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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上满是鄙夷之色,眼中甚至没有半点温度。
这样的神色,自然不会是在提起情郎时该有的表情。
葛清秋突然想起之前,陆长风和她说过交换人质事件的后续,她这才想起来,上官玉清好像早就和纳兰家闹掰了。
她有些心虚的抬头,看了看面前似乎已然趋于平静的女子,半晌,嗫嚅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和纳兰公子……”
“无妨。”对方笑笑,无所谓道,“我不是那等经不得事的女子,何况这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那人于我而言,已然与陌路无异。有谁会去为了一个陌生人置气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眸色清明,并无半分戾气。
葛清秋颇有些感慨的望着她:“上官姑娘好生豁达,清秋佩服。”
对方莞尔,看了看四周:“此地离下一个村落还有很远的距离,郡王便是想找过来恐怕也不大容易的。今夜,只好委屈姑娘先在这草堆休息一个晚上了。”
葛清秋点头,笑了笑:“无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
虽说她嘴巴上讲不在意,但事实上,这一整夜,她都在草堆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折腾了大半宿,干脆起身,朝洞外走了出去。
上官玉清正坐在洞外的一棵大树上看星星。
她仰着脖子看对方,笑嘻嘻的问:“上官姑娘,上头风景好吗?”
说话间,满脸都是期待的表情。
上官玉清会意,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搂着她的腰,道:“风景这种东西,还是得自己亲眼瞧瞧才知道,葛姑娘不妨随我上去看看如何?”
一语罢了,也不等回答,便抱着葛清秋,一下跃到了树上。
也不知是不是葛清秋的心理作用,这一根小小的树枝,一个人坐着还好,现在突然多加了一个她,一下子好像便晃悠了起来。
她其实是有些恐高的,所以现在便开始后悔跟着上来,抱着主树干,小心翼翼的问:“我觉得咱们其实可以换一棵树,这棵树太小了,可能承受不了咱们俩的重量。”
此时此刻,她脸上的恐惧之色完全没有加以掩饰,比之前扮演“楚楚”的时候,更多了几分灵动与可爱。
上官玉清好笑的看着她这般模样,半带调侃的在其耳边提醒:“姑娘放心,这么点高度,摔不死人的。”
“啊~”
葛清秋的一张小脸瞬间垮了,认命似的朝对方低头道:“好吧,那什么,我承认,我其实挺害怕的。上官姑娘,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去?”
这一刻,上官玉清突然明白,陆长风为什么会喜欢上眼前这个女人了。
此女聪明的时候可以很聪明,单纯的时候,又真的像一张洁白无瑕的宣纸。
那纯净的模样,让人不忍下笔,生怕落错了墨,便玷污了这一份难得的美好。
这样聪明又纯粹的姑娘,无论在天朝还是在北炫,都是极为难得的。
两人最后还是从树上下来了,葛清秋尴尬的朝上官玉清笑笑,拉着她,直接在草地上躺了下来。
“看星星嘛,也不一定非要坐在那么高的地方看是吧?躺下躺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这样的日子才惬意舒服呢。”
上官玉清无可奈何的跟着她一起躺在地上,心中愁肠百结,望着天空的双眸,渐渐开始变得沉重无比。
葛清秋转头,正巧便看到了对方那幽深的目光。
“长夜漫漫,我看上官姑娘也没有什么睡意,若是姑娘不嫌弃,可以将心事与我一说。”她的双眼清澈,目光中露出淡淡的一丝关切之色。
闻言,上官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竟会突然关心起自己。良久,低头苦笑道:“我的故事有点长,姑娘确定要听吗?”
“自然。”
“该从哪里开始说好呢?”上官玉清思索一阵,轻描淡写的开口,“先与姑娘说说我的父亲吧。”
接下来,她便说了一段在坊间流传多年的北炫秘闻完整版。
话说北炫如今的丞相上官博,少年时,其实只是上官氏家族一个并不多受宠的庶出之子。
北炫和天朝虽规矩相差甚远,但对于嫡庶这一点,管理的却是同样严格的。
上官博这小庶子,原本在家族中是一个就算有一天突然死了,或许别人都轻易发现不了的存在。
这样的情况,在二十年前那个夏天发生了改变。
彼时,北炫丞相的独生女南宫梦,外出游猎,在和一只白虎相斗之际,恰巧被路过的上官博所救。
年轻飞扬的少女,顷刻之间便对这位风姿卓然的美少年动了心。
二人相识不到半年,南宫梦便求着父亲,做成了自己和上官博的婚事。
原本故事到这里,都是幸福与美满的。
南宫梦甚至满心欢喜的绣好了自己的嫁衣,却在成婚的前一夜,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搂着别的女人小意温存。
彼时的南宫梦出身尊贵,又生了一副天姿国色,能看的上庶子出身的上官博,绝对是个奇迹。
可她再怎么喜欢上官博,都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己身为丞相嫡女的尊严。
她没有像寻常的女子一样大哭大闹,而是默默查清了那女子的身份。
在知道那女子竟和上官博是青梅竹马,自幼便相识的恋人后,南宫梦设计安排,让上官博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进了皇宫。
那女子,便是后来北炫曾一度宠冠六宫的柔妃,也就是赫连桀的母妃。
可饶是南宫梦算计的如此清楚明白,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她却终究还是输了。
只因她对上官博付出的的确是一颗真心,所以,当她发现夫君居然和入了宫的柔妃还藕断丝连时,终于崩溃的和他大吵了一架。
这一次吵架,她将自己设计对方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上官博怒极,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自此之后,便再没有来过她住的地方。
故事说到这里,上官玉清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目光放空了好一阵后,才又淡淡开口;“父亲怨恨母亲安排柔妃入了宫,从当上丞相的那一日起,母亲住的院子,便成了整个丞相府最冷落萧条的地方。不过母亲也不在意,因为她那时候,已经有了我和兄长,最后那几年,她过的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