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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莺莺符咒准备飞出去的那刻,被柒佰万老爷推了一把。
地府鬼差告诉柒佰万说,人变成鬼后是虚无的,碰不到任何人世间的物品。但只要鬼魂心底里聚着一口气,提神炼气,就有可能幻化成鬼术,得以碰到人世间的物品。
佰万老爷方才差点被风刮跑的时候,正是提神聚气,才能稳稳妥妥地将抓住树干,以至于不让自己飘走。
如今见到云玄探要杀人,佰万老爷情急之下,立马汇聚全身的力量,在手掌之间凝聚鬼术之力,将那云玄探一把给推开了!
虽然用尽了全力,最后使出来的力道还是小得可怜,但已经足以让沈莺莺身子抖了一下。沈莺莺的手顺势往旁边一拐,那符咒得以偏离原本的方向,然后朝着没人的地方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沈莺莺身上的外衫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火符落地的那一刻,碰着地面上的一些野草,顿起火焰。
陈婉和庄生二人见这场景立马就吓到了,哪里还想的怎么作反应。只是傻傻愣在原地,看着那越来越起势的火焰,哭泣着抱在了一起。
彼时还是已化为鬼魂的柒佰万老爷,又在脚上凝聚鬼气,幻化出术法,拼命地用自己的脚去踩灭那些火焰。
“哎呦!烫烫烫!”
可烫死他了!他可就是一只薄薄的鬼啊!
柒佰万老爷边踩火焰,便疼得哀嚎出声。
可是他乃是魂怪之身,眼前三人愣是不知晓他的存在。
庄生见火势已小,也没有再扩散之势,干脆抱着陈婉,神色冷冽道,“云玄探何故如此?我们二人明明与你无冤无仇。”
陈婉也是面露哀苦,“云玄探,小女一直很敬重您。能否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饶我们一命……”
两人素来有闻这位女玄探的能耐,自然不敢和她起冲突,只能低声下气试图沟通,哪里发现云飞燕从头至尾都只是闭着眼睛!
陈婉看向了庄生,“庄生,这飞燕玄探怎么好像——”
“嗯,我也发现了,她好像在梦间游行。”
也就是说她意识是不清醒的!
“那我们……”
两人没想到对策,只见那女玄探转过身去,登云履一踩,人立马跃上这破庙的屋脊,再一跳,就消失在夜空之中了。
柒佰万老爷见状,连忙最后一脚,彻底踩灭了那火苗,然后也跟着飞走了。
不过他初化为鬼魂,鬼术薄弱,是没有办法随意飞行的,干脆就借着风向,半飘半飞,愣是追上了那位女玄探。
还在破庙里的庄生和陈婉,心底里直觉得这事怪异。
“庄生,我们还是先走吧。我觉得云玄探突然来找我们,也许冥冥之中对我们是一种点醒。”
“嗯。”
两人说完,立马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呢。
他们还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山庙外头已经有人踹门而进。
正是陈家庄那些地痞流氓!
“嘿嘿,婉儿小姐,你可让我们一顿好找!”
“还得是里长聪慧,让我们兄弟们,兵分几路,连夜搜寻,这才找到的你!”
“是啊!里长说这附近只有这间破山庙,你又娇生惯养的跑不远,指定得在这里休憩!”
“啧啧啧!果然是里长——真乃神机妙算啊!”
几个壮年男子又吹又捧,在他们的恭迎中,走出来一名老者,那老者穿金丝竹兰华缎,靴子就是脏了些许泥土但靴面格外锃亮,看来这一路有不少人弯腰屈膝,替他擦靴子。
“爹……”陈婉见到自家亲爹的那一刻,面色冷不住颤抖。
她太了解她这位父亲的凶狠手段了。
“你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种女儿!”陈里长冷哼了一声,吹胡子瞪把他们俩都给我杀了!”
庄生皱了眉头,“里长,你平日里带人为非作歹就算了!怎么敢堂而皇之杀人呢!”
哪里想到那陈家庄里长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是我杀人呢,我自有别的办法!”
最近坊间不是传闻那位女玄探有夜游症嘛,还听闻她在淮州的时候,便杀了不少人!恰好陈婉非常喜欢那个女玄探,还是听从了她一些什么敢于追求自我的奇怪言论,才会养成这种叛逆不认父兄的性格!
还不如一并推给那个云飞燕!
反正她天天夜游,哪里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快!动手!”
