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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时如凝水,周边之人便愈是默不出言,这光庭之中的气氛便愈是凝重压抑。
嫇苓此番做法之下,予沈鸿宁与李主管两人的心思看法间是完全不同。
即便嫇苓如今身份,就是这千音阁音魁。
“李大人,原谅嫇苓,不该有如此心思。”
此时嫇苓紧抿双唇,本是欠身持礼之姿如今已是改为半跪而下矣。
便是看不见她之目光眼神,自是不易察觉她这份苦涩之意。
“我可不记得,在这千音阁内,你可冷芒视人,亦可释放身间红庭的。”
李主管自是严厉措辞,行为动作之下倒是毫不予面子。
便是那怡夫人,如今也是毫无表情静站原地,显然嫇苓这一事,所能给他人猜测的东西实在太多,她亦是不想这般轻易放过她。
沈鸿宁心中虽有答案,但如今见李主管竟毫不客气的对嫇苓一番数落,自有些许不忍。
她当然明白音魁所能代表的地位能力,而显然若非她横插一脚,这入宫演奏戏舞浅水曲的最佳人选,定是嫇苓了。
这也可以说明为何嫇苓于一层接引她时,态度会如此冷淡,更偶尔会有目光打量这种做法。
只是如今她身份敏感,自是不能多言,而嫇苓此番做法也的确有失,故而她亦只能静观其变了。
“倒是未想,这千音阁中行事风格如此冷厉,只是略有得失,便会得此后果。”
“相比之下,妖族……”
沈鸿宁心中念想到此,倒是微微扭头之下,赶紧将心思撇开。
便是一想到妖族,她内心都一阵恶寒,这事关自小行备,实在不宜多想。
而此刻沈鸿宁撇开心思之余,那李主管显然已是不想再多言语,目光之下嫇苓还半跪庭间,毫无行为之意。
“身为音魁,以身试法,入二层反思三日。”
李主管神色严肃,便是看着身下女子,言辞依旧犀利。
“三日?这一日后便是入宫之日,姐姐这番惩罚如此沉重,若是这新人发挥不好,那可就误了大事了。”
见李主管这般做法,那怡夫人终是眉头一紧,往前一步淡淡说道。
“那依怡夫人想法,又该如何处置呢?”
“依我所说,李主管这般做法,可是有些公报私仇了。”
甚是未待怡夫人出声言语,那光庭外围大门中,忽是两道身影渐出,其中言语所向,显然是那李主管。
而此声一出,除沈鸿宁和已半跪着的嫇苓外,那李主管和怡夫人间是赶紧欠身报礼。
见那方才还如此目中无人的李主管如今仅在声出之余便立刻变脸,沈鸿宁心中冷笑之余,倒觉此间人心叵测。
而那不远处光影渐落之下,又见一妇人携一丫鬟缓缓走出。
其中那妇人身穿红黑旗袍,袍边淡淡红花刺绣绵延角边,手中戴之白丝薄纱,间是清爽干净。
这般凹凸有致的身材之上,没有多少浓妆艳抹,只是略施粉黛之余,便已予人惊艳之感。
“周副阁主大驾光临,李茹未能迎接,实在让人汗颜。”
李主管微微低头,谦逊之意倒是明显,只是在礼数掩护之下双手轻轻摩挲,显然为刚才副阁主所言正思。
“我也只是恰巧经过,见这光庭之内如此热闹,进来看一眼罢了。”
周阁主明说之下,一眼那半跪着的嫇苓,又是一眼余下众人,间是淡淡微笑道。
“嫇苓,身为我阁音魁,可不允这般姿态示人啊。”
“还不快速速起身?”
此时有周阁主出声,嫇苓亦是不带犹豫直接起身,只是眼神随和,再无之前偏冷之色。
见嫇苓身上并无伤痕累赘,周副阁主亦是轻轻点头,而后越过近身两人,直接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沈鸿宁。
“光庭一般只为考验而开,我看嫇苓应已无需经历,那便是为你而来的了?”
“那你又有何等实力,能让李茹为你,让嫇苓下跪呢?”
周副阁主言语轻轻,但其中韵味倒是极深。
“小女实力微弱,又何谈让人因我而跪?副阁主此话倒是折煞小女我了。”
沈鸿宁自知此言有试探之意,亦是不卑不亢,淡淡回道。
见沈鸿宁心态如此平稳,且毫无紧张怯懦之感,周阁主倒是不置可否般点了点头。
“周阁主。”
间是片刻停顿之下,沈鸿宁思考之余,忽是叫唤一声,其中右手红光微闪,见有一物隐隐藏之。
她本还想着此事一过,还得询问李主管周浅墨前辈一事,如今这副阁主既姓周,茜鸢又并未让她偷偷交予手札,便是一语叫唤之下,她下语已至。
“周副阁主可是唤作周浅墨?”
便是此言之下,那副阁主眉毛微升,而后微微一笑。
“我唤周浅墨并非什么隐秘之事,你此声为何如此拘谨?”
“小女子第一次见千音阁副阁主,心中难免紧张,且手中有一物,需要阁主当面收下才是。”
沈鸿宁见其如此淡然,心中的一丝不自在亦是完全收归,而后那庭力收放之下,那手札已然现身。
“哦?”
“予人之物既是手札,这般你倒是心大。”
见沈鸿宁在这般多人的情况下予人此物,这副阁主倒是心中略有疑惑,但总归还是让身边丫鬟将手札速速取来。
“此物是宁府茜鸢夫人所赐,还望副阁主知晓。”
沈鸿宁言语间轻瞥一旁怡夫人,可见其身形微微一愣,倒是心中暗笑。
那副阁主已是细细检查完手札封礼与外物丝绸,确认是宁府之物后,便是直接开封看之矣。
只是边看间,她亦是再看怡夫人与李茹一眼,见那怡夫人亦正观望她之正容,她心中亦是轻轻淡笑。
“我说怎的今日光庭音律齐全,原来是又有良人应征我千音阁了吗?”
便在周浅墨将目光收回手札内容之间,那光庭外围又是一道男声传来,其中略有风风火火,倒是毫无拘谨之意。
而待光晕停顿之下,那男子已然形单影只一步踏出。
“哦?娘今日也在?莫不是此人音律已达七等,还需您来鉴定?”
男子身材中等,但其中笑容平和,恰似一阵和煦阳光。
便是一眼扫过,其眉头忽是一扬,更是将目光定在沈鸿宁身上,其中倒无色意,亦无贪意,只是略带诧异。
“是她?”
男子心中念想间,沈鸿宁亦是嘴角微斜,心中自是感叹世界如此之小。
眼前男子,不是她与长孙沐刚出靛粱城,于残破村庄中遇见的男子何呈,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