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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满走出茅房,三少爷看着她眼底含着关切问道:“可有发现?”
孙小满肯定的点了点头。
她对三少爷和仵作说:“刚才我在知画的指甲里发现了血迹,应该是知画挣扎时抓伤了凶手,只要看看谁身上有伤就可以了。而我身上无伤自然也可以洗清嫌疑了。”
听了她说的话,三少爷抚掌说:“你说的不错,一会儿我就让人去给下人们验伤。仵作,你看这样行吗?”
仵作有些尴尬地说:“刚才茅房里光线昏暗,我没有发现指甲上的问题,既然姑娘有所发现,我再进去看上一看。公子的主意是对的,您现在就可以验伤了。”说完,他又再次进到厨房。
三少爷吩咐,由管事查验下人的身体,教养嬷嬷查验管事和小姐贴身丫鬟的身体,最后由管事把结果告诉给他。三少爷一声令下,管事们纷纷开始忙碌起来。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管事一路小跑过来回话。
他擦了把汗对李如云说:“三少爷,奴才刚才按您的吩咐已经查验了所有人的身体。下人们有三人身上有伤,王大额角昨天晚上吃酒吃醉了,不小心磕了个口子;小姐院里的粗使陈婆子胳膊破了一块,她说是喂马的时候被马咬了,有其他婆子可以作证;最后一人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知书,刚才她给小姐倒茶不小心烫伤了自己。”
“这么说这三人身上都没有抓痕呗?”三少爷问。
管家弯下身子恭声说:“是。奴才让人仔细看过了,没有拉下任何人,小满姑娘身上也没有伤痕。”
三少爷点点头,他问仵作道:“看这个结果,是不是可以洗清小满的嫌疑了?”
仵作看了一眼孙小满,对李如云说:“公子,我会把情况上报给大人,由他作出判断。老朽这就告辞了。”说完,仵作和衙役们先回了衙门。
知画是国公府家奴,作案的也很有可能是府中下人,所以是否需要大人断案还需要国公府同意,衙门也不能轻易审判。李如云送走仵作,去了李晚菊的房间,他把事情经过和李晚菊说了一遍。
“三哥,这么说凶手不是小满了?府内其他三人现在也无法确定,这些事不是咱们能做主的,明日到府城后请父亲做主吧。”李晚菊想了想说。
“只能这么办了。要不被人说咱们不顾国公府的脸面,还是让父亲斟酌吧。”李如云沉吟道。
“小满,你真聪明!当时吓死我了。”春儿拉过孙小满激动地说。
孙小满笑着拍拍她:“多谢你呀,还想着给我送饽饽,你的饽饽是哪个姐姐赏的?”
春儿笑着说:“还能有谁,当然是知书姐姐了。她见我们早上没吃饭,就拿钱去买了饽饽,还说不知道你怎么样了。所以我就把饽饽送给了你,好吃吗?”
孙小满没有答话,继续问:“那你把早饭给我了你吃什么了?”
“嘻嘻,我没事,一会儿晌饭就好了。”春儿笑着说。
“春儿姐姐,你对我真好。”孙小满对着春儿软软地说。
这时管事来了,他让下人们赶紧收拾好东西,马上出发去省城。
下人们动作很快,一会儿功夫车队继续往省城方向驶去。
孙小满看到三少爷,在车上屈膝说:“多谢三少爷给我自证清白的机会。”
李如云微微阂首:“也是你聪慧。”
因为马车赶路,中午大家就在车上吃了些干粮,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到达青州府的城门口。
守城官兵看到马车上挂着国公府的标志,手一挥给他们放行进城。
孙小满从车窗里往外望去,府城人们的穿着明显比青堆子镇人们穿得好一些,街道也更加宽阔,马车在上边跑着没有一点颠簸。他们自城南进城,三爷的府邸在城北正中。三爷李得海是青州府的通判,年底要回京述职,正好三少爷他们去了省城给李晚菊调理两三个月一起回京过年。
李得海的夫人在京里侍奉父母,他的儿女也都在京中让夫人管教,李得海只带了姨娘刘氏照顾他生活。
马车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停在了一间门口摆着一对石狮子的院子前。车刚停稳,一个着黄衫的妇人从大门走了出来。
“姨娘!”李晚菊从车上下来,扑进她的怀里。
“我的儿,快让姨娘看看,听说你病了,我天天都烧香拜佛只求让你早日康复。”刘氏用帕子擦着眼泪。
“姨娘。”三公子下了车朝刘氏打了招呼。
“三公子,快请进,老爷早就等着你们啦。”刘氏让管家带着三公子先去正院。
李晚菊跟着刘氏一起往院子里走去。李小姐的下人们由府上的总管过来安置。她们先把小姐和三公子的东西搬到了卧房。孙小满看到李晚菊的屋子里一张崭新的架子床还散发着桐油的香味,床上挂着精美的刺绣布幔,穿上的被褥都是新的,于是丫鬟们只把李晚菊平日里喜欢的小物件摆到了桌上。
刘氏许久没有见到女儿,给女儿装饰闺房也下了十足的力气,她恨不得把在省城搜罗到的好东西一股脑儿都推到女儿房里。这间华丽的闺房,若是放在国公府可能会超了庶女的例,但是在青州府天高皇帝远的,怎么也得让女儿好好享受一下才是。
收拾完房间,孙小满跟着春儿来到丫鬟住的地方。府里的下人们已经成家的都住在府后的倒座里,没成家的住在靠近灶房的院子里。等级比较高的丫鬟住在离主子比较近耳房或者厢房。
管事娘子听到孙小满是伺候三少爷的,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特特派人给她领到了少爷院子里的厢房里,连被褥都让人换了新的。
这个房间可比青堆子的大上不少,床上还挂着半新的床幔,屋子里有一张桌子,桌上还摆了一个插瓶。女人用的小把镜和梳妆匣子也都是全的。这份气派,青堆子镇上的小姐们也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