几人闻言立马一拥而上,庄生却死死把陈婉抱在怀里,不肯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然而寡不敌众,有人眼尖,立马将陈婉从庄生的怀里要扯出。再几个人合力,愣是将陈婉给拽了出来。
陈婉不过一弱女子,他们力气又大。推搡中,陈婉不幸跌倒了在了地上。
穷凶极恶的两人见状,连忙凑上前去。
也不管这是一个柔弱女子,也不管她腹中还有小孩,仍是拳打脚踢。
陈婉想要站起来,但毫无招架之力,愣是被他们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没过多久,陈婉的股间便有鲜血流出,她整个人也躺在地上,彻底没有反驳的力道。
然而哪怕是这样,站着的两人还是不断踹她,踢她,踩她。
见此情此景,那位生她养她的父亲,竟是一丝怜惜都没给她,也没给她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反而站在入门处,高高在上地看着这一切。
“婉儿!”几人围堵中的庄生,见自己的爱人跌倒在地。也不知是从哪里突然生出来的力量,竟然一鼓作气,一下子冲开了众人的围堵,然后跑过去,将陈婉抱在了怀里。
“婉儿,你没事吧。”庄生让陈婉整个人靠着自己,他抱着她,就像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物品,就珍重又谨慎。
“我没事……”陈婉的唇色苍白的可怖,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庄生。
“你赶紧走——”
向来面容和善的秀才板着脸,面有愠怒,“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抛弃你!”
“可是……你自己跑,还有机会活着,你要带着我……”
那便只有一起死的命了。
“我说什么也不会丢下你的。”
陈婉见着眼前面容清秀的男人,突然鼻子一酸,泪水打湿了眼眶。
“对不起庄生,如果不是我非要和你在一起……”
他原本该是多么前程似锦的人,几个岁就考上了秀才,现在在家庄当私塾老师,也许再过几年能中进士,也许也不能。
但不管怎样,他总归不该像现在这样,和自己疲于奔波。
要不是她当初非要执意喜欢他,非要缠着他。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庄生听到陈婉这么说,面色更凝重。
“别胡说,对不住你的人是我。是我没本事,让你这么好的大家闺秀,却只能跟着我受苦。”
庄生擦了擦陈婉眼角的眼水,亲了亲她的额头。
“别怕。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他抱着她,像是在呵护一个小孩子,但是自己的视线,也因为泪水而越来越模糊了。
渐渐地,怀里的人没了动弹,没了气息,也听不见她那好听清婉的嗓音了。
“婉儿——”
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抱着怀中的人,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是那样凄惨,在寂寥的夜色之间似乎划出了一道创口。那哭声也不知传了多久,最后终于消失殆尽了。
庄生也不再哭了,因为他也哭不出来了。
“婉儿——婉儿——”
庄生抱着陈婉的尸体,哭得面容扭曲了,哭得嗓子也哑了,可是仍然得不到一句回应。
几人面面相觑后,决定再凑上前去,连这个穷酸秀才也给解决了!没想到彼时的庄生,竟然拿起了陈婉给她的那把匕首!
见利器几人心底里还是闪过一丝慌张的,但没过多久便被嚣张和狂妄给代替了。
没过多久,哄然大笑起来。
“笑死了,就你个文弱书生也敢拿匕首?”
“您这位大秀才不会是想那这么小的玩意儿和我们几个斗吧?”
“太可笑了,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蠢货!”
众人原以为庄生是想拿陈婉给的那把匕首护身,于是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位秀才。
他们平日里早就看不惯他整天之乎者也了。
整天文绉绉,满口仁义道德的,还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如他们兄弟们跟着里长,天天收敛钱财!到处吃香喝辣!
众人心底里嘚瑟间,猛地见到那文弱书生突然举着了那把匕首,而后——直直刺向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从喉咙间喷薄而出的时候,也袭来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但庄生觉得,再怎样的苦,也比不上方才失去陈婉那一刻那么苦痛了。
没过多久,刺喉的庄生和早已经死去的陈婉,抱在了一起,然后彻底倒在了地上。
这次,他们终于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众人见躺在地上已经殉情的二人,一时间打不定主意,只好把视线都看向了残破的山庙门边那位老者。
相比这几个人壮年的茫然,陈里长显得游刃有余:“照我说的做,把他们两人给烧了。”
“然后向官府提匿名信,说是云飞燕杀人?”
方才来的路上,里长就是这么吩咐他们的。
只见陈里长摇了摇头,看了看地上的半张火符以及那跌落的衣服,笑出了声。
那位女玄探不就是最擅长火球术嘛!
真是天助他也!
看来那位女玄探来过!
“烧了就行。官家自然会把嫌疑查到云飞燕头上的。”
陈家庄几人闻言便将现场伪造成烧杀的假象,然后试图嫁给云飞燕。这几人后来又听从夜罗刹书中邪说,修炼什么辟邪之术,于是乎,在夜罗宗秘所被云飞燕一网打尽。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
彼时的柒佰万半拉半拽,愣是将云飞燕拽到了自己府邸。
“云玄探!你就保护保护我嘛!我真的怕那些厉鬼!”
柒佰万拉着夜游中的云飞燕到达自己的天下第一阁时,彼时,阁楼里,恰好垂吊着一具尸体。
那尸体双手被吊在房梁上,面色已经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