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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荃从古城回到家已经七点,她抱着一大堆玩具打开家门,惊奇地发现婆婆正在擦眼泪,四岁的儿子怯生生地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看着奶奶不敢靠近。
看到妈妈回来,儿子欢呼一声,飞奔过来抱住了她的腿说:“妈妈,爸爸惹奶奶生气了。”
禾荃抱起儿子,走进孩子的卧室把玩具堆在他面前,陪着他玩了一会才走到客厅问:“妈,您这是怎么了,赵宝焌回来了吗?”
婆婆抽噎着说:“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下午跑回来向我要了五千块钱,转脸就又跑了……他说他欠了高利贷,不敢回来住……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哟……”
禾荃松了口气,忙安慰婆婆:“您心脏不好,千万别急,我来想办法。他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要当面和他谈谈。”
看儿媳非常镇定,婆婆稍稍安下心,她指了指禾荃的卧室:“宝骏说给你留了电话号码在屋里。小荃,虽然我们平时有矛盾,但你和宝骏夫妻一场,你可一定要帮他渡过难关啊。”
禾荃连连答应,走进屋里看到梳妆台上放着半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手机号。这一定是赵宝焌在极度惊慌中仓促留下的。
关上房门,禾荃拨打了这个手机号,响了很长时间,赵宝焌才接了电话。
“小荃,我对不起你……”赵宝焌声音哆哆嗦嗦,看来他真的吓得不轻。
“你还是个男人吗?出了事一跑了之,扔下老婆孩子让人家砍吗?……”禾荃气不打一处来,暴风骤雨般数落起丈夫,想起来自己为了他才被匡琮占便宜,忽然委屈地小声哭了起来。
“小荃,他们不敢怎么样你们,我不在,你们才最安全。要不……你求求小敏,她认识的有钱人多,而且她也有主见,我真后悔没有听她的劝告……”赵宝焌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完全没有了应有的逻辑思维能力。
“什么!小敏早就知道?”禾荃有些怒不可遏,最好的朋友竟然隐瞒了这么大的事,这让她有了被背叛的怨恨。但一瞬间她也解脱了,背着叶敏和匡琮在一起的羞愧从此也烟消云散。
听到赵宝焌哭泣的声音,她有些心软,毕竟夫妻几年,虽然过得平淡如水,但感情还在,况且儿子还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找匡琮借了钱,欠的钱正在还,欠条字据我已经拿回。你快点回来吧,别让你妈再难受,她守寡几十年,好不容易养了你这个博士,你就是死也也要等送走你妈再死。”
禾荃挂了电话,恨恨地坐在床边,想着给叶敏打电话大骂一通,但她最后还是作罢了。她要留着这个理由,当有一天要面对叶敏解释她和匡琮的时候,这就是个最好的反击理由。
儿子忽然推开门走进来说饿了,禾荃看看表才发现已经八点,她让儿子稍等一下,准备拿手机叫外卖时才想起,匡琮给自己的卡里还有六万元没有动。她改主意了,既然有钱,就不能再吃那些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的外卖,她也要豪奢一次。
她叫上婆婆,抱起儿子来到附近最豪华的一家饭店。进到包间后,服务员递给她菜谱,禾荃看也不看,直接吩咐道:“你们这里最贵的六道热菜,不同种类的,除了辣的,都给我上。”
服务员提醒道:“女士,我们这里最贵的鲍鱼每位是一万三,您准备点几份?”
幸亏婆婆逗着孙子没有听见刚才的报价,不然她的心脏病可能当时就犯了。禾荃有点后悔,她原本想花一万多元吃一次,现在才突然醒悟,即使花光银行卡里的六万块钱,在这家饭店里也根本不可能摆谱。
但事已至此,她总不能灰溜溜地再离开,禾荃只好硬着头皮说:“只给老人一份就行,其他论位点的菜就不要了。”
服务员毕恭毕敬鞠躬退出了包间,禾荃有些发虚,其他五道菜是不是都价格过万?她带的钱万一不够可怎么办?万一那些菜都是单人餐不够吃怎么办?
等到菜端上来,她才稍稍放下了心,龙虾、石斑鱼等菜谱勉强够三个人吃个饱。婆婆唠叨着说不好吃,还不如馒头蘸酱有滋味。禾荃脸色很难看,她花了几万元,最后得到这样的评价,真是欲哭无泪。
吃罢饭,服务员拿来菜单,禾荃看看还不到六万,暗自庆幸总算没有丢人。她走到吧台付账的时候,正好碰上一个贵妇也在结账,那女人听到收银员报价时不由看了看禾荃。就这一眼,禾荃觉得什么都值了。
忽然她的手机响起来,匡琮打过来电话:“我看到有刷卡短信提醒,你和谁吃饭呢,钱够不够?”
禾荃看看婆婆在饭店外和孩子玩,于是放开声音撒娇道:“老公,我的钱不够了,待会我还要去买衣服呢,再给我打十万吧。”
匡琮没有犹豫:“你等半分钟,这就给你打过去。”
享受着周围人羡慕的目光,禾荃得意极了。当看到告知十万元到账的短信,她几乎要晕倒,多年来依靠叶敏争脸面的日子总算结束了。
禾荃马上打电话给匡琮,装作不在意地说:“谢谢老公,十万元收到了。”
匡琮笑着问:“我刚在办公室忙完,宝贝今晚过来陪我吧,那才算是诚心诚意谢我。”
禾荃扭捏着说:“好啦,我知道了,把老人和孩子送回去,我就去找你。”
禾荃三人走到家门口,听到步梯门一响,赵宝焌慌慌张张走了过来,他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看四外无人紧张地问:“你真的还钱了?你确信现在我已经安全了?”
看着丈夫的怂样,禾荃觉得自己真的瞎了眼,她鄙夷地瞟了一眼,打开房门说:“赶快进去洗洗,你身上的味还不如一只流浪狗。”
看到儿子终于可以回家了,婆婆虽然开心,但也有点不高兴儿媳妇骂自己的儿子。转念一想,儿子没事比啥都重要,谁叫儿子有错在先,骂就骂两句吧。婆婆也唠叨了几句儿子,便心疼地忙着给赵宝焌做饭。
禾荃自顾自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化着妆,等赵宝焌狼吞虎咽吃饭的时候,禾荃已换好衣服准备离开。
赵宝焌看妻子娇艳的打扮不由起了疑心:“你要去哪?这么晚了……”
禾荃哼了一声:“还有余款,我要还债去,你要不要跟着一起保护我?”
赵宝焌一激灵,忙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来到匡琮的办公室,禾荃主动投怀送抱:“谢谢你给我那么大的面子,我爱死你了。”
匡琮赞美道:“你真迷人,不是我给你面子,是你给我面子,才让我有幸能拥有你。”这番话说的禾荃咯咯地笑,匡琮忍不住抱起怀里的生香软玉走进了休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