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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来的路上,毛兴仁对彭巳丁大加赞扬。
他说起初付小军给他介绍彭巳丁是武林高手时,他很不以为然,以为就是一个五大三粗,像狗子一样的人。哪知今晚遇见纠纷,他才见识了什么是武林高手。一时,毛兴仁说得是口若悬河,不由掉起文来:
“三下五除二叠罗汉,拳打脚踢十二保安,
掌削酒瓶说玄真玄,能屈能伸真不一般!”
尤其是他认为彭巳丁见义勇为,不畏强暴,关键时刻还处事冷静、仗义疏财、顾全大局,着实让人佩服,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有大将风度!
付小军看上面来视察工作的领导对今天的事情很满意,对自己招揽的员工赞不绝口,尽管今晚小有插曲,也是一段值得怀念的经历,尤其是又结识了新的朋友,也很高兴。
彭巳丁听见大家对自己的表扬,反而不好意思。他一直有个习惯,那就是闻过心喜,听见别人的赞扬和恭维反而战战兢兢。不过事情总算圆满结束,看见梁菲菲有个好的归宿,失落的心情,渐渐变得轻快。
其实,他与梁菲菲之间根本不算爱情。只是他一个武痴,年少纯洁不识人间爱恋,以为在一个特殊环境许下一个口头承诺“我今后会来找你”就是爱情的开始,那只是武者的想法。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不过是电视中的剧情。武林豪杰千金一诺,重视山盟海誓,但世俗爱情更讲究门当户对、长相厮守。梁菲菲一时冲动,彭巳丁一时心软,在山洞中,在感情冲动许下微不足道的承诺,实在难抵物质世界的现实变幻。
彭巳丁的路还很长,他有他要走的路,事业有成的梁菲菲不可能陪他走到最后,所以“爱情还没开始其实就已经结束了”,这是给他上的美丽一课。
一行人,各自觉得收获满满,带着兴奋,带着酒意回家休息。
彭巳丁一觉醒来,抖擞精神,投入基础学院最后的结业考试。2周时间匆匆而过,彭巳丁在结业考试中也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又是新的一天,彭巳丁吃完早饭,走出宿舍,一股清新凉爽的风迎面吹来,顿觉精神百倍,不由拳兴大发,急迫的想到足球场去练拳。一路上,风吹得校园的树轻轻摇摆,叶子显得格外绿,天显得格外蓝。
来到足球场,很多同学都结业考试了,回家了,所以人不多。偌大一个足球场,反而更加激起了彭巳丁的练武热情。
足球场上,四周碧绿的树木闪射着纯洁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一排排大树。
彭巳丁深吸一口气,凝神定意,打起拳来。只见他动如脱兔,静如处子,时快时慢,刚柔相济,有时一拳打出,还发出破空之声。旋即又惊涛骇浪,时而又风平浪静。
早晨的凉爽渐渐散去,一轮眩目的太阳不断升起。在空旷处,在大树间,在草地上,到处都弥漫着热热的阳光。大树小树绿绿的,草地也是绿绿的,在阳光下,充满活力的绿意更是生机盎然。
尤其是周边的高树直立挺拔,一树碧绿的枝叶尽情的舒展,一树鲜嫰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似乎在欢乐地给彭巳丁加油,在为彭巳丁遮挡那火辣辣的太阳。
草坪上,小草郁郁葱葱,向上坚实地挺立,小花芬芳扑鼻,鲜艳地成长。小花低下头,弯下腰仿佛在对小草说:我比你漂亮!小草不服气,昂着头说:我比你强壮!
这时,小鸟也来凑热闹,用婉转动听的美妙歌喉,深情地吐出动听的音符,尽情的为彭巳丁歌唱。彭巳丁沉浸在夏天和绿色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一时充满力量。
于是彭巳丁练得更加起劲了,只见他“行拳时如蚕之吐丝,连绵不断,柔软沾连”,“发放如毒箭离弦,法到劲到”。时而如猫窜狗闪、兔滚鹰翻,时而又如龟背牛臀、鱼翔蛇钻。真个是心如寒潭之水,气似贯日长虹,势如出山饿虎,疾如奔江渴龙。
正当他练得畅快的时候,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拿起一听,居然是狗子张泽军打来的:
“师父,你在学校吗?我找你学功夫来了。”
这才想起,两周前自己对张泽军的承诺,于是回答道:
“我在学校足球场。”
话音刚落,对方激动的说:
“好!师父,我在学校大门口,我马上过来!”
