿着一面圆形的灵盾,威猛非凡。

    卡卡西被斑弹开后,双脚在地面上擦出了好几米长的痕迹,才重新稳住了身体。他右手的短刀上缠绕着一团紫色的火焰,火焰中似乎又有电光在闪动。

    “雷遁千鸟刃!”

    “须佐能乎十拳剑!”

    “紫电·焰击!”

    三人手中的武器并非是同时挥出的,但却几乎是同时抵达了斑的身前。他们的夹击从三个高度,角度均不一样的位置向斑刺去,几乎是避无可避。佐助仿佛已经看到了斑的身体被自己的千鸟一穿而过的胜利场面。

    不过这也终究只是幻想。

    三条黑色的触手从斑的胸口射出,轻而易举地击穿了三人体表包裹的查克拉,将他们的全身牢牢捆住,举到了半空中。触手封锁了他们体内的查克拉流动,让他们浑身无力。

    “这就是因陀罗转世者现在的载体么?还真是弱呢。”斑用触手把佐助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抬脚踩住了他的头,还微微用力碾了几下,语气中带着轻蔑。

    佐助何曾被人踩在脚底,用脸和地面摩擦过?深深的屈辱感让他的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就在正要因愤怒而失去理智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停留在半空中的鼬和卡卡西,一阵寒意从他的心底涌了上来。佐助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冷冷地说道:“我任由你处置,你放他们走。”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斑把佐助举到了半空中,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冷漠道。

    他把三人都放到了地面上,收回触手的同时,一根藤蔓破土而出,代替触手缠绕住了他们的身体。随后佐助就感觉到浑身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藤蔓上长出了锐利的尖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皮肉之中。

    “他们的查克拉,将会成为浇灌你最好的养料。”随着斑话音的落下,卡卡西和鼬体表浮现出了一层蓝焰,顺着藤蔓流入了佐助的体内。

    佐助的瞳孔陡然一缩。他感受到了一股暖意从藤蔓上传来,但心中却只有深深的冰冷,因为在他的三勾玉写轮眼中,卡卡西和鼬体内的查克拉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流失。

    “不,不!赶快停下!”佐助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徒劳地挣扎着,对斑大声吼道。后者对此置若罔闻。

    仅仅二十秒钟之后,两人的查克拉即将被抽尽。泪眼朦胧中,佐助看到两人拼上最后的力气,用唇语说了一句话:

    “活下去。”

    佐助瞪大了眼睛,看到最后一丝查克拉从他们的身上流出,头一歪,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他们死了。”斑平淡地说道。

    这个声音,仿佛冷水浇面一般,将佐助从恍惚的状态中唤醒了。

    一股阴冷的力量自他的脑中产生,冲破了他的双眼中的桎梏,瞳孔中的三对勾玉变幻成了一对血红色的六芒星,鲜血和着眼泪,从他的双眼中滑落。

    宇智波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终于在今天开启了!

    “我要杀了你。”佐助的声音如同极北冰原上刮起的寒风一样冰冷。他发动了左眼万花筒的瞳术,一道黑炎在他目光汇聚之处燃起,烧断了在他身上的藤蔓。对瞳力的过量消耗使得他的左眼的流出了更多的鲜血,不过他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右手抬起了长剑,耀眼的雷光在剑身上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