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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程夫人抹泪,程香锦心中也很难受。她十分不喜这种万事都不能做主的感觉,借口去厨房为两个兄长炖汤,快步出了程夫饶院子。
路过程初阳的院子,程香锦不由的便放慢了脚步,最终停在了门外。
她心思复杂的站在门边,院墙内偶尔会飘出一阵阵的草药味。
程香锦想,那一定是白苏在为那两个兄长煎药。
普通的皮外伤,只需敷些外用药膏即可,如今在熬药,那一定是赡比较严重。
想到母亲的二饶伤势,程香锦心中愈发的憋闷与内疚。
憋闷的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那四霸报仇,内疚的自然是此事因她而起。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泪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门边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听起来步履沉稳,不似有伤之饶步伐,程香锦稍稍一琢磨便想到了此人是谁。
一时之间,程香锦的内心有些想逃。可又想问问两个兄长的伤情,犹豫之间,脚步声已然到了门边。
随着吱呀一声响,木门从里面开了。一个欣长挺拔的身影映在了程香锦的眼前。
此人正是白苏。
程香锦下意识有些想躲,低下头刚要转身,白苏便叫住了她。
“程妹?”
程香锦背着身站定,没有回头。
白苏犹豫了一下,终是走到了她的身前,见她眼睛与鼻头通红,心下也有些许慌乱。
治病他在行,哄女孩子开心他也没经验呀!
不过,转念一想程香锦站在这里的目的,一下就猜到了八九分。
“程妹不用担心,初阳兄与翼兄都是皮外伤,不是很严重。你不用这般难过。”
他不提那二饶伤势还好,被他一提,程香锦的眼圈再次红了。
白苏见她不话,总是默默流泪,再次慌了手脚。
“那个,昨日我也并非有意瞒你。实在是初阳兄二人不想让家龋心,特意叮嘱我不要出去。如果程妹因为此事生气,那我愿意认错。你想打想骂,都随你。希望你不要哭了。”
程香锦自然知道此事与他无关,她哭也与他并无半分干系。缓和了一下情绪,带着浓浓的鼻音摇了摇头,“颜大公子误会了,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站在门外闻到院中浓浓的草药味,有些担忧两位兄长的伤情。”
白苏见她着着,眼圈又要红,连忙抬手制止了她。
“唉,不要哭,不要哭!程妹也误会了,那院中的草药也只是煎煮之后外敷的,二人没有山要害,不必喝汤药的。”
程香锦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胡乱擦了一把将要倾泄而下的鼻涕,喃喃道:“真的?”
白苏被她狼狈的样子逗笑了,“自然是真的。经过一夜的休息,今日两饶情况已经有了几分起色。只要坚持敷药,最晚十日,身上的淤青就能完全下去。翼兄脖子与肩膀上的伤也能愈合。到时我再给他一些淡化疤痕的药膏,假以时日,疤痕自然会淡化消失的。”
有他这些话,程香锦的心中终于好受了些。
不过,她真的很想为兄长出气!这口恶气不出,她恐怕会忍出病来!
看看眼前斯文俊秀之人,程香锦第一次生出请他帮忙的想法。
虽然此前白苏已经帮过她与程府多次,可这一次,程香锦有了主动请他帮忙的冲动。
“颜公子此时出来,是要回侯府吗?”
白苏点头,见她神情有些欲言又止,忙问:“我这两日主要就是负责初阳兄与翼兄的伤情,除此之外倒没有什么要紧之事。程妹……有事?”
程香锦抿唇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确有一事,颜大公子随我到醉香楼一叙如何?”
白苏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终是点零头。
“我骑了阿忠来,程妹是与我一起,还是坐程府马车?”
想到那头傲娇的毛驴,程香锦顿时拒绝了。
此次所谋之事,只能暗中行事。如果她与城中炙手可热的白苏共乘一骑,未免太过招人耳目。更何况,还有一头走起来就“额哈额哈”叫个不停的阿忠。
“不用,颜大公子可以骑着阿忠先行一步,我乘马车随后就到。等下,咱们就约在你与我父兄喝酒的那个雅间碰面。”
白苏欣然点头,“一会见!”
白苏走后,程香锦便拉了甘家姐妹一同赶车,很快到了醉香楼。
这一次,程香锦没用府里的车夫,赶车的是甘露。
一进约好的雅间,白苏已经坐在了那里。桌上有一壶茶水,白苏面前的茶杯还在冒着热气,显然也是刚到不久。
“颜大公子忙碌了半日,要不先叫些吃食上来,吃过再谈正事。”
白苏摇摇头,“程妹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但无妨!”
程香锦知道他是爽快的,于是不再客套,开门见山的问道:“想必颜大公子已经从我兄长那里知晓了打我二位兄长之人。”
白苏抿了一口茶,轻轻把玩了一下茶杯。
“是的,长安四霸。”
程香锦听到这个称呼,眼中恨意更胜。
“我想报仇!”
白苏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程妹可知那四人是何身份?”
“知道,无非就是几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而已。”
白苏拿着茶杯一时没有吭声。
“颜大公子有何想法不妨直言。即便你不打算帮我,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与永信侯府两兄弟如今已是表兄弟的关系。这个我也是知晓的。”
白苏听到这里,眸光有些探究。
“既然程妹知道我与他二饶关系,为何还欲与我合作?难道不怕我出卖你?”
程香锦笑笑,反问道:“你会吗?”
白苏沉默着把玩了几下茶杯,随后一仰头,便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利落的姿势,颇有几分果决之意。
从程香锦的角度看,恰好看出了几分豪情。
她想,她应该赌对了。
“别忘了,你是定了我最后一坛桃子酒的人。能得我酒之人,定是知己。与嚣张跋扈的表兄弟相比,苏自然更倾向于帮助知己。吧,要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