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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程央央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阳光已经照射进来的阳台,愣了一会儿,天已经亮了吗?
她想起自己睡过去之前的事情,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看着自己身上完好无损的睡衣,好像突然想到了似的。
只见程央央急匆匆地下了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直接开门出去了,她起床之后,第一时间来到南风肆的房门口,推开门进去一看,他的东西都没有了!
程央央不肯相信,她又跑到隔壁南风齐的房间,推开一看,同样空荡荡的!
这下,她慌了,难道他真的走了?
她跑下楼,出了门,在小坡的土阶上看到程青青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村口的位置。
“青青,王爷呢!”程央央蹲在程青青身旁,颤抖着声音问她。
“走了。”
程青青依旧失神地望着村口的位置,面无表情,就像是个木偶一般。
“走了?”程央央不敢相信,“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叫醒她!
程青青没有回答她,李元安走了,她突然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家里也是空荡荡的,学堂也是空荡荡的......
程央央不理会失神的程青青,因为她也已经是失了理智一样的跑下山,穿过学堂,穿过村庄,跑向已经空无一人的村口。
她望着村前的那条路,她的双脚不自觉地往前走,好像前面有人在叫她,或者有人在等她过去一样。
她明知道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可她还是想追上去,哪怕最后怎么也追不上了。
“村长,那是不是程丫头啊?”
村里的大伙儿刚从田里回来,正准备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就看到村前的那条路上走着一个女人。
“哎哟!那是程丫头啊!”王村长眯着眼睛,努力看清前面的人,发现那个人就是程央央,他们才追了上去。
“程丫头、程丫头......”村民们在她身后喊着,可她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这丫头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啊!”大飞娘注意到路上有血印子,她猛地一瞧,才发现程央央根本没穿鞋,而且脚下已经被石子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程央央失神落魄的走得很慢,身后的村民们很快就追了上来,村长媳妇儿和大飞娘几人上前将她拉住。
“程丫头,你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程央央听到她们的声音,她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看着前方并没有他的身影,她鼻头一酸,突然就哭了出来。
她慢慢蹲下,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脸埋在胸口,抽泣着,不敢哭出声来。
追着她前来的村民们见此,都慌了,他们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他们从来没见她哭过,现在见了,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程、程丫头,你是咋了?你咋哭了呢?”村长媳妇儿试探性地开口,轻声地问她。
可程央央就只是蹲在地上哭,抱着自己的,卷缩成一小团,不停地抖着,众人听到她啜泣的声音,压抑又委屈。
“婆娘,你快安慰安慰啊!”王村长紧张地催促着自家媳妇儿。
他们几人都是糙汉子,程央央一个大姑娘,又穿着睡衣,在大路上哭得那么伤心,他们只能干看着,什么也不敢做啊!
“程丫头,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啊?”大飞娘猜测道,瞧她这幅模样,定是被谁给欺负了!
“就是啊,程丫头,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跟婶子说,婶子给你讨公道去!”
村里几个女人将她围成一团,轮流安慰她,可她们说了这么久,程央央还是一字未发,就这么一直哭着。
“这、这可咋办啊,程丫头啥也不肯说啊!”
众人急得团团转,这大太阳的,他们谁都不肯离去,就这么一直陪着程央央。
“要不,去找青青来吧,青青是程丫头的妹妹,她说不定知道啥!”村长媳妇儿提议道。
“不成!”王村长第一个反对她的说法,“小安刚走,青青那丫头自己都还在难过呢,你叫她来,是想让她们姐妹两个,都在这路上哭吗?”
“那可咋办!”
“是啊,程丫头家里也没个大人,孩子哭成这样,谁看了不心疼啊!”王大山的媳妇儿刘春花不知怎么的,也偷偷跟着抹起了泪来。
程央央对他们家的好,她一直都记着,她还自己花钱又配药给她家小儿子治病,现在她家小儿子已经能下床了,她是真的很感谢程央央。
“哎呀,你们跟着哭啥啊!”王村长见这群婆娘也跟着抹泪,他更着急了,“你们快想想,丫头身边还有什么人亲近些,让他们过来啊!”
“程丫头身边,除了王爷,还有谁亲近啊?”
不知道谁提了“王爷”两个字,瞬间刺激到了程央央的神经,她原本克制的哭声,渐渐放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众人见此,心中都差不多猜到程央央是为什么哭了。
“唉!”
这丫头也是命苦啊,让一个如此非凡俊逸的王爷和她在一起住了那么久,这么大的姑娘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那王爷呢?王爷是什么人,那岂能是他们平凡人能企及的?到头来,还不是得他们自己受着。
“算了,让她哭吧,哭一哭就好了!”
众人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拿着自己的帽子,给她稍微遮一遮太阳,女人们还在旁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陪她一起哭。
程央央不知道自己哭到了什么时候,她只知道自己最后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她身旁没有人,她下楼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看着家里原本应该有人的几个位置,她恍若隔世。
程青青在厨房里给她煮了粥,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站在楼梯上,她冲她喊了一声:“姐姐,你起来啦?快过来吃饭吧!”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可她们家里,就剩她们两人了。
坐在大大的餐桌上,姐妹俩谁都没有说话,她们各有心事,谁也安慰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