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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欧阳明珠即将故去,却还用话制住厉江流,不让他向众人寻仇,伤感之余,又是无比的难过。云天河呆呆地望着两人,以他的阅历,还无法理解两人间纠缠不尽的爱恨情仇,韩菱纱微微叹息,感叹世间又多了一对怨侣,柳梦璃难过地闭上眼睛,不知为何对自己当初在寿阳的热心相助,竟有些后悔,怀朔心里的怒火也被这凄凉的一幕所消解,只留下无尽的悲痛,难过地看了看欧阳明珠,又转过眼去,半是气愤半是怜悯地看着厉江流,白染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活得久了见的也多了。
厉江流此刻却是心如刀绞,他修为精深,乃是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前半生在族人的敬慕之下,过得顺风顺水、得意之极,想不到正当壮年,意气风发之时,却被奸人暗害,以致有家难归、有国难投,经此大难,他性情巨变,整个人变得分外冷酷,而落难时真心相助的欧阳明珠,则成为了他心中唯一的温暖。然而当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让他再也无法坦然面对欧阳明珠时,他便不惜将欧阳明珠和自己一起困在梦中,既是为了让欧阳明珠忘却现实、与自己白头偕老,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失去心底的唯一一份真情,让自己的心不要彻底冰冷,尽管这份感情,是那样的虚幻。
然而正如欧阳明珠所说,假的永远不能变成真的,事情的真相终究被欧阳明珠知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欧阳明珠对自己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是无论多少年都化解不了了,然而最让他痛心的是,欧阳明珠选择了牺牲她自己来惩罚他,当看到她迈出法阵的一刹那,厉江流痛彻心扉,那种感觉,好像心里最幸福、最快乐的地方被人生生挖去一样。他性情坚韧之极,即使是在落难他乡、走投无路之时,也没流过一滴眼泪,可是今天,看着怀中气息渐渐微弱的欧阳明珠,听着她无比愤怒和绝情的言语,两滴泪珠,竟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相公!”忽然怀中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厉江流神色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珠……你……是叫我吗?”厉江流颤抖着问道。
“轮回井边……我会在那里等你,等到你,才去投胎……这一辈子,究竟是恨你多一点、还是爱你多一点……到那个时候……我再……说与你听……”欧阳明珠无力地点了点头,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说道,两眼慢慢闭上眼角噙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明珠!”厉江流痛不欲生,然而欧阳明珠已经再也听不到他的话了,魂魄已散,她的形体也无法继续维持,厉江流眼看着怀中欧阳明珠的身体渐渐模糊,终于消失不见,他仰天长啸,啸声中充满了痛楚之意久久不绝。
过了许久厉江流转过身来,眼中凶光闪现,狠狠地瞪视柳梦璃,柳梦璃不由得退了一步,白染连忙挡在柳梦璃身前。
“你想做什么?!”怀朔怒喝道。
“不管你是谁,要害梦璃,我决不答应!”云天河直接喊道,白染将柳梦璃拉到一旁,警惕地盯着厉江流,厉江流一言不发,双拳紧握,剧烈地颤抖着,可以想象他此刻心中对柳梦璃以及破坏法阵的众人痛恨之情,又过了许久,厉江流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眼中凶光渐敛望着他们。
“哼!今日虽恨不得将你们锉骨扬灰,但答应明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不过,你们五个,此生若敢涉足苗疆半步,休怪我无情!”厉江流又狠狠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云公子,这一次,我是否……做错了?若是让欧阳小姐继续沉睡于梦中,也许眼前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柳梦璃一脸凄然之情向云天河幽幽问道。
“梦璃,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还会恨他……这种事情,我不懂……可是,那个欧阳小姐,不是说要谢谢你吗?”云天河有些难过。
