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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穿着,干净且强大的男人,背后是沐浴火焰烧成一团的怪物。
这是小罗伯对康斯坦丁的第一印象。
对面,
踏着人字拖,T恤短裤的康斯坦丁,饶有兴趣观察树下,无意间发现的两只小土著,不由摸摸下巴新长出的胡茬。
“喂,能听懂我说话吗?”
“@#$$@……”
回应他的,是一阵嘀嘀咕咕的音节,能看出面前褴褛的男孩有些紧张。
未知的土话?
得出结论的康斯坦丁一点不慌,干脆把精神意念依附在手指顶端,食指点在小罗伯的额头上,传音道:
“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小家伙。”
颅内忽然响起的声音,把小罗伯吓一跳但他立即捂住嘴巴,困惑说道:“*&&@#¥@……”
“别用嘴说,我听不懂。”继续传音,康斯坦丁循循教导道:“这样,你在心里想象说话,想象着在对我说话,把说出的话再说一遍。”
感觉没有恶意,小罗伯慢慢按他的引导,在心里感觉和对方说话,“别别伤害我和妹妹,我能工作我能做事,能不能留下我们。”
“……”
这么卑微的吗?
同想象中的对话完全不同,康斯坦丁虚眼打量两人。
他们身上穿着一种,由植物表皮编织的简易衣服,沾染很多污渍,有诸多的磨损痕迹。
脚丫都是光溜溜的,目视过去有很厚的老茧,遍布新伤旧疤。
年纪能称为幼童,身体一副营养不良的瘦弱。
两人不知道是逃跑的奴隶,还是世界的底层原住民。
如果是后者,说明这个世界的文明水平十分低下。
但如果是前者,感受着周围无处不在的充沛魔力,和整个世界传达的晦涩腐败感。
康斯坦丁知道一场,与原生世界土著高层势力的恶斗,将不可避免发生。
透过表面,分析本质。
种种推测在脑海迅速浮现,康斯坦丁露出温柔的神情,对他传音道:
“当然可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兴趣使然的旅者·康斯坦丁,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或者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也许是被他话里的善意打动,习惯抱团取暖的小罗伯没想那么多,有些奇怪的看眼他后面,正在神奇消失的怪物尸体。
小家伙松开紧搂妹妹的手,开始一五一十的告诉康斯坦丁,他的故事。
但其中还是夹杂着,小罗伯一点单纯的小心机。
他按照以往经验,把本就凄惨的故事讲得更加凄惨,总之好好的居住村庄被怪物摧毁,他不但父母双亡还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幸存者。
过程惊心动魄,遭受的苦难令人落泪,加上小罗伯本身幼嫩的年纪,代入感极强。
抹着眼角虚假的眼泪,真的康斯坦丁差一点点,就相信了全部。
又问询些其他问题,大致推断出这个世界背景的他,此时像三伏天喝下一杯凉白开,心里爽到不行。
土著小罗伯的故事背后,隐喻出一个怪物横行、人命如草的黑暗世界。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可不是一个落后原始的野蛮世界。
落后原始,代表这里的文明开发程度低下,自己可以大有作为。
野蛮?恐怖?
这是在告诉康斯坦丁,这个世界富得流油,超凡财富分外活泼。
彼之地狱,吾之天堂!
他的心情大抵如此。
现在看俩乖巧懂事的娃娃土著,觉得眼缘合适,干脆灵机一动说道:“小罗伯,你渴望拥有力量吗?”
问话的同时,另一只空闲的右手伸到他的面前,魔力凝聚化作一点黑色的火焰。
几乎是初见秀吉二的翻版,魔力先火化水,然后汽化凝结成石头……最后一株大树耸立两人之间。
全程小嘴没有合上,对于从小颠沛流离、生活艰辛的小罗伯而言,康斯坦丁的魔法演示,不亚于是一场颠覆认知的神迹。
“我,我可以做到?”
联想到刚刚不可匹敌的人面蛛,被面前的男人一把火烧死,小罗伯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这是一个改变他和妹妹命运的机会。
苦难的孩子早成熟,没有犹豫他直接面朝康斯坦丁,四脚朝下趴在地上把脸埋入土中,行了一个他认知中最尊贵的礼仪。
最初康斯坦丁还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直到小罗伯让自己懵懂的妹妹,也跟着做同样的举动时,他才判断出这应该是异世界中原生居民的一种大礼。
后面把两人扶起时,透过他的目光,康斯坦丁肯定了这一猜测。
“行了,以后在我面前,随便一点就好,现在跟我来吧。”
伸手很自然牵起,小罗伯和他妹妹的手。
康斯坦丁一左一右带着他俩,向被他称为‘扭曲丛林’的深处进发。
“不要害怕,这里被我清理过,危险很小。”
奇形怪状,仿佛痛苦的人在痛苦的扭曲,周围生长姿态诡异的树木,给第一次进入的小罗伯兄妹极大的压力。
感觉随时有未知的怪物,在扭曲的树木黑暗里,悄悄凝视自己。
事实这里的确栖息着一些,怪诞的诸如人面蛛一流的魔物。
但早在几天前,它们就被康斯坦丁扫荡一空,残肢躯体化作各种超凡材料,令他收获颇丰。
而这么颇费周折的扫荡此地,也不全是为了获得原来世界,所没有的超凡材料。
密林内,
脚下的腐殖层松软潮湿,随着三人步入扭曲丛林的深处,一股紫黑色的烟雾开始变得愈发浓郁。
不知何时,
周围变得雾蒙蒙一片,康斯坦丁黑色的魔力形成一层薄膜,将小罗伯和他妹妹笼罩,隔绝周遭雾气的侵蚀。
“不要慌张,有毒的雾气已被隔离。”
无视具有强致幻功能的精神毒雾,安抚两只小家伙的躁动,康斯坦丁带着他们前往扭曲丛林的中心。
尾随一行的身后,吃饱的小伊伊则在雾气中,欢快的奔跑呼吸。
似是紫色雾气,很符合她的口味。
“呀呀,豆豆呀呀!”
只有快看不见,康斯坦丁的身影时,她才如一道幻影追上他们,很是贪玩的活泼模样。
十多分钟后,紫黑的迷雾悄然散去,连周围扭曲的树木也不在前方生长。
“啪嗒,啪嗒……”
清澈的水流,在低洼的谷地中流淌成溪。
踩踏着冰凉的水花,来到扭曲丛林核心地的众人,见到一株枯萎的参天大树,一木成林占据圆形谷地的中央。
根根扭曲的树干枝丫干枯光秃,形同冲天的扫帚愤然向上生长,给人以极大的视觉震撼。
看似枯萎凋敝,实则康斯坦丁很清楚,面前巨树的生命力,是扭曲丛林内最旺盛的。
整片扭曲丛林的所有树木,都不过是它在地下蔓延开的根系,生长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