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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裂缝凭空出现,从中走出一个白衣男子,身材挺拔修长,如墨长发披在身后,用红色发带束着,雪肤花貌,濯濯如雪上风,昳然若繁花入水。
辽阔的蓝色海域无边无际,庞大壮观的宗门宛若海市蜃楼。
辜不负身后发带迎风猎猎飘扬,望着玉壶宗的神色很冷淡,凤眸幽凉。
几道声音进入耳中。
“便是霜泠又如何,她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痛下杀手,难道不该受罚?”
“没错,她如此心狠手辣,早已入魔也说不定!”
“哼,老夫不用猜,她与那男徒弟之间,就有些腌臜事。”
听到这里,辜不负眸色冷了冷。
“霜泠,是她这具身体的名字。”男子手指摩擦了一下手里的剑。
他脚尖一点,纵身往玉壶宗去。
……
守门的弟子正在打瞌睡,忽然一个激灵醒了,他抬头就看见身前一道逆光的挺拔人影。
立马端正站姿,严肃的问:“道友何故入我明剑宗?”
那男修身着白袍,银色腰带勾勒出腰身,衣领上的暗纹精致奢华,一头鸦羽似的长发用银冠利落的竖起来。
他的面容精致艳丽,妖冶逼人,唇红若瑰。
辜不负取出自己的弟子令牌:“你是新来的吧,我离宗多年,你不认识也正常。”
那名弟子检查了令牌的真伪,还是不肯轻易放他进去:“对不住啊,这位师兄,就算你有令牌我也不能擅自让你进去,得等到有长老批准了才行。”
这人的修为他又看不透,宗门修为高点的师兄早就被大家认完了,而且他自称是多年没有回宗门的弟子,万一是偷了那弟子的令牌冒名顶替的呢。
虽然令牌只有本人的血才能启动,但也不排除有人用了旁门左道的可能。
“这样,辜师兄是吧,宗内有没有你熟知的前辈,你让他们传个信,就可以进去了。”那弟子说。
辜不负和善的笑了笑,正要给巫山传信,一对少年少女蹦蹦跳跳从山上下来了。
正是那天偷跑出去被偷了东西的程风和晓晓。
女孩看见门口的辜不负呆愣了好几秒,手里拿的东西都掉了一地。
“辜……辜师兄……”她失神呢喃。
程风也惊讶极了,没想到辜不负会突然从玉壶宗回来,他嘴唇动了动:“辜师兄,你,回来了。”
守门的弟子诧异的说:“程风,晓晓你们都认识这位师兄吗?”
晓晓瘪瘪嘴,眼泪断了线似的成串掉:“辜师兄,你可回来了!能,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程风给守门弟子解释:“这是丹峰的辜师兄,五年前两派为了交流心法,去了玉壶宗。”
“辜师兄,不是说你和霜泠仙尊一起回来吗,你怎么会拖这么晚?仙尊都回来好几日了。”
辜不负笑道:“我和仙尊都入了秘境,在里面得了些机缘,出来后又要渡雷劫,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晓晓眼睛一亮:“这么说,辜师兄的修为已经很高了吧!”
辜不负谦虚的说:“不才,将将元婴中期。”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元婴中期,辜师兄才不过百岁吧……”
交谈一番,守门弟子就让辜不负进去了。
晓晓笑的自豪极了,走的时候非要把手里的花送给他,辜不负礼貌的收下了。
貌美的男修捧着娇艳的鲜花,一张脸却生的比花更光彩夺目。白衣最素,本不衬人,却被他一穿,就有了华贵之感。
守门弟子靠着石柱喟叹:“这位辜师兄不但天赋绝尘,连相貌也生的如此俊美,性子也温和有度,真真是完美男儿啊!”
却不知,这位仪表堂堂彬彬有礼的辜师兄走远后,捏着被小姑娘强塞进手里的花,面无表情的扔进草丛里。
娇嫩的花朵本开的灿烂,此时可怜兮兮的躺在乱草丛,烈日暴晒下,不一会就枯萎了花瓣儿。
辜不负人前还维持着好好师兄的形象,人后就马上把阴暗冷漠的本性暴露无遗了。
男修漠然抬眸,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刚才的那两个人,他都不记得是谁。
做工精绝的靴子踩过刚冒出头的绿草芽,他的身影美的像是一幅泼了墨的画。
一路收到了许多弟子的问候,每张脸都是惊讶又兴奋的面孔,也有人和他约定下次要打一架,他都微微笑着应下了。
丹峰隐藏在朦胧的雾气中,各式各样的楼宇建在连绵的山脉之间,无一不是珠窗网户,壮丽奢华。
……
香烟袅袅,男人微微垂目,蓝衣玉貌,隔烟看来:“辜不负,你见霜泠做什么?”
辜不负恭顺的颔首,瑰姿玮态,半分不折腰:“峰主,听说仙尊受伤了?”
孟池正皱起眉头,总觉得这弟子五年不见,变化着实有些大,难道抽了情根还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的事霜泠都已经告诉我了。”孟池正深深看了一眼底下直直站着的辜不负,眸色深了深:“你随我过来吧。”
孟池正将他带到灵泉,顿了一下,提醒他:“霜泠的二徒弟也在里面,你进去吧。”
巫山正被殷叶逗的咯咯笑,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看来仙尊,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啊。”
殷叶死死盯着来人,原本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巫山扭过去后,他唇角的弧度慢慢放缓,直到归于寂静。
辜不负凤眸含笑,一身装扮简单又干净利落,少了华服的热烈明艳,却多了几分意气张扬的少年风采。
“仙尊,弟子渡劫九死一生,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问候一下?”男修狭长妩媚的眼睛委屈兮兮的看着她。
殷叶:糟糕,棋逢对手了。
巫山看不见的地方,少年的面目有一瞬间扭曲,眼里的恼怒似乎能把眼前的俊美男人咬碎撕裂。
巫山嗤之以鼻:“能暗算到本尊,你会怕一个小小的雷劫?”
女仙尊眉心一点朱砂,灰蓝色的衣裳泡在雾气蒸腾的灵泉水里,散开一圈,仙姿迤逦,犹如远山。
她有意避着殷叶,给辜不负传音入密:“血洗玉壶宗,是你干的吧。”
前天,玉壶宗所有高层全部被残忍杀害,肉身被砍碎,神魂也不知所踪。只有修为低下的弟子幸免于难,可是,竟谁都说不出来凶手是谁,只要和这件事相关的话都被下了禁制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
一日之间,强盛百年的大宗门就这样瞬间衰败了。
辜不负愣了一下,随即无辜的摊手,笑着回道:“仙尊,弟子也就是一个元婴而已,玉壶宗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他雪白的皮肤被雾气蒸腾的泛上水润的红,衬得眉眼越发艳丽,漆黑的瞳仁深邃幽暗,俊美不似真人。
巫山扯了一下嘴角,给他传音,语气冷冽:“能一己之力杀了两位大乘中期,你的修为,可不止元婴吧。”
谁知辜不负笑眯眯的回她:“错了哦,是三位大乘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