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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五殿下又怎知臣女有无武功?”宋画祠避开他们的问话,另提一问。
孟廉枫与宋太傅对视一眼,道:“习武之人脉象自与普通人不同,再者,只需探明体中是否有内力便可明晰。”
“女儿如今解释再多也无用,不如爹爹直接请人来诊断女儿是否有武功,一切都真相大白。”宋画祠抬头,果断的说。
宋太傅与孟廉枫倒是没想到她能如此爽快,心中对他们的判断不禁升起了疑问。但是孟廉枫相信自己的情报,觉得宋画祠十有**是在诈他们,他微眯了眼,对着身边的人说:“请白先生进来。”
孟廉枫口中那位白先生本名白九,负责他手下的情报审讯。如今孟廉枫能把他请来,说明他对宋画祠真的是恨之入骨,一定要取到证据早早取了她性命泄愤才好。
在孟廉枫心里,宋画祠与孟昭衍本就是他死对头,加上今日孟昭衍明里暗里坏他好事,他又探查出暴露了他会宾楼这一暗点的人是宋画祠,更是恨不得将她们两个生拆入腹。
白九把了宋画祠的脉象,又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循环一圈。他似乎不敢置信的皱了皱眉,按照已做过的步骤重新再探查一遍。
他眉间几条沟壑十分明显,暗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起身给孟廉枫回话:“五殿下,属下斗胆请您借一步说话。”
孟廉枫随他走了几步,听他说完,亦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白九摇摇头,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孟廉枫走回来,正打算捏造事实,给宋画祠定罪时,却听宋画祠道:“臣女小时候曾听哥哥说,迷香软筋散一药只对有内功之人有用。若然爹爹与三殿下仍旧不信我,那请三殿下拿出此药,臣女若是真的中药,定不再多说一句。”
孟廉枫看着她的目光十分暴戾狠辣,道:“四姑娘,虽然本王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骗过了白九,但是本王就不信,你永远不会露出马脚。”
“臣女惶恐。”宋画祠垂眸。
宋太傅在此期间一句话都没说过。宋画祠知道,若今天那个白九真的断出来她学有武功,那宋太傅也必定不会对她客气。
“爹爹若无事,女儿便不打扰您和五殿下了。”
宋太傅看了孟廉枫一眼,心情十分复杂。他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殿下,小女自小身患顽疾,即便是痊愈也是近两个月的事,若说她武功能敌的过殿下您的人,这……”宋太傅犹豫着说,其实他也不是很相信宋画祠是殿下嘴里那个武功高强的人,这毕竟有点匪夷所思。
“本王就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她定是用了什么法子掩盖了她的内力。若真是如此,本王便更留不得她。”三皇子甩袖,狠厉之色尽显。
宋画祠到底马上就要嫁给三皇子,她若出了事,说不得圣上就会怪到他头上,宋太傅担心三皇子真的要对宋画祠不利,但是又不能开口干涉他的决定。
“殿下,不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检验?”宋太傅斟酌着开口。
“哼,害怕了?怕弄丢了她孟昭衍收拾你?那你去投靠孟昭衍啊!”
三皇子突如其来的暴躁让人防不胜防,宋太傅只好小心赔罪。听了三皇子的吩咐,宋太傅只得长叹一声,狠下心去办了。
宋画祠退出宋太傅的书房,心底骤然松了口气。若非昨天晚上孟昭衍给宋画祠提了醒,今日宋太傅着人过来时宋画祠就想到了此事,事先做了准备,不然以那个白姓男子的本事,绝对能探出她的虚实。
宋画祠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完了,所以一路上都在想着防范之策。
若孟廉枫一心置她于死地,她一人之力定是难以抗衡,所以到时定少不了借助孟昭衍的帮助。想起昨夜的那一个吻,宋画祠发誓这次不把孟昭衍利用个透彻绝不甘心。
当天晚上,宋画祠便收到了宋太傅的通知。明天姚氏要携宋枝瑶去寺庙祈福,命宋画祠同去。
古代女子出嫁前,会去当地的寺庙里面祈求未来夫妻同心,生活顺遂,所以宋太傅这样安排也不算突兀。
宋画祠让蕙兰将消息传给孟昭衍,便早早的去睡觉了。今日不能熬夜,要养足精神准备战斗。
第二天早晨准备出发时,宋枝瑶例行过来嘲讽宋画祠几句。
“听说四妹妹如今都学会武功了呢,什么时候能教教我呀?”
