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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八卦推断几次,确定不会有乱子,伏羲留了个替身,带着白染避过天宫神仙的视线前往地府。不管阎罗和女娲有什么样的交情,他还是天帝手底下打工的一员,见是伏羲亲临哪敢怠慢,神速地办理好轮回手续,恭恭敬敬请了伏羲和白染去投胎,之前白染觉得天宫太过无聊,伏羲便答应她,等事情处理完带她去凡间玩。
寿阳城,白员外刚从陈州喝了故友之女的满月酒归家,就听说怀孕八个月的娘子今早在花园散步时踩到积水摔了一跤,动了胎气,现在已送进产房了。
白员外心急如焚奔到产房外,却被小厮和丫鬟们拦住,直呼产房不吉利。白员外只好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不时地伸长脖子,企图看看产房内的情景,每听到妻子痛苦**一声,就焦急地皱起老脸。
“怎么还没生?怎么还没生?”白员外看着端进去的一盆盆热水变成血水端出来,整个人都语无伦次了。
“生了!生了!恭喜员外爷,添了个小公子!”产婆大声地叫道。
“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夫人,你要挺住啊!”没等白员外笑开,就听见产房里又是一声压抑着痛苦的**,产婆的声音也变了。
白员外也顾不上看刚得的儿子,开始重复起刚才的转圈运动,来来回回把走廊上的灰尘都磨没了,又听产房内一声短促的尖锐的痛呼后,传出婴儿的哭声。
“生完没?夫人怎么样?”白员外快步上前拉住刚从产房里走出来的丫鬟。
“回老爷,生完了,小的是姑娘。母子均安,夫人累得睡下了。恭喜老爷,龙凤呈祥,大吉大利啊。”丫鬟道。
“来人!赏!赏!每人赏银十两!我有儿子了!我白家总算有后了!哈哈哈哈!”白员外这才像虚脱一样晃了一下,旁边的小厮赶紧上前扶住他。大约喘了十几秒,白员外总算恢复过来,喜不自胜地喊道。
也无怪乎白员外这么兴奋,他已经三十有五了,原配夫人的肚子却一直没动静。他与夫人伉俪情深,但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子一直是夫妻俩心头的刺。现在好,龙凤呈祥,儿女双全,非常圆满!
“男婴名羲,女婴名染。”抱着襁褓里新鲜出炉还热腾腾的儿子,凡员外傻兮兮的笑脸忽然一僵,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炸开来似的,眼睛焦点朦胧地说道,说完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
旁边无人察觉到异样,丫鬟奴仆们都忙着恭喜他们的主子,盼着多得些赏赐。凡员外想不出所以然来,就将刚才的一丝丝异样丢开了,虽然这不是他原本给孩子想的名字,但总觉得他们就应该叫这两个名字,就这样吧。
伏羲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白染觉得很悲催,她最讨厌带着成人的记忆装婴儿了!
‘不爽!非常的不爽!’白染心里想到。
即便有着成年人的思维,但婴儿的身体毕竟尚未发育完全,很多本能都是控制不住的,比如尿床。早知道她就跟伏羲商量投胎时喝点孟婆汤,先安全度过婴儿阶段,等三四岁以后再回复记忆,之前的全算浮云行不行!
