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从未进入过她的心。

多啦A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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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陆府的时候已经是近黄昏,天边的晚霞如火般的红,秋老虎甚至比夏天都要来得炎热些,只在早晚间的时候才会有微风拂过。

    曲九宁他们被李苏带领往前走,曲九宁走着走着,脚步忽尔停了下。

    她的目光正在望着凉亭上的人。

    陆亭森负手站立在凉亭中,他的侧脸在晚霞的照耀下,变得有点虚幻,像是渡了一层暖黄的光芒,染进了他的眼底。

    曲九宁停下,李苏和时令都不由停下脚步。

    “王爷?”时令焦急喊她。

    曲九宁视线抽回,往前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道:“时令,你跟着李苏进去看贺琎,本王一会儿就去。”

    时令目光斜扫了眼在凉亭上的人,顿时心知肚明地点头。

    陆亭森似乎在发呆,连着曲九宁靠近都毫无察觉。

    此时曲九宁已经走到凉亭里,站在他的身后,面前是养了一池的睡莲,里面有五颜六色的鲤鱼,全聚在一起,等着陆亭森投喂。

    可陆亭森专注于发呆,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那些鲤鱼等待投喂的模样。

    直到陆亭森流到到视线中出现一只纤纤手臂,拿过栏杆上的鱼食,撒进池水里,鲤鱼瞬间在水里起哄,争抢食物,激起水花渐渐。

    陆亭森第一反应以为是陈婷生又来了,可看清来人是曲九宁后,脸色变得有几分古怪。

    曲九宁侧坐在木椅上,手里抓着一把鱼食有一搭没一搭的扔进池水里。

    【她亲自过来接贺琎了。】

    陆亭森冷着脸往后退了几步,正准备转身即走。

    “陆亭森。”几乎是当下,曲九宁就喊住了他。

    可叫住陆亭森之后,曲九宁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好多的话,无法对他说,没有办法表明自己的心情。

    更清楚此时的陆亭森是连看都不愿意看她的,见到她就走,这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也许是傍晚的景色太好,太美。

    给曲九宁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所以想要和陆亭森就这样静静的欣赏会风景。

    停顿了大半天,曲九宁有大肚子的话,到嘴边化为了一句:“若你不介意的话,陪我看完晚霞再走。”

    陆亭森神情微怔,漆黑的眼眸望向曲九宁。

    曲九宁眺望着在远处的晚霞,昏黄的光芒印在她的脸上,连着脸侧如蜈蚣般长的伤痕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陆亭森本该不去理会曲九宁的。

    她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又无理的事情,完全把他的一颗心践踏着,一颗心到现在伤痕累累,几乎支离破碎。

    本该是没有一剑刺入她的心脏,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可现在....仅仅是因为她落寞又寂寥的神情,心生犹豫。

    因她的一句话,就生出想要留下来的心思。

    看见她比平常温和万分的神情,下决心要冷硬下来的心,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似的,竟然有软化的趋势。

    曲九宁知道陆亭森就在自己的身后,没有动,心间松了口气。

    她也没有回头去看陆亭森,主要是怕回头看了一眼,他就会转身离开,所以静静地望着天边的晚霞。

    虽然没有说话....

    可这已经算是回京都以来,他们之间相处的最为平和,最为和谐的一次。

    曲九宁在看风景,而陆亭森在看曲九宁。

    【就一会儿,暂时忘记掉恩怨,别辜负了眼前如此好的美景。】

    听到陆亭森内心里的话,曲九宁喜悦的弯了弯嘴角。

    陆亭森望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的模样,内心里连日来的阴霾此刻正在慢慢的消散。

    然而还没有等到晚霞退下去,李苏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王爷!”李苏气喘吁吁的,连声道:“王妃请您过去一趟,贺公子的情势不好!”

    李苏急得像以前在王府中一样,连着称呼都没有改。

    曲九宁当即丢了手中的鱼食,站起离开。

    陆亭森站在原地,望着鱼食,神色莫明。

    一时之间都感觉刚刚那样的曲九宁是个假的,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这样平和的时候?

    宫柳拂此时走到陆亭森的身边。

    “东家,您和王爷和好了吗?”

    宫柳拂站的远,可是望着东家和王爷那样和谐处在一个地方,觉得不可思议的。

    陆亭森摇了摇头。

    宫柳拂闷了一会儿,正色道:“东家,今天去王府的时候发现原来敬王妃并不住在王府中,敬王妃可能并非是王爷的心头好。”

    陆亭森没什么表情,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宫柳拂纳了闷,难道东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吗,知道敬王妃并非是敬王心中所爱,那在地牢里那个背影的事情呢。

    东家也知道吗?

    “王爷!”

    突然传来吼声,声音大的在凉亭中的陆亭森都听到一点点。

    陆亭森走了过去,刚迈进屋,就听见时令焦急的声音传来:“王爷,你愣着做什么!?”

    “和贺琎说说话啊!”

    曲九宁站在时令的身边,神色难辨,迟疑着没有靠近床榻边。

    而床榻上的人,碎碎地喃喃着:“曲...曲九宁....”

    陆亭森望着床榻上的贺琎。

    贺琎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身上衣服甚至浸染着血,眉心一直都紧紧的皱紧,就这样他的嘴里还能一直都在喃喃叫着曲九宁的名字。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陆亭森才会不愿意叫府医给贺琎看病,让人通知曲九宁将人带走。

    曲九宁艰难地站在原地,半响都没有动。

    时令急得冲曲九宁大吼:“敬王殿下,贺琎是因为谁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让您过去和他说话,保持他神智清醒,有那么难吗!?”

    曲九宁迟了好几拍,才缓缓走到床榻边。

    曲九宁刚刚坐下来,贺琎像是有所意识一样,半睁开眼睛望着她,极为虚弱的朝她扯出笑容。

    陆亭森看见曲九宁那眉心蹙得老高老高,嘴角也是抿得紧紧地。

    宫柳拂说曲九宁并不喜欢时令,他是相信的。

    曲九宁不喜欢时令,如今他也知道曲九宁也并不喜欢贺琎,若是真正的喜欢贺琎,又怎么会在贺琎伤重的时候连陪他说话都显得不情不愿呢?

    不论是他也好,时令也罢,还是贺琎....都未曾真正进入过曲九宁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