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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宋煜辰宣布开席,各国使臣献上奇珍异宝,宁子润兄妹也不意外。
宁少玉全程盯着宋煜辰,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若不是在举办宴会,她就要扑上去把人给办了一般。
酒过三巡,众人喝得酣畅淋漓,宋煜辰也面颊微醺,时清然忽然起身道:“皇上,臣妾不胜酒力,想出去走走。”
宋煜辰看了她一眼,眼露关切道:“可有大碍?朕让御膳房送醒酒茶来?”
时清然道:“没什么大碍,出去透透气便可消解,皇上不必忧心。”
“既如此,摩澈,你去跟着皇后,确保她的安全。”宋煜辰吩咐了一声。
一道黑影出现在时清然面前,这人有些熟悉,仔细一瞧,可不就是那日去护国寺祈福宋煜辰派来保护她的那个暗卫吗?
“有劳。”时清然颔首。
“应该的。”
两人短暂的交流之后,时清然在弄儿搀扶下往台阶下走,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时清然身上,也就在这时,意外丛生。
时清然面色陡然一白,整个人软了下去,摩澈眼疾手快赶在弄儿反应过来之前揽过了时清然的腰,然后力道轻柔的放倒在地上。
苏云婷倏然起身:“这是怎么回事?”
宋煜辰也是脸色一变,整个人撑着案几往外一翻就到了时清然的位置:“怎么回事?找太医!”
一时太过手忙脚乱,连他自己都忘了王珂也在赴宴的人名单里面。
这时候王珂匆匆上前:“皇上别急,微臣替皇后娘娘诊脉之后方可知。”
宋煜辰急得快要上火了,怒道:“废什么话!赶快!”
摩澈退到一边,脸色不是很好,作为最后一个和皇后有过肢体接触的人,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好的征兆,例如他们习武之人一向对于人体比常人敏感,方才他抱住皇后娘娘的时候,感觉娘娘就像是一只坏掉的娃娃一般,几乎没有体重和呼吸,简直不像活人。
果然,一炷香后,噩耗传来。
宋煜辰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你说什么!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王珂道:“娘娘身子本就不好,长期积郁成疾,状况每况愈下,如今...确实无力回天。”
宋煜辰质问道:“朕养你们太医院就是为了听无力回天的?呵!好一个无力回天!朕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救不活皇后,你们太医院所有人都为她陪葬!”
所有人一片哗然,王珂汗如雨下,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
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请皇上恕微臣无能,皇后娘娘已经没了气息了,如果皇上不信可自行查探。”
宋煜辰忽然沉默,眼眸落到地上躺着的时清然身上,除了脸色白一点以外,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就像是偷懒要睡一觉。
宁少玉看见如此失魂落魄的宋煜辰,忍不住想要上前,但是被宁子润拉住了,宁子润摇头示意道:“不要胡闹,这时候冲出去小心掉脑袋。”
宋煜辰缓缓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去探时清然的鼻息,只有他自己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一息两息三息过去了,毫无反应。
宋煜辰搂起时清然,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膛,有些崩溃道:“然然,你说话啊,别在这里睡,地上多凉啊。”
她浑身冰冰凉凉的,连余温也没了。
然,无人回应他,弄儿压抑的哭声刺激着他的大脑。
“哭什么!皇后不会死的!”
可惜,他连尸体也没留住,因为几日后的晚上,尸体不翼而飞,巡查的侍卫只看见原本皇后娘娘躺着的地方停留着成千上万只蝴蝶,被人脚步声惊动以后就纷纷振翅飞走了。
那一幕堪称奇幻,即便事后再怎么追责,失去的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半月后,宋煜辰消瘦了一大圈,宁子润在宫里的一处凉亭里寻到正在喝闷酒的他,宁子润并未说话,而是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替他斟酒。
此间一事发生之后,以至于四方诸国的人皆在感叹帝后情深,安庆皇对皇后情深似海。
当然,这一切都是宋煜辰本人不知道的。
宋煜辰将刚刚倒好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抬头看向宁子润,眼中无一丝醉意:“三皇子殿下有何事?”
宁子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安庆皇。”
宋煜辰没理会他的奉承,道:“有话直说便是,你也看见了,朕现在没空陪你打太极。”
宁子润也是十分苦恼道:“虽然在皇后丧期说这个不太好,但臣也是被逼无奈,皇上龙章凤姿,一表人才,臣妹对安庆皇一见倾心,非君不嫁着实让臣有些为难,今日便是为此事而来。”
宋煜辰没什么反应:“不娶。”
宁子润有些惊讶:“这....联姻之事关乎两国邦交,安庆皇当真如此?”
宋煜辰冷冷瞥他一眼:“朕的江山还不需要用朕卖身来换,金口玉言,你在怀疑朕?”
这话颇有些直白露骨,许是喝醉了吧。
宁子润赶紧拱手:“臣不敢,安庆皇的意思臣了解了,臣过几日便带胞妹回未央。”
“嗯。”
宋煜辰又倒了一杯酒饮下,显然是不愈再与他多做纠缠,只差亲口说出逐客两个字了。
时清然再次睁开眼睛便已经到了离京都千里远的小城镇的一座空宅子里,仆役齐全,想来一切都是王珂安排好的,休养了两月,肚子里的孩子也逐渐显怀了,她每日都会坐在院中望着天,摸着肚子回想她与宋煜辰最后的那段时光。
她当初逼迫王珂用假死的方式金蝉脱壳远离皇宫,那些蝴蝶也是人工引来,目的是为了制造奇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好像她是凭空消失的,而不是其他什么。
一切做得毫无痕迹,应当是不会有暴露的风险的。
至少这两月,很平静。
“皇后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连尸体都不剩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难道是费嫣然干的?可从费嫣然那天的反应来看,她分明是不知情的啊!”苏云婷连日的思考从头到尾的事情,总觉得不对劲,就是那种明明觉得疑点重重,却又找不出可以挑出来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