当然这只是想想,就算阎王敢给孟婆汤,白染也不敢喝,万一弄成永久性失忆后果太严重。同样伏羲也不能喝孟婆汤的,阎罗跟女娲的交情他早知晓,留着记忆转世,起码还能起到震慑作用,若是记忆修为全无,他保证阎罗会立马通知女娲带巫族造反。
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就是咱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个人和咱一样杯具,这么一想白染就心理平衡了,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白染自从变成婴儿后依旧不忘粘着伏羲,只要有人把伏羲从她身边抱开,白染就发动起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最后白员外夫妇无奈,让白染和伏羲在一起,就连睡觉白染都得抱着伏羲,每次白染都能看到伏羲眼中的无奈,对此白染调皮的朝他眨了下眼睛。
五岁之前白染和伏羲白天形影不离、夜晚同榻而眠,原本她父母本想在三岁时就分开他们的,结果分开第一天晚上白染哭了足足一夜,还把自己搞了个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白员外夫妇只好继续让白染和伏羲待在一起,随着年龄的增大,七岁时白染和伏羲最终还是被白员外夫妇给残忍的分开了。
白染小时候出生没多久就被白员外夫妇给许给了一朋友家的儿子,结果不出半年,白染那比她大了两岁的未婚夫就病逝了,六岁的时候白员外夫妇又给白染说了一门亲事,结果没多久对方又领便当了,白染自然知道这事谁干的事,绝对是伏羲之前安排的,伏羲可不是个胡闹的神仙,那些枉死之人,今生遭了难,来生会有大富贵补偿,只是白染被白员外夫妇给嫌弃了,白染知晓,她在白员外夫妇眼中被视为不详,不过这些对白染造不成任何影响。
转瞬间白染已经十六岁了,如今的白染已经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而且白染的美貌在寿阳是出了名的,只是凡上门求娶白染的,都下场不怎么好,不是死就是残,久而久之也没人敢上门了,府里的仆人都不敢靠近白染,就连服侍她的婢女还是她从乞丐中领回来的。
这天白染准备去找伏羲一起去找柳府找梦璃,白染八岁那年出去踏青时结识了柳梦璃,她寿阳县令柳世封之女,比她大三岁,两人经常在一起弹琴、研究香料,后来便成了好闺蜜,柳世封夫妇也很喜欢白染,白染在半路上被她的娘亲给拦住了。
“染染,你这又是要去找羲儿?”白夫人皱着眉开口询问道。
“是啊,娘亲,今天我和哥哥要去柳府找梦璃。”白染道。
“今天可不行,你爹爹陈州的朋友陆老要来咱们家,你和羲儿今天不能出门知道吗?”白夫人看着白染开口说道。
“羲儿年纪不小了,他有很多东西要学,再过几年咱们家就得靠他,你以后无事别去打扰他温书。”白夫人看着白染又说道。
“……嗯,女儿知道了。”白染扬起甜甜的笑脸,眼底冰冷的红光悄然一闪。
无疑白家夫妇是好人,尤其伏羲和白染是他们中年才得的儿女,自然十分宠爱。不过古人到底是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白染的心思何等敏感,即便一点点的差别也瞒不过她的眼睛,何况这差别可不仅仅只有一点点,父母凡事都是先想到伏羲,才轮到她,而且因为她好几任未婚夫亡故的原因,白员外夫妇更不待见她,同样白染对他们夫妇没任何感情。
“陆老今天还带了他的女儿来,女孩叫陆星,那女孩与你们同岁,待会你们要好好相处啊!”白夫人看着白染说道,又说起那女儿有多懂事、温柔。见她这般,白染也明白过来了,白夫人这是把陆星当儿媳妇了,白染心里忍不住嗤笑一番。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见白染带笑跟在白夫人身后到花厅,伏羲马上迎上去。原以为今天不能出门,白染会心情欠佳的,现在嘛……虽然笑容甜的腻人,但貌似有种寒意逼人的杀气在内。
这次轮回没带八卦图,封印了神力,他不再是无所不知的天帝了,很多事情要靠猜,伏羲觉得这种体验很特殊,当然也会有小小的麻烦,比如白染现在的寒意是朝着他来的,可他却不知道原因。
“羲哥哥。娘说你年纪不小了哟,隔壁家张大叔也说他儿子不小了,然后很快就给小张找了媳妇,是不是哥哥也要娶一个嫂子了?也许是好几个,嗯,然后我很快就有侄子侄女了,我当然开心呀。”白染拖着声调,笑得越发和蔼。伏羲顿时哭笑不得,看了白夫人一眼,大约能猜到她和白染说了什么,不外乎就是今天要来拜访的陆元和他女儿陆星,那个陆星是白员外和白夫人看好的儿媳妇,只可惜了……
“休要胡说,你我还小呢,小张都二十好几了。”咱们的情况不能和凡人相提并论,你多心了。
“哦,等哥哥二十好几,我才能抱到小侄子啊?”像是没听懂伏羲的暗示,白染笑得更甜更冷。
“子嗣之事得看天定,不过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伏羲无奈一笑,握住白染的手,和她并肩而站,状似无意地说道。
“哥哥最好了!”白染笑嘻嘻的看了眼伏羲。见他面上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淡然,好像仍是他们平日谈天时的态度,再看白家二老乐呵呵看着他们兄妹情深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