“人死不能复生……无论欧阳小姐说了什么,她都不会再活过来了……”柳梦璃依旧一脸凄然之色。
“梦璃,此事的错不在你,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的一生不过是一场梦,有美梦……也有噩梦……厉江流、欧阳明珠……他们总有一天还会在相聚的。”白染看着柳梦璃安慰道。
最后柳梦璃想去寿阳探望一下钟伯,顺便也看看爹娘,怀朔点头答应,五人御剑来到寿阳,柳梦璃独自离开,四人无事便在城中四处打听慕容紫英的下落,此时刚刚正午,四人来到客栈打尖。
“掌柜的,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位背着一个大剑匣的少年剑客?穿的就是我这样的服饰。”怀朔指了指身上的道服向掌柜询问。
“有有有,哎呀,这可是小店少有的贵客啊,那位少侠一下子就出了二十两银子,请一个女的喝酒,要的可都是十八年的女儿红!他们两位这会儿还在楼上呢,哎呀,出手这么大方,真是羡煞旁人啊……”出乎众人所料掌柜立刻连连点头道,云天河和怀朔听得愣住了,韩菱纱却是笑了出来,白染也掩嘴轻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紫英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竟然也会做这种事。嘻嘻,陪女人喝酒,真不知道是哪个女的,能让这个冰块脸破戒……”韩菱纱忍俊不禁的笑道。
“菱纱,别这么说,我想师叔一定有他的原因。”云天河尴尬的挠了挠头。
“要什么原因?喜欢就是喜欢嘛!”韩菱纱做了个怪相笑着说。
“菱纱,紫英应该不是那种人,还是上楼看看吧!”白染看着韩菱纱说完直接上楼。
“哈哈~好酒、真是好酒!”四人上到楼上只听雅座最里间一个女声笑道,声音豪壮竟有几分男儿气概。
“可惜、可惜,就这么几壶,实在太少了,喝着总觉得不够兴,能不能干脆让他们来上一大坛子?”那女子笑完,又颇有些遗憾地道,他们顺着雅间后面的帘子向里望去,只见屋中慕容紫英正与说话的那女子相对而坐,桌上东倒西歪地放着几个空酒壶,那女子大约三十几岁,身着一条绿底黄边的长裙,戴着深紫色的护肘,整身服饰的色彩鲜艳得有些刺眼,十分引人注目。她左手拿着一只做工精细的木质烟斗,右手摇晃着酒壶,脸上现出陶醉的神情,一条长长的辫子随意地在身后摇摆着,与她相对的慕容紫英则是一脸尊敬的表情正襟危坐着。
“师叔,饮酒伤身……”慕容紫英诚挚地向那女子劝道。
“师叔?”云天河和韩菱纱都是吃了一惊,韩菱纱刚才胡思乱想了一大堆那女子和紫英的关系,这下子全成了笑谈。
“这位大概是夙莘师叔祖了,掌门跟我们说过,好多年以前,掌门有一位夙莘师妹不辞而别,离开了琼华派……”怀朔想了想恍然明白过来小声对他们道。
“哎,我说,我记得你才十八,不,十九岁,又不是六十九岁,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的?还是小时候可爱些,会追在我后面要糖吃,哈哈……”就在此时却听夙莘对紫英笑道,紫英听得十分尴尬,脸上微微涌起一片红晕,又不敢打断师叔的说话。
“师叔,掌门她一直很是记挂于您。弟子冒昧,敢问师叔何时可以启程,与我重回琼华派?”慕容紫英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哟,小紫英,你脸红了,难不成听到自己以前的事,还会不好意思~”夙莘看了慕容紫英一眼,却是避而不答,哈哈一笑道,听到除了自己之外,居然还有别人管师叔叫‘小紫英’,韩菱纱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笑得连肚子都疼了。
“菱纱?!”慕容紫英和夙莘都听到了韩菱纱的窃笑声紫英惊道,两人站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紫英看见白染、韩菱纱和云天河,又看见旁边的怀朔。
“怀朔?你们怎么在一起?”慕容紫英脸上微露不快之意。
“师叔,是这样的,我怕自己修为不够,完成不了任务,看云师弟他们没事,便硬拉他们四…哦不,他们三个帮忙,云师弟他们这次下山,全是弟子一个人的主意,您要罚就罚我吧。”云天河刚想说话怀朔见师叔不悦神色,连忙解释道,突然想到没必要把柳梦璃也牵扯进来,急忙改口,一边说一边连连向紫英施礼赔罪。
慕容紫英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心知怀朔一向循规蹈矩,不可能平白无故带天河他们下山,只怕这次和以前一样,还是云天河等人自作主张,怀朔却主动来替他们承担罪责。想到这里,瞅了怀朔一眼,不知是高兴还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