“姐姐说笑,妹妹常年在深闺,哪会什么武功。”宋画祠淡淡否认。
“四妹妹这是嫌弃姐姐啊,果然是要做三皇子妃的人呢,就是不一样。不过呢,若是三皇子知道四妹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朵解语花,可怎么办呀?”宋枝瑶咯咯笑着,不等宋画祠回答便转身上了马车。
宋画祠正准备上去,就听到宋枝瑶在前面马车上大声说:“哎,四妹妹哪里用到的那软凳啊,快去取了,四妹妹用轻功就能上去了。”
话语将落宋枝瑶的婢女便赶忙过来取走了上马车需要踩的软凳。
宋画祠抬眸看宋枝瑶,咬着唇,眼中全是委屈。宋枝瑶像是没看见一般:“四妹妹,快上去呀,让大家都看看咱们四妹妹的武功有多厉害。”
宋枝瑶就把帘子放下来,跟着姚氏一起往寺庙去了。
那日孟廉枫来宋府做客,姚氏专门安排了时间空间让他们单独相处。不知怎么宋枝瑶便说起了上元节那天宋画祠与宋乔淑晚归之事,孟廉枫追问,她便将那日的场景一五一十的给孟廉枫抖出去了。
孟廉枫当即阴郁了脸色,宋枝瑶追问了两句,孟廉枫只说:“你那位好妹妹,早就背着你们学了盖世武功呢。她口中所言报复,说不定还是真话。”
宋枝瑶自然不信,可孟廉枫当时哪有心情跟她说那么多,转身便走了。宋枝瑶当即又记恨上宋画祠,觉得次次只要宋画祠的名字一出现,孟廉枫一准要丢下她一人离开,所以决定要出一口气。
而宋枝瑶走后,宋画祠丝毫没有动作,站在那里一派娴静。宋枝瑶的婢女刚端起软凳,蕙芳便上前拿回来。
婢女尚且不知道蕙芳是三皇子赐的人,正要训斥,蕙芳便开口:“三皇子有命,四小姐之命如他之命,你有几个胆子违抗?”
那婢女看着蕙芳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立刻老实下来,宋画祠踩着软凳面色无常的上了马车。
到了安国寺,上香的人倒是挺多,大多是女眷。姚氏和宋枝瑶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按着程序上了香,祈了福,捐了香油钱。
看着前面摆着的一个红色的箱子,周围围着的人格外多,姚氏便拉住一个小和尚问道:“请问师傅,前面是做什么?”
“阿弥陀佛。”小和尚合掌行礼:“施主有所不知,普慧大师近日云游归来,为了积德行善摆出签箱。如若有人抽到‘王签’便是大师的有缘人,可以与大师坐而论道,亦可请大师帮忙解签文。”
姚氏一听,眼睛就亮了。反正他们对于宋画祠的计划到了晚上才实施,而普慧大师却可遇而不可求,不如先让宋枝瑶去试试运气,如果真的抽到“王签”,那么宋枝瑶的资历便又多了一项。
“瑶儿,你去试试。”姚氏拉着宋枝瑶往签箱那里走。
“娘……”宋枝瑶眼睛里也闪着兴奋的光:“如果我得到了普慧大师的亲口夸赞,那是不是五殿下也会高看我几分?”
姚氏看着宋枝瑶骄傲的点头,宋枝瑶开心的去抽签子。
宋画祠在后面看着也是无语,这“王签”抽不抽得到还是个问题呢,她实在不懂这对母女兴奋个什么劲。
果然,宋枝瑶大喊到:“这……这‘普签’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好是‘王签’的吗?”
宋枝瑶无措的看着姚氏,姚氏皱眉,将签文递给小和尚让他解释。
“阿弥陀佛,这‘普签’便意味着施主与普慧大师缘浅,却是见不到大师了。不过我寺倒是可……”
“不!我就要见普慧大师,我偏要‘王签’,娘,你快帮帮我,我要见普慧大师啊!”宋枝瑶不待小和尚说完便跟姚氏哭闹,不依不饶。大殿里来来往往的宾客那么多,都朝着宋枝瑶的方向看过来。
姚氏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件事毕竟关系到女儿的幸福,她放低姿态又对小和尚说:“小师傅,再让我女儿抽一次吧,她定能抽到王签的。”
宋画祠默默的偏过头,听了姚氏的话差点笑出来。王签是你说抽就能抽到的?像宋枝瑶这样的,还指望着与佛门有机缘,佛祖肯收她就怪了。
小和尚倒是一直好修养,宠辱不惊的回答道:“不可,每人只有一次机会,若给了这位施主,对别的施主便不公平了。”
宋枝瑶继续拉着姚氏闹腾,姚氏亦觉得两难。
这时小和尚却对着宋画祠又一次开口:“这位施主可要试一试?”