须弥,张泽军来了。那晚由于忙到“打架”,彭巳丁没有细看。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不由打量起这个自己不愿意收的徒弟来,只见他身材魁梧,身高接近一米八,肌肉是股一股的,古铜色的皮肤,黑黑的头发,一个板寸头,弯弯的眉毛,明高的大眼睛,显得很彪悍,甚至有点匪气,如果发起威来,估计多少人都会害怕。
彭巳丁也不给他客套,开门见山的说:
“打铁先安镫子,习武先筑桶子。你要习武,就先练桶子功吧!桶子功又叫童子功,要想入门,百日内不得近女色。做得到不?做不到,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张泽军急忙表态:
“师父,没得问题,只要能够练成高深武功,莫说百日,一千日也做得到。”
彭巳丁看他态度坚决,给他讲道:
“缠闭门桶子功分为培元桩、顺气功、伏气功、提按沉气术和排打功,其中培元桩是基础,今天我们先练培元桩!”
说着,让他微微活动开身体,然后心平气和后面南背北直身站立,两脚横开略比肩宽,足尖朝前,足心涵空,两手下垂自然贴于两大腿外侧。百会上顶,下颌微收,沉肩坠肘。然后告诉他:
“两眼似闭非闭,自然呼吸,舌抵上腭,牙齿轻合,从头、颈、肩、胸、腹、髋、大腿、膝、小腿、踝、足依次放松。如此3分钟。”
一般年轻人,你叫他跑1000米或者做20个俯卧撑,他没得问题。但是你叫他放松,却很难做到,年轻人生性好动。彭巳丁这样教他,固然是练功的需要,也是考验他,这是练气、修心养性的功夫。
因为内家拳有五不传,心险者不传、好斗者不传、狂酒者不传、轻露者不传、骨柔质钝者不传。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必定好斗、狂酒、轻露,所以内家拳练拳之初必先练气。在练气中还能磨炼心性、净化灵魂、改变体质。而缠闭门是标标准准的内家功夫,尤其注重练气。
彭巳丁看他练得认真,于是又教他两手抬起如同抱球状环抱于胸前,松肩坠肘,手略与肩高,掌心向内,掌指相对,十指分开,同时两腿下蹲成高马桩,足尖朝前,两足平行,足心涵空,立身中正,重心落于两足中线上。
然后要求他头顶项竖腰直,要有“头有绳悬,股有锥刺,臀部向下坐、向内敛,全身舒展,而微有挺拔”之意,做到腹常圆、腋常虚,细、长、静、匀的自然呼吸。
张泽军一一做来,到也中规中矩。彭巳丁秘授培元桩心法:
“站桩时,必须气静神怡,两眼睁开一隙即可,然后眼望远处景物,似轻雾所遮,隐约可见,并凝神静听极远处细小的声音,比如清风拂树的声音,乃至小草发芽的声音等等。”
张泽军心领神会,最后彭巳丁给他撂下一句话:
“站20分钟!”
然后到旁边自去练功,不管他了。
此时,太阳越升越高,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就像一个大火炉,把大地烤得发烫,而且风也似乎惧怕强势的太阳,躲得远远的,只剩下空气是热烘烘的,人一动就浑身冒汗。
张泽军自认为练过几年武功,小小站桩那是小儿科。哪知随着时间一秒秒,一分分推进,肌肉却酸胀起来,腿还好说,但两只手臂却难受得厉害。渐渐手发抖,脚打颤,彭巳丁不理他。
张泽军为了证明自己练武的决心,咬牙坚持,渐渐感觉腰腹、大腿、手臂、手掌等发热、发麻,甚至滚滚发烫,伴随着热浪般的空气,不禁大汗淋漓。一会儿又觉得身体忽大忽小,既好玩,又难受。
如此过去了20分钟,张泽军见“师父”没叫自己停,只得继续强忍痛苦,坚持站桩,只见他汗水一滴滴的往地下直掉,渐渐似山泉一样直淌。
又过了5分钟,彭巳丁觉得“孺子可教也”,于是吩咐他停下。张泽军扶着自己的双膝,艰难的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衣服使劲擦汗。
彭巳丁看他狼狈的样子,善意的提醒:
“你今后来练拳,可以带条汗巾和换洗的衣服,缠闭门弟子不允许赤膊练功!而练功后出汗,避风似避箭,不得当风练!练完功出了汗,必须快速擦干汗水,尤其是腋下、裆部的汗,换上干燥的衣服,不然会留下病根。”
接着彭巳丁又教了他缠闭门的“恨天无把开山拳”,其实这是缠闭门的绝学,也是一种桩功,只不过是动桩。缠闭门以站桩入门,有培元桩、技击桩、动桩、行桩、龙虎式、蝎子桩。
行桩就是“闪电步”,没有一定武功基础练不了。不要看张泽军孔武有力,其实由于他不正确的锻炼,肌肉练得有点死了。这种力量用于举杠铃要得,但用于拳术技击,常常不堪一击,所以彭巳丁准备通过“恨天无把开山拳”把他的灵敏、穿透劲练出来,不然他一生和内家拳无缘,成不了真正的武林高手。
彭巳丁教得认真,张泽军学得刻苦,不知不觉又过去半个小时,彭巳丁的电话又响了。彭巳丁不由摇头感叹:
“今天业务还忙呢!”
拿起手机一接,居然是一个甜脆的美女声音:
“彭巳丁,我是刘华琳!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