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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景行希冀的目光中。
玉质宝箱缓缓打开,宝箱内金光闪闪,缓缓飘出一枚玉简,上面写着:五年苦修法力。
一发入魂!
金色闪光!
可怕的运气,令巨掌的手指抽了抽。
“你的运气令吾吃惊。”
“本以为两个光芒闪闪的宝箱能误导你,没想到你竟然没有贪婪之心。”
巨掌翁声瓮气说道,
虽然极度想白嫖,但许下的承诺无法反悔,只能作罢。
“苦修五年的法力,拿着。”
说话间,巨掌翻覆,伸出一指,轻轻点向白景行眉心。
乳白色的液体灌入白景行体内,沿着经脉,涌向白景行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
穴位中的法力宛如秋水涨起一般,迅速充盈。
原本,白景行穴位中的法力,只有一个小水池。
但现在,白景行的法力,化成了一个小潭,提升了十多倍!
实力堪称飞跃了!
白景行感受着体内飞涨的法力,嘴角扬起笑容。
“没想到一点点帝流浆,竟换来五年苦修的法力。简直就像马吃了夜草,人发了横财!”
意犹未尽的感觉,萦绕在白景行心底。
“与先天神物做交易,提升实力的感觉太爽了。
等明日到了醴城,就购买药石、朱砂、水银、汞和百年药材,炼一枚金丹试试!”
白景行吐了一口气息,呼吸绵长悠远。
俨然已经有小修行者的架势了。
“就现在而言,只要躲进道观藏好,恶蛟带来的山洪,多半是伤不到我。”
白景行终于对自己的保命能力,有了些许自信。
此时。
秦老管家带着几位家仆返回了府宅。
“少爷,我已经通知到附近几个村庄的乡绅和百姓。多半愿意跟随您避难。”
少爷有谪仙美名,因此一呼百应。
不过……秦老管家脸色煞白,似乎受到了惊吓,连嘴唇都在颤抖,几个家仆同样面如土色。
白景行抬手给秦老管家倒了一杯凉白开:“怎么回事?”
秦老管家吨吨吨吨吨喝掉凉白开,嘴唇微颤:“少爷……我在金濑村,目睹了一场诡异。”
“诡异?什么诡异?说来听听!”
白景行兴致满满,秦老管家却是擦了一把冷汗,颤着眼角,硬着头皮,将故事娓娓道来:
金濑村刘乡绅有一独子。
茶山村李乡绅有一独女。
两家门当户对,由媒婆牵线,指了一桩婚事。
恰巧昨日是迎亲嫁娶的黄道吉日。
两家张罗得热热闹闹,轿夫们自茶山村接了新娘,浩浩荡荡奔向金濑村。
行经一处荒野坟地,忽有冷风吹来,桃花飘落,芳香满天。
轿夫们嗅着花香,浑身上下的汗都熄了,忍不住打心底一声赞叹:
“好兆头啊!”
花瓣飘了一路,轿夫们喜气洋洋。
唯一离奇的是,花轿似乎沉了一倍多。
但轿夫们也没有在意,只是加快脚步……
“新娘子来咯!”
不一会儿,轿夫将花轿落在刘府正厅。
整个宅子内外,乐器鸣奏,好不喜庆。
嫔妇掀开轿帘,伴娘上前扶出戴着红盖头的新娘。
“好端庄的新娘,刘大朗有福咯。”
众人赞不绝口。
正热闹时,花轿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腕,轻轻将帷幕掀开。
一位戴着相同红盖头的新娘,从花轿里钻出来……
看到这一幕,宾客们一口茶水喷出,惊得交头接耳。
“刘家李家都是独子独女,为何李家送来两位新娘?”
“看两位新娘的服装、身形、体态,怎么一模一样呢?”
众宾客察觉到了诡异。
刘家也立刻差人辨认真假。
可两位新娘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蛋,穿着同样的衣物,画着同样的妆容,如同镜像出来的双胞胎,相似得连娘家都辨认不出真假。
诡异的一幕,让刘李两家焦头烂额。
可吉时已到,再不结婚,就坏了好时辰。
司仪一咬牙:“吉时已到,耽搁了时间,可不吉利!快快送进内室见公婆!等拜了堂,再做打算!”
为了不耽搁吉时,管事们慌慌张张将新郎倌和俩新娘送入内室。
在里头等着的刘乡绅和刘老太看到两个新娘跪在面前,眉头紧锁。
“亲家,怎地送了俩媳妇过来?”
李氏娘家立刻反驳:“没有的事,我们老爷只一位小姐,上轿的时候明明白白只有一位。多出的一位,我们根本不知情。”
刘乡绅无可奈何,与亲家一起撩开新娘的花盖,想要分出个真假来。
可追着询问了李氏小时候的记忆,两女回答竟也高度一致。
李氏娘家晕头转向。
只有新郎倌在一旁看得暗爽。
本是娶一个娇妻,可现在买一赠一……
两等分的新娘,不是爽得飞起?
新郎倌嘴角噙着笑容:“爹娘,岳母岳丈,既然分不清楚,索性孩儿都娶下好了,孩儿会好好疼爱她们的!”
说话时,新郎倌已经幻想着双龙戏珠的美好画面了。
刘乡绅和娘家对视一眼,只能同意下来。
于是一男二女拜堂成亲,新郎倌左拥右抱,俨然走上人生巅峰,笑得嘴角都歪了。
……
是夜。
洞房花烛夜的时刻。
新郎倌望着床上两位美人儿,忍不住心花怒放,将两女推倒,就要品尝人间极乐。
然而过了片刻,新房内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刚躺下的刘乡绅夫妻立刻蹦下床,往新婚房跑来,婢仆们也举灯赶到。
“怎么回事?莫不是两位新娘争宠打了起来?”
“快敲门问问。”
然而敲了许久,婚房内毫无动静,侧耳听时,婚房内鸦雀无声连个呼吸声都没有。
刘乡绅慌了神,忙唤家仆撞开门。
“砰!”
房门破开,屋里没有一点烛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冷风从房内扑出,家仆们脊背发凉,举着灯,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蹭到婚床前。
定睛一看,家仆们吓得尖叫连连,险些夺门而逃!
只见新郎和新娘倒在床上,眼珠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空洞的窟窿眼。
而新郎新娘的脸庞,五官,都被啄得血肉模糊。
一块块皮肉翻卷,裸出肉下白骨。
面目狰狞的惨状,令众家仆倒吸凉气,更有家仆弯腰呕吐酸水。
“儿啊——”
刘父、刘母扑到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忽地!
油灯翕灭,壁影摇曳,头顶房梁传来桀桀怪叫。
怪叫声似孤魂野鬼哭泣,落入耳中,像是一颗颗冰块,塞进了后背。
一种沁入骨髓的阴冷,让众人头皮发麻。
奴仆和刘乡绅循声抬头,举灯照射,只见房梁上立着一头棕黑巨鸟,喙爪上鲜血淋漓,双目闪闪发光,像是荒野闪烁着的坟头鬼火。
“怪物啊!”
众人又惊又怕,丢下灯笼,抱头鼠窜。
而房梁上的巨鸟猛然振翅,桀桀怪叫着,掠入沉沉黑夜,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婚房内刘乡绅和刘