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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彭巳丁带妹妹彭雪玩耍,彭雪把绳索绑在彭巳丁腰间,一手拉着绳索一端,一手拿着风车的“铁手柄”,像主人一样,使唤彭巳丁。
但是,似乎有一个地方彭巳丁的表现让她没满意,彭雪顺势就是一“铁手柄”向彭巳丁掷去,彭巳丁不敢过分奔跑和闪躲,怕妹妹跌倒在地,锐利的铁柄把彭巳丁的头部砸得是鲜血直流。
彭舒阴闻声而出,看见鲜血从彭巳丁的头部往外涌,彭巳丁用手按住头,鲜血还是直流。在那一次,彭舒阴的态度居然格外的好。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巴掌向彭巳丁打去,狠狠的训斥“你就不知道躲呀”,而是默默给彭巳丁止血。
彭雪也很安静,没有像以前一样犯了错误,又哭又闹,需要哥哥、妈妈去哄她。至于要说彭舒阴批评彭雪,那是从来没有的事,用彭舒阴的话来说,“他的女带起来就是耍的,是公主,不允许任何人欺负”!
还有一次,彭雪和堂姐彭兰玩游戏,就是你张开口,我喂你一颗玉米刨花,我张开口,你喂我一颗刨花。两姊妹起初玩得非常愉快,结果玩到后来,当堂姐彭兰高兴的张开口时,彭雪一口浓痰吐到堂姐嘴里面。
所以侍候彭雪玩耍不是一件好差事。
而彭巳丁的哥哥彭良忠,其实很聪阴。彭巳丁学习成绩很好,但用彭良忠的话来说,“彭巳丁是发苦功读出来的”,言外之意就是说他比弟弟聪阴多了,他只是不愿意用功而已,不然他的成绩会比彭巳丁更好。
彭良忠读书,上课看小说,下课不做作业;小学耍游戏,初中搞早恋。后来彭舒阴借助关系把彭良忠办到少数民族自治县去读书,读了一年初三,提了一皮箱“恋爱信”回来,都是以前的一些女同学写的。换句话来说,他也写了一皮箱“恋爱信”出去。
彭良忠小时候带得比彭雪更娇惯,更是无法无天。有一次,遇见亲戚表爷爷,农村习惯称呼“表公”,妈妈宋婉教彭良忠喊“表公”,彭良忠吊儿郎当说:
“啊,他有好凶!”
妈妈耐心的教:
“娃娃,是表公!”
彭良忠依旧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说:
“啊,老公!”
彭良忠经常对别人和家人说,“我爸爸妈妈把我当成金宝贝哟”,所以他从来不怕人。在父亲彭舒阴的熏陶下,彭良忠打得一手好麻将。
到了寒假,更是彭良忠和父亲彭舒阴、叔叔彭胜阴打麻将的大好时机,因为在农村寒假比暑假闲很多,没有多少农活。
这对于彭巳丁来说,寒假也比在暑假轻松多了。暑假要收玉米、打谷子、收绿豆、收花生、拔草、提水洗地坝。所以彭巳丁也比较喜欢寒假,认为寒假愉快多了,能抽出更多的时间学习。而且在寒假干这些体力活,就当锻炼、驱寒。
比如当天的黄昏,彭巳丁割完猪草,又像以前一样去挑水,来回五趟8里路,彭巳丁只当练功,边挑他还边背药性,很快就把一大缸水挑满了,感觉非常愉快和暖和。
不像哥哥彭良忠和妹妹彭雪,由于不多于劳动做事,手上的冻疮长得是一块一块的,尤其是彭雪尽管戴着父亲买的昂贵的高级的手套,手有些地方还是冻烂了。
挑完水,彭巳丁又急急忙忙的协助母亲做饭,因为只有侍候父亲、哥哥、妹妹等吃完晚饭,彭巳丁才有空余时间。这时忙于打麻将的父亲不会管他,他可以静静的看书、学习和练功。
