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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绛自然是点头,月牙是她的小姐妹,怎么能让文伯候夫人欺负了她。
江鹤秀气的眉头一蹙,不满的看向文伯候夫人,“娘,那是江儿的宫婢。”
左右一个侍婢罢了,文伯候夫人满心不屑,对江绛这般护短的模样更不悦,她敲了敲手边的小方桌,“你娘在这等了半天,你连茶水都舍不得给?”
月牙的力道掌控的极好,江绛甚是享受,闻言睁眼瞥了一眼文伯候夫人那边,“桌上有茶壶。”
自己没手吗?
“你……”
“娘。”见文伯候夫人面色铁青,江鹤先开口,无奈道,“娘,您好不容易来一趟皇宫,就别和江儿置气计较了。”
随即她朝江绛歉意一笑,“府中出了点事,娘心情不甚好,江儿别往心里去。”
可谓是一碗水端平。
看在江鹤如此有诚意的道歉解释,江绛也就不故意挑衅文伯候夫人了,她让月牙停手,探身好奇道,“出了什么事?”
“没甚大事。”江鹤眉眼间闪过几许哀愁,遮掩般一笑,“听说你画室被烧了,便找了几幅画来送给你。”
说着让身边丫鬟呈上,但江绛用jio都能想到不是她喜欢的那种,也就没拆开看,倒是对江鹤欲遮欲掩的态度很有兴趣。
“说嘛,到底怎么了?”难不成文伯候府终于惹上**烦了?!兴奋!
“都是那相国府的颜小子!”
文伯候夫人忍不住气恼的拍桌,“因画宴相识,便对你姐姐穷追猛打,还妄想在酒中下药,简直色胆包天!”
相国府……颜贵妃的侄子么?江绛出不了宫,对宫外的事纯靠猜。
“江儿,姐姐……”江鹤有些难以启齿,她底气不足的请求道,“姐姐能否在你这里躲一躲?”
说罢她又慌忙解释道,“就小住几日,他下药之事闹得极大,风言风语太多,我实在……”
她眼中泛着水光,有些崩溃和狼狈,“实在是扛不住了。”
文伯候夫人见不得自家心肝宝贝委屈垂泪的模样,上前抱住她,“鹤儿莫哭,娘心疼。”
居然是被纨绔子弟骚扰纠缠了,江绛了然,对颜家公子的手段分外鄙夷。
这个时代的女生清誉很重要,被这么设计一下更是难说清,江鹤上次还坚定的不愿留在宫中,如今也被这舆论逼得不得不上门求她了。
“这样啊……”江绛托着下巴思考。
江鹤性格文静,就是个小意温柔的邻家姐姐,上回还被那些贵女怂恿,可见心特别软。
江绛心道江鹤会为江江着想,算是文伯候府里的异类了,人道主义援助一下而已,没啥可纠结的。
“那就住下吧,月牙,你让人把侧殿收拾出来。”
夕阳迟暮,火红的晚霞在天边似烈在般燃烧,耀眼夺目。
晏怀殊忙完公务,换了身黑色劲装到马场时,便见小皇一袭白色骑装,正努力而笨拙的上马,走近了,才发觉这马场还有一人。
“为何你在这?”晏怀殊剑眉轻皱着,很明显的嫌弃之意,他不悦的盯着一袭青烟色纱裙的江鹤。
他原先只是觉得这个江鹤表里不一,单纯不喜,画展那日她又不停的找机会接近,让晏怀殊看见她就想躲。
刚说完他的肩膀被人戳了戳,“太子殿……哎呀我的妈耶……”
晏怀殊回过头,便见江绛一脸惊魂未定,“大哥别动别动,有事好商量……哇!”
身下的马又往前走了走,吓得江绛吱哇乱叫,紧紧抓着缰绳试图让马儿安静下来。
“松手。”晏怀殊抓住缰绳,熟练的安抚骏马,又示意江绛不要死命拉扯缰绳,这才淡声道,“她怎么回事?”
“在宫中小住几日而已。”江绛敷衍的回答着,低着头思考怎么能安全下马,晏怀殊闻言便觉得头开始痛。
小皇后看不出来这个江鹤没表面这般无害吗?
“殿下是误会什么了吗?”江鹤忍不住上前,太子对自己的不喜半点不遮掩,但江鹤很不明白,自己哪里让太子心生厌恶。
她小心斟酌着字眼道,“江鹤只是小住几日,不会为江儿添麻烦的。”
“江姑娘,你该尊称她为皇后。”晏怀殊很不喜欢听江鹤刻意套近乎的称呼,深邃的凤眸眼尾上挑,斜瞥她时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人不敢造次。
随即他望向坐在马上很无措的江绛,伸出大掌,“下来。”
“等着,本殿给你挑个温顺的马。”
江绛顺从的撑着他的手掌翻身下马,松了口气后这才有心情去关注江鹤,见她低垂着眉眼,以为她被晏怀殊那张能气死人的嘴巴怼伤了,不仅感叹一声柔弱美人的心也很脆弱。
“别往心里去。”她指了指往马棚走去的男人,满脸嫌弃,“他就是太直了,脑子和嘴巴都直,没救了。”
“江儿,莫这般说太子。”
江鹤急忙示意她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你在深宫没有根基,被人编排算计只能吃哑巴亏。”
江鹤也太为她着想了些,江绛认真想了想,重新来一遍,“他太正经了,管东管西的像个老干部,还看啥啥不顺眼,别理他。”
长岭听小皇后毫不客气的抹黑自家主子,忍不住出声道,“娘娘,属下还在呢。”
江绛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本宫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你。”
长岭:……“娘娘骑马可得小心点,一不小心摔着那得躺好些日子。”他觉得自家太子是应该好好管教一下小皇后了。
江鹤看着他们互呛,心道看来江江和太子的矛盾太挺深,连东宫的侍卫都看不顺眼。
她不能指望借江江之便来接近太子,眼下先改变太子对她的态度最要紧。
“江儿,要不姐姐陪你一同练习骑马如何?”江鹤扬唇浅笑道,“我只会一点点骑术,不甚熟练,不如趁这个机会和你做个伴。”
“好呀。”江绛疯狂点头,有个人和她一起从头开始当然是最好了,顿时心中有一丝丝安慰。
等晏怀殊牵着匹马回来,听江绛说江鹤也要学骑术时,凤眸里闪过一道冷讽之色,神色淡淡道,“半途胆怯退缩,本殿可不会答应的。”
随即他利落帅气的翻身一跃坐上自己那匹骏马,简练而平静的讲了一遍如何上马后,便静静地看着她们,握着缰绳一动不动。
江鹤的确会骑马,她轻松坐稳,鼓励的朝江绛一笑,而江绛下意识看向晏怀殊。
男人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眸光冷漠,扑面而来的凌厉气息,宛若那日初见般冷厉而严谨。
江绛心头猛的燃起一阵凶猛的战意,呵,不就是上个马。
回想刚刚上马的经验,江绛才上马镫,握着缰绳连贯使力,自认帅气的翻身上马,然后压抑住心底的激动,保持镇定的朝晏怀殊挑衅的一笑……
这时马儿突然抬了下蹄子,动了动,江绛一秒破功,吓得弯腰抱紧马脖子,闭紧了眼睛尖叫,“啊啊啊妈呀妈呀——”
长岭淡定的上前拍了拍马头,安抚了下被小皇后吓到的马儿,无语又好笑道,“娘娘,您没事,倒是把马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