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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挚事后还过来了一趟。
婚期在即,沈挚是真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见面就笑的一口大白牙。
还跟在她身后叨叨:“妹儿,我按着你的办了,你猜怎么着,现如今一个个对我和和气气的,林县令还非要把那盗墓贼的东西分给我,我呸,挖人家祖坟得来的东西,丧阴德的很!我再贪财也不要这个,也就是他这种,荤素不忌的……”
唐时锦只嗯了一声。
沈挚又道:“对了,那个唐大丫,不是关进大牢了吗?我当时其实还想着,把贺宝啥来?那个孩子放出去的,毕竟是个傻子,看着也怪可怜的,但是林县令不让放,我也就算了……对了,唐大丫呢,唐大丫关进了大牢,当时是昏迷着关进去的,一醒来就吓坏了,大喊大叫的,然后朱红花就求着,想跟她关在一起,本来倒是事情,毕竟是母女,女牢人也不多,那老狱卒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沈挚续道,“结果你猜怎么着,一关到一起,听唐大丫扑过去叫阿娘,然后朱红花抬手就把人给打了……问她这时候叫娘了,风光的时候干啥去了?跟着便淫吃香喝辣的时候,咋不记得她这个亲娘连泔水都吃不上?她这种畜生就不配享福,所以老才罚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儿……听娘俩闹的不可开交呢!”
唐时锦啧了一声:“这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不知道的是,女牢,向来就污秽不堪,进了女牢的,就没有能清白的。
朱红花虽然恶毒,却长的不错,又细皮嫩肉,所以……在女牢里还挺吃的开的,几个老狱卒都会给她几分皮肉情,所以要调牢房就调牢房,而唐大丫的脸虽毁了,大也算个姑娘,所以,将来,只怕也免不了这一出。
她只是听过就算了,只忙着她的调料园子,一边还叮嘱沈挚:“我们这几个村儿,有要卖地的,你跟我一声。”
沈挚应下,兴冲冲的走了。
唐时锦这边继续忙活,隔了半个多月,家俱坊派人来跟她,那三样家俱都打好了。
唐时锦就过去了一趟。
结果才刚一进城门儿,还没来的及去家俱铺子,一个叫花子就跑过来,跟她道:“有人在罗家铺子门前闹事呢!”
“什么?”唐时锦赶紧先过去了。
结果一过去,就见那边围着一大群人,老远就听到罗娘子的呼痛之声,杂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咒骂:“不要脸的贱蹄子!一个克夫的破鞋还发春秋大梦,想嫁人做正头娘子?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唐时锦看人围的里外三层的,索性从旁边的马车上一借力,整个人凌空翻了进去。
落地一看,一个华服姑娘正扯着罗娘子的头发,两边各有几个人,拉的拉,扯的扯,劝的劝,可那女子就是不松手,罗娘子痛的脸都白了,头发都渗血了。
唐时锦一手一个,先把两个婆子扯开了,然后一手捏住那华服姑娘的虎口,那姑娘痛叫了一声,就松开了手,唐时锦把她往后一推,挡在了罗娘子面前,低声道:“郭婶,快扶阿姐进去!”
罗娘子这个时候哪里能走,哭道:“锦儿!我……”
唐时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转回身来,一看清那姑娘的脸,唐时锦当时就被震了一下。
两辈子没看这这么溜圆儿溜圆儿的脸!
而且还不是太胖了那种圆,这姑娘并不算胖,纯粹就是脸型圆,真的是太圆了!!
圆脸姑娘大怒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唐时锦一听这是有来头啊,就道:“娘子,有话好好,别动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给我听听?”
她穿着男装,气宇轩昂,虽然明知道是个娘子,也叫人生不起气来。
圆脸姑娘的愤怒倒是少了些,猛的一指罗娘子,道:“一个嫁过饶破鞋,居然敢勾搭沈捕头!不要脸!不要脸的贱蹄子!还有脸成亲……我非得打死她!”
唐时锦内心呵呵哒。
虽然颜狗不对吧,可是你长了个包子样,那脸都圆成这样了,眼都得扒拉开才能看见眼珠子,到底是怎么有脸跟罗娘子一个大美人争风吃醋的?
唐时锦和气的道:“你这么就不对了,罗娘子和沈捕头,是正儿八经的订亲,怎么就成勾搭了?”
圆脸姑娘怒道:“什么订亲!我姐夫都了要让我们订亲的!”
她这么一,她就知道她是谁了,敢情是郭县丞那个妻妹,不过真的,郭县丞和他老婆,也真够有夫妻像的啊,脸都这么这么圆?
唐时锦道:“你姐夫了,也得人家沈捕头答应才行!你想嫁沈捕头,那你就去找沈捕头么!来找罗娘子干什么?争风吃醋你起码也得先有个名份打底,如今你啥名份都没有,就你姐夫一句话,你来找她是为啥?觉得闹腾这么一出,沈捕头就会看上你撕头发骂街的英姿?”
众人纷纷偷笑。
旁边的婆子瞪眼大喝:“大胆!还不滚开!这一位是县丞的妻妹!”
真的是……一个县丞,这喝斥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嚷嚷的是皇帝微服私访!
唐时锦正色道:“这跟县丞不县丞的,有什么关系?议亲,你们两家从未议亲,来往,你们两人也从未有过来往,这不过是一个你姐夫动了念头,问了你一声,然后再问沈捕头,沈捕头不答应,另择贤妻的事情……不是吗?所以你究竟是凭了什么?来与人家马上就要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理论?还要动手动脚喊打喊杀,难道县丞的妹子就可以不讲理吗?难道我们平头百姓连订亲自己都不能做主?”
这句话是在挑动情绪,围观的人更是议论纷分。
冯娇娇气的脸色发白:“她怎么配!她怎么配!她是一个嫁过人死了丈夫叫人休回家的寡妇!她克亲!她克夫!她开着店跟人家勾勾搭搭,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破鞋!一个野驴肏的下作死娼妇……整个县城,谁不知道她是个破鞋!我告诉你们,她不知道跟多少人勾搭过,明着是衣裳铺子私底下就是个暗娼!那后门晚上开开关关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过门,那儿都叫人肏烂了,还有脸装正经人嫁人……”
她污言秽语,滔滔不绝,的活灵活现。
唐时锦的神色沉了下来。
她本来没想得罪县丞的,可是她张口就扣个屎盘子过来,那就一定要清楚了。
否则的话,人言可畏!她是想毁了罗娘子的声名,叫她嫁不成!
何其恶毒!
唐时锦冷喝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