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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梅本意是去观察燕笙和她那位郡马的,没想到半路上却遇到莫贤这样一出,到最后闹得两个人都沉默不说话。喜梅这个时候才有空看看燕笙那边,当看到亭中的两道人影缠缠绵绵靠在一起时,心中极为诧异。燕笙平时极其不喜人靠近,这会儿却跟那郡马离得不远,若不是喜梅知道他是男人,只怕还跟外人一样当她是对这夫婿极其满意了。
如果是做戏的话,有必要做的这么投入吗?喜梅看着那靠的很近的人影,百思不得其解。
“不如我们回去吧。”不知道那两人还要纠缠多久,喜梅也不想等下去了,看着莫贤脸色也不大好便提议道,她本来以为莫贤没有异议的,可是没想到他哀求的看着她,“就这样,陪我再坐一会儿,好吗?”
“好吧。”喜梅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想违逆他,于是就陪他一起枯坐在那里,信手拨着水面,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不远处亭中的两个人卿卿我我。
莫贤这一坐,就坐到天黑。待着喜梅撑着船到了岸边,天色都已经黑的快见不到五指了。莫贤本来还要坚持送喜梅回屋的,可喜梅想着自己这半晌没回去,房里头的人多半是要急的,莫贤真松了过去,没准儿纤云弄月都要编派他了。若是莫贤心情好了也就罢了,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少些这种打趣的好,于是便开口拒绝了,“算了吧,反正这一路也不太远,四处都是当值的金吾卫,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好,好吧。”莫贤这会儿显得也很木,见到喜梅拒绝,怔怔的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竟然先走开了。
“这孩子,唉。”望着莫贤离开的背影,喜梅在心里头叹了一句,然后抱着手臂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今天她穿的本来就不厚,又在水面上吹了那么久的风,这会儿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估计是发烧了。
活该,谁叫你伤人家的心,活该病上一趟当赔偿。喜梅在心里头苦笑着取笑自己,却不料半途里忽然升起了一只手臂将她揽了过去,“跟他在一起就有那么开心,连分开了还在笑。”
这不悦的声音和揶揄的语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怎么在这里?
在这宫里头,尊贵的主子们不论男女老少,衣物上多半都有熏香,所以喜梅也就习惯了各式各样不同味道,并且能照那分辨来人的身份。燕笙身上的味道很是特别,宫中用的不多,所以他一靠近喜梅就闻出来了。
见到燕笙忽然把自己抱在怀里,喜梅心中疑惑着,他不是早就跟着郡马离开了,难道他在这里一直等到她现在?
可是她现在晕的厉害,天晕地旋的想要吐,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于是只能伸手拨去了他的手,低声说道,“不是那样子的,你误会了。”
她懒得解释,也没力气解释。
“不是那样,那是怎么样?”燕笙压着声音,刻意放平了语气,但声音中的怒火却怎么也压抑不住。被她打掉的手再次摸上了她的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真不知道你们刚才做了什么事!这样走在路上也不怕人……”
喜梅听着他说的越来越过火,忍不住咳了一声,打断他的话,“我发烧了。”
“什么?”燕笙根本没有听清喜梅这句话,本来还欲数落,可是手却不经意碰到她的额头,当下就低呼了起来,“这么烫。”
“嗯。”喜梅本来只觉得热,被他这么一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忽然又觉得冷了起来,整个人发起了抖,几乎站立不稳。
“你的手好冰,还有……”燕笙一捏喜梅的肩膀,也给吓到了,“你穿的好单薄。”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不冷。”喜梅应了一声,觉得身子乏的紧,忍不住就靠在了那近在咫尺的身体上,“莫贤不开心,我只是陪他坐了一会,你想多了。”
“你,你真是个死人,难道不舒服就不会说一声!那个小子不是在乎你在乎的紧吗,怎么这会儿舍得拉你吹一天的风,连你病了都没有察觉到!”燕笙这才注意到她的恍惚,整个人都急坏了,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然后却是忽然一弯腰,竟然抱起了喜梅。
“你做什么?”直到脚离地,昏昏沉沉的喜梅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抓着燕笙的袖子惊慌的问道。
“带你回去。”燕笙抱着她咬牙切齿的说。
虽然穿着女装,但骨子里头毕竟是个男人,又练了多年的武,力气却是比喜梅大多了。
“不,不要。”喜梅闻言,一把攥住了燕笙的手,急的连话语都清楚了,“你这样让人看到怎么办!”