宋画祠没想到话题能转到她的身上,乍一听还以为小和尚是在对别人说话。
她前世是医生,敢一个人在太平间里住就说明她内心不信神佛。虽穿越一世,知道了世间还有如此神秘力量,但也归结为大自然的法则之一,只是不为常人所知。至于神佛,她依旧不怎么相信。
方才她还在心里笑宋枝瑶,此刻她自然不会自己也扑上去。于是她对着小和尚客气的说道:“多谢小师傅好意,只是小女子没有慧根,没得浪费别人时间,便算了吧。”
“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宋枝瑶见小和尚挑了宋画祠来问,心里顿时不开心。见宋画祠主动推拒了,觉得她还算识趣。
小和尚就像没听到宋枝瑶的嘲讽一般,微微笑起来,继续劝宋画祠道:“我佛慈悲,不以此来区分众生。姑娘眼睛明亮,气度不凡,前世今生定是积德行善之人。姑娘不必自谦,或可一试。”
宋画祠好奇的打量了这个小师傅一眼,他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吧,说话便如此稳重,更是一句话道出了她前世今生的因缘际会。虽然只是一句佛门俗语,但是也算是印证了她是一名医生的事实。
可小和尚这么一说,姚氏和宋枝瑶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宋画祠就能得到小和尚如此青眼,而到了宋枝瑶那里就平平无奇?
姚氏不信这个邪,便说道:“四姑娘还是试一试吧,说不定飞上枝头了呢?这种事四姑娘又不是头一次遇见。”
姚氏指的是皇帝赐婚宋画祠与三皇子。
宋画祠略一沉吟,看着小和尚坦荡光明的眸子,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宋画祠上前,伸手从签箱里随手取出一枚竹签,看都没看便递给小和尚。
小和尚看了一眼,抬起的眼睛里似有万千星辰:“阿弥陀佛,恭喜施主,此乃‘王签’。”
宋画祠惊讶,原来她还真的与佛祖有缘分?看着小和尚那么灿烂的笑容,她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宋枝瑶十分不敢置信。她宋枝瑶得不到的东西,宋画祠便这么轻易的得到了?她不相信!
宋枝瑶一把夺过小和尚手里的签文,眼睁睁的看着竹签上“王签”这两个红色的大字,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姚氏也觉得十分荒唐。
她宋画祠一直都是被她和女儿踩在脚下的卑贱之人,何德何能得到普慧大师的接见?还是在宋枝瑶失利的情况下,她宋画祠怎么能?
可是,这是在安国寺,普慧大师可是名满整个苍黎的得道高僧,太后和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谁敢说他的不是?姚氏也只能将愤怒与嫉妒往肚子里咽。
宋画祠看着宋枝瑶夺取签子也不阻拦,反正她也做不了什么。可一侧眼,才发现宋枝瑶夺签子时,竹签将小和尚的手划了很长一条口子。
宋画祠赶忙上前,对小和尚说:“小师傅,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
“不妨事的,先带施主去见大师要紧。”小和尚依然不见怒色,将手藏在僧袍里,欲给宋画祠带路。
姚氏和宋枝瑶也注意到了小和尚的情况,却一个都没有出声,她们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怨恨里。
宋画祠看了她们一眼道:“姚姨娘和大姐姐先去休息片刻,我带这位小师傅去看伤。”
“你休想一个人去见普慧大师,我娘都还没走,你急什么?”宋枝瑶气急败坏的说。
宋画祠向来不会耽误给患者治疗的时间,懒得理宋枝瑶,向姚氏行了礼便拉着小和尚走。
小和尚却轻轻拉了拉宋画祠衣摆,温和的说:“小僧还有话没有与那两位施主讲解,职责所在,施主谅解。”
“两位施主,普慧大师的规矩向来是只见抽中“王签”的那一人,两位施主可先到厢房歇息,用些清茶。施主,小僧告退。”小和尚不顾流血的手指,再次双手合掌行礼。
宋画祠真的是好喜欢这个宠辱不惊,进退有礼的小和尚,与她前世负责的一个病患十分相像。那个小男孩十分依赖她,总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喊她,只是后来痊愈后,便被父母带到了其他地方,再不复相见。
宋画祠亲自给这个小和尚包扎了伤口,问了他法号和年龄,方才跟着他去见那个传说中的普慧大师。
宋画祠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第一次与普慧大师对视时的感觉。
他是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长者,穿着一身红色的僧袍,就那么静静的,微笑着看着你,浑身都散发着一众柔和、博爱、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的眼睛像是大海,能纳百川,所以能看透你的灵魂。
宋画祠只一眼便明白,她的际遇,她的秘密,都是瞒不过他的。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他静静看着空明小和尚带着宋画祠来到他面前,先斟了一杯茶递给宋画祠:“施主先尝尝贫僧这杯茶。”
宋画祠丝毫不敢怠慢,接了茶细细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