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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盐案告一段落,朝堂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眼看秋狩近在咫尺,前朝后宫都在为出行做着准备,有任务在身的大臣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后宫嫔妃更是为了能伴驾随行想尽法子争宠,只有公主府整日悠哉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主子,宫里传出话来,此次秋狩要主子伴驾随行,你可有什么想要带的,白芷好提前准备。”
“你看着办吧,东西不必太多,碍事。”叶蕴阖眸躺在贵妃椅上,慢悠悠的道。
“让白芷想想...既是狩猎,骑马装一定得带上...还得备几件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对了,披风得带上,早晚天凉,肯定用得上...”白芷一边翻腾着柜子,一边嘟囔道。
“再备两套男装。”
“对,还得备两套男...”话说一半,白芷突然反应过来,她挑眉不解道:“主子备男装干嘛?”
“出门在外,有男装方便些。”叶蕴解释道。
“哦~好吧,那就再加两套男装...”白芷从柜子最底层翻出一套男装,她拿着男装转向叶蕴方向道:“主子,你觉得这套怎么样?”
叶蕴睁开眼,看向白芷捧在手上的蓝色锦袍,点头道:“还不错,可以。”
正说着,衡芜从外面进来,打量了一眼室内的景象拱手道:“主子,刑部尚书郭大人来访,此刻正在正堂等候。”
“哦?”叶蕴从贵妃椅上坐起来道:“本宫这就去。”
正堂,郭淮正襟危坐侧目看着桌上氤氲袅袅冒着热气的茶盏,静静等着主人到来。
不多时,叶蕴来到正堂,挥手撇去一众丫鬟后,只身进去。
“郭大人久等了!”
郭淮从椅上站起,举手作揖道:“臣见过长公主。”
“郭大人不必多礼,郭大人此番前来,可是事情有了眉目?”说话间,叶蕴坐上主位,含笑望着郭淮道。
“是!长公主吩咐臣所查之事,臣已核查清楚,护城军的军械数额与造册一致,并无出入。”
“哦?”叶蕴眉毛一挑道:“这倒是让本宫有些意外。”
“长公主何出此言?”
“不是什么大事,告诉郭大人也无妨,前些日子本宫在寒山寺后山曾发现了两支飞虻箭,军中用箭出现在荒郊野外,郭大人难道不觉得好奇吗?”叶蕴眼含深意的看向郭淮。
郭淮心下一惊,飞虻箭怎么会出现在寒山寺....对了,长公主就是在寒山寺附近遇刺的...难道长公主怀疑,刺客身份与军营有关!
想到这儿,郭淮一脸震惊的看向叶蕴。
叶蕴冲郭淮点了下头道:“此事迷雾团团,本宫尚未理清头绪,不过有飞虻箭的地方,无外乎那么几处,要想细查左右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早晚的事,既然郭大人知道了此事,还请事情水落之出前,不要声张!”
“长公主放心,此事臣定当烂在肚子里。”郭淮保证道。
“郭大人的人品,本宫自是信得过的,否则也不会托郭大人办此事。”
“臣谢长公主信任,刑部还有些琐事需处理,长公主若无其他吩咐,臣先告退了。”郭淮站起来拱手道。
“郭大人,慢走!”
待郭淮走后,衡芜从外面进来道:“主子,此事要不要派龙骑卫去查。”
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叶蕴撑撑手臂道:“再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时隔多日,有用的线索早被清理干净了。”
“难道要放任他们不管?”衡芜拧眉道。
叶蕴瞥了眼衡芜道:“急什么,狐狸的尾巴藏的再深,终究会露出端倪,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岂不是更好?”
时间一晃便到了九月中旬,明日就是九月十五圣驾出行之日,在府里躺了半个多月,叶蕴终究是闲不住了。
一大早,麻利的换了套男装,就独自出门了。
大理寺议堂内,蓟子真正埋头处理着桌案上的一堆要紧案卷,想赶在明日出行前全部处理妥当,再其桌案前还站着几名衙役,屏声静气等着接下来的吩咐。
“张三杀人案证据确凿,可以定案,按络云律例,当秋后问斩,具体细节,本少卿已悉数写进卷宗,武大马上将其送去给蓟大人过目,若无问题,即日将人移至死牢。”
“是!”名叫武大的衙役上前接过卷宗就往外走,刚走至门口,迎面走来一人。
武大盯着来人先是一阵疑惑,而后想起了什么,立即拱手道:“小的见过长公主!”
听闻叶蕴来了,蓟子真赶忙收笔正欲出去迎接,人已经进来了。
“下官见过长公主!”
“小的见过长公主!”
“都起来吧,多日不见,蓟少卿这是忙什么呢?”叶蕴边四处打量边道。
“皇上隆恩,特命下官随父亲一同伴驾秋狩,只是手上还有些案子没有处理完,下官想着赶在明日出行前,能把这些案子全部处理完。”蓟子真解释道。
瞥了眼桌案上堆积的一摞卷宗,叶蕴道:“还多吗?”
“粗略计算,还有十几宗。”
“分一部分给本宫,本宫与你一同处理,这样也能快一点。”
想到叶蕴告假的原因蓟子真有些犹豫:“这...恐怕不妥..”
“蓟少卿莫不是忘了本宫也是大理寺的人?”叶蕴挑眉反问道。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长公主的伤...”
“放心吧,本宫的伤势早已痊愈,时间紧迫,还是闲话少叙,抓紧处理手头上的案子吧。”说完,叶蕴径直走向桌案,自顾自从上面拿走多一半的卷宗,转身从里面进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专心处理起卷宗来。
见此,蓟子真也不好在说什么,随手指了两名衙役示意他们到里面听后差遣,自己重新回到桌案前忙碌起来。
两人一忙就忘了时辰,要不是衙役送饭过来,两人甚至都没意识已经正午了。
用过午膳,叶蕴揉揉有些酸痛的颈椎,活动活动头部,拿过尚未处理完的卷宗再次看了起来。
时间在点滴间流逝,等叶蕴处理完最后一份卷宗,太阳已经西沉,将桌案收拾整齐,叶蕴从里面出来,外面的桌案上已没了蓟子真的身影,捶捶发酸的肩颈,叶蕴走出议堂。
没走几步,就听跨院之外,不时有说话之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