听到喜梅这句话,燕笙却也陡然清醒了,毕竟这是皇宫,不同与他处,若是被人看到,总有些问题说不清楚。
既然这样,燕笙只能无奈的松开手放喜梅下来,不过手却仍然扶在她腰间,“那你这样子,该怎么回去?”
“我又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难道连这也不能走了。”喜梅扯着嘴角笑了一笑,却不料吸了冷气之后,竟然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吓得燕笙又要抱她起来了,“不行,你这样子是万万不能自己走的,我抱你去。”
“不……”喜梅胸口闷得难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的掐着燕笙的手不让他动作。
“你就这么讨厌我!”看着她三番四次的不配合,燕笙忍不住火了,反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的问道。
“你,你误会了,我是说,不要抱,背,你背我回去。”顾喜梅咳嗽完,抓着燕笙的手,结结巴巴的说。
“原来这样,也不早说。”燕笙这才知道是自己心急误会了她的意思,不过他也不好意思承认,只能趁着夜色遮了他脸上的尴尬,蹲下去把喜梅弄到了背上,“我起来了哦。”
“嗯。”被一个男子这么亲密的背着,喜梅还是很不习惯,可是她这症状来的太猛,开始还觉得不怎么样,可这会儿已经是天晕地眩的站都站不稳,只能让他送她回去了。
只是,两人之前发生了那种事,喜梅一连躲了燕笙许多天,这会儿再度相逢,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要说的话。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从刚才出来之后,就一直等在这里了?”喜梅趴在燕笙的背上,只觉得心头堵的难受,所以只能找个问题来打岔。
她本来以为燕笙不会答了,可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前面竟然飘来一个低低的回应,“嗯。”
“啊?”喜梅很意外,愣了一会儿,然后却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她贴着他的背,她的每个动作,他都能感受得到。
“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喜梅觉得脑袋很胀,涨的几乎快要渣开了,于是用额头抵着他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但声音却是笑的。
“我也没想到,我会做出这种事。”燕笙缓缓的走着,侧头看着地下两个人合在一起的影子,也无声的笑了。
他是最不耐烦做这种事的,可是今天这样背着她,却觉得很甜蜜。
“我今天在船上看你看了很久。”脑袋很晕,说话几乎是不过脑子的。
“我也看了你们很久。”燕笙应了一句,看不清表情。
他今天的确是看了很久,或者说,看了太久,以至于跟他讲话的人都忍不住往那边望去,想知道什么让他如此在意。
他一直表现的很淡定,不过只有燕笙自己清楚,他那个时候是多么认真的诅咒那条船翻掉,免得让他看到他们俩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
“我今天看到你去见那个人了,你既然会去见那个人,为什么当初又要那么生气?”喜梅倒是不知道燕笙的心事,只是用自己烫的难受的脸去贴着他冰凉的丝绸外套,自然而然的问了这个问题,“我以为你是讨厌这种事的。”
她以为他是死都不去的,没想到他却乐在其中。
“我当然讨厌,可是这次不一样。如果不生气,谁会相信我会不想见他?”也许是今天晚上的月光特别美,让燕笙很想说真话,感受着她在自己耳边灼热的鼻息,他想了想,回了喜梅一个很像是绕口令的答案。
“相信……”喜梅低低的呢喃着这句话,浆糊一般的脑子里有些东西很不清晰,有些东西又很清晰,灵光乍现般的,她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所以说,那场生气只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知道你很生气,从而不会觉得你是很期待今天的这场会面。至于这个会面,你,应该是很期待的吧,我就奇怪,你向来不喜欢跟人靠近,今天却离那人那么近,这是为什么呢?我现在想清楚了,你应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传递着什么东西或者消息,那个所谓的郡马,其实是你的人。最近皇上看你看的很严,很难将消息传递出去,这是一个最好的见面机会。”
“你,在密谋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