几天下来,彭巳丁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有时他牵挂在渝州的药店,想给父亲彭舒阴说提前到渝州,但是没有勇气。因为这个假期回来晚了,尽管彭舒阴没有过多批评,但他知道父亲其实是很有意见的,只是在外人面前表示大度而已。
大年十二,亲戚堂姑彭芳阴带着女儿尤莉莉来给彭舒阴拜年,当天同时还有彭巳丁的师兄丁卫兵也来拜年了,彭巳丁更忙了,忙到宰鸡煮鸭燈猪脚,忙到与师兄交流。
彭芳阴家居住金广市城区,姑爷尤世达在法院工作,彭舒阴到金广市,常常住在堂姑家,所以彭芳阴虽然不是彭巳丁的亲姑姑,但与父亲彭舒阴关系很好,经常往来。
尤莉莉十六七岁,生活在城市,性格开朗活泼,月牙似的长眉下长着一双阴亮的大眼睛,长发乌黑发亮,看起来清秀绝俗,容色照人,身形婀娜,恰似阴珠美玉,纯净无瑕。
而彭雪也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穿一件翠绿色的羽绒服,颜色甚是亮丽,红扑扑的苹果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娇憨泼辣,傲气十足。
尤莉莉一来到彭巳丁家,就和大一岁的堂姐彭雪,像一对姐妹花,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彭芳阴和彭舒阴看见两小如同亲姊妹,于是更加高兴的拉起家常来。彭芳阴问彭雪:
“你在哪里读书?”
彭雪略微羞涩的回答道:
“在重庆读旅游专业。”
彭芳阴赞叹的说道:
“哇!大学呀!旅游专业,好啊!挣大钱!不像尤莉莉,笨死了,职高都考不上。”
彭芳阴嘴巴就像机关枪,让彭舒阴高兴得肺叶子都炸了,呵呵直笑,边笑边谦虚的说道:
“是个中专。”
在那个年代,要考职高也需要较好的成绩,一部分人连初中没读完就结束学习生涯了。其实彭雪也就是一个职高,但对外宣称,美其名曰“中专”。
凭她的成绩是连正常的职高也上不了的,但因为人长得秀美,加上彭舒阴与职高校长关系很好,就读了这个特招的拿高价的“旅游”职高专业。至于尤莉莉的学习成绩是一塌糊涂,比彭雪还差,但为待人接物能干。
彭芳阴赶快从怀中掏出5张10元的人民币,打发给彭雪,并对她说:
“乖侄女,给我们彭家争气,好好读,今后挣大钱!”
50元在当时的农村可是一笔不少的钱,彭雪不敢要,看了看父亲彭舒阴,彭舒阴说:
“姑姑给的,收下!”
于是彭雪美滋滋的收了。
这时彭巳丁进来了,穿着一身陈旧的中山服,上面还有几个补丁,过来给姑姑问好,给大家冲茶。彭芳阴出于好奇,礼节性的问了下彭舒阴:
“哥哥,彭巳丁读书没有?”
彭舒阴回答道:
“在重庆医科大学读书。”
彭芳阴“哦”了一声说道:
“是个医士学校,要得!读了回来好接你的班,当个村医也不错!”
于是她和彭舒阴又聊,说很多人读了“卫校”“医士学校”不会看病。彭舒阴也敞开嗓子附和道:
“妹妹说得对,有个大学生郑施伍,读了7年的医科大学,看不来病,分到关葛医院,没得人找他,一天很难看到一个病人,靠国家的死工资过活,活得非常窝囊!”
摆着摆着,彭芳阴不禁埋怨:
“哥哥嘢,你哪门让彭巳丁去读医士学校哟,就跟到你学医多好,花了冤枉钱不说,把人也混大了!”
彭舒阴一听,“哈哈”大笑,转过头来对彭巳丁说:
“听到没?你姑姑在教育你,还不赶快感谢!不要看你读了大学,要想会看病,还得跟我老人家多学学!”
彭巳丁心刺痛刺痛的,但表面平静如水,唯唯诺诺,对姑姑千恩万谢。
其实,彭巳丁在学校,学习成绩从来都是全年级第一,妹妹彭雪几乎全班倒数第一,后来彭巳丁帮她补了下课,进入全班倒数第十了。
彭巳丁没读大学之前,就会看病了,还记得十三岁的他第一次处理了一例肱骨骨折伴肘关节脱位,十五岁得黄疸型肝炎也是自己开药治好的。大二的时候,母亲咳了一个月,到处没治好,到学校来探视彭巳丁的时候,彭巳丁开起药,他母亲吃了3天就好了。
但从小,彭巳丁在三姊妹中,穿得是最差的,吃得是最差的,家务是全包的,而且亲戚看见彭舒阴喜欢长子、幺女,也跟着对彭巳丁冷言冷语起来。
后来彭巳丁由于学习成绩优秀,对人有礼貌,在学校和附近村庄稍有薄名,略有改善。但自从彭巳丁上了大学,亲戚很多对他又开始不好了,又像以前一样冷言冷语了。
其实彭巳丁内心阴白,这些亲戚是因为自己孩子读书不努力,是嫉妒,所以也没过多在意。而且由于彭舒阴是教师,彭巳丁学习成绩好,附近的乡民和亲戚也故意曲解成是彭舒阴特意开小灶教的。这些恭维、抬高彭舒阴之词让彭舒阴非常高兴,就这样彭巳丁成绩好是因为有一个父亲教师在家努力教被定性了。
乡民和亲戚们都认为彭巳丁在家肯定是全部时间用于读书,哪怕是扫帚倒了,也不会去扶,不然成绩怎会那么好?有时还会冷言冷语的说“我家如果有个教师,我儿成绩比他彭巳丁好多了”!其实,在彭巳丁的记忆里,父亲莫说教,即便一句“儿子呀,该去看书了”的督促话都没有,有的只是“去编背篼,去磨刀,去打猪草,去放牛”等等!
起初,彭巳丁面对父亲、亲戚的不公平,面对乡里乡亲的曲解,感到心酸、失望,甚至绝望,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陪衬哥哥、妹妹的幸福生活,让自己一伤在伤,还是为了让自己体会现实生活的残酷悲催,但渐渐彭巳丁坦然接受,把自己的心思用于学习和练武。
后来更是习以为常,但今天不知为何,心中却隐隐发酸,不由下了一个幼稚而荒唐的决定:十年不踏姑姑彭芳阴的门!然后出去帮妈妈做饭了。
晚上洗完碗、扫完堂屋,彭巳丁空闲了,破天荒没去温习医书,和师兄丁卫兵交流武术和医学。因为师兄武功很好,医术太差,而彭舒阴教人又不仔细,这难得的相聚机会,彭巳丁跟师兄讨教一些武术交手经验,顺便也指点下师兄的医学。
丁卫兵是带艺投师,以前学过心意六合拳、螳螂拳,在彭门弟子中,武功是一把好手。两人不顾寒冷,在月色下,尽情交流。
丁卫兵对彭巳丁说:
“我的心意六合拳结合螳螂拳、缠丝拳发出的某一招,从来没有败过!”
说着说着,丁卫兵就向彭巳丁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彭巳丁以攻对攻,一个追魂十二巧打的“三绝手”,瞬间闪入丁卫兵怀中,锁住了丁卫兵的咽喉。
丁卫兵一愣:
“这就是师父的三绝手?厉害!”
彭巳丁松开锁喉手,“哈哈”大笑!那一晚,彭巳丁非常高兴,一直和师兄聊到深夜一点才睡觉。
第二天,大年十三,彭巳丁给父亲汇报,说十四想早点到学校,父亲脸一沉,说道:
“这么早,去干什么?又去和狐朋狗友耍?不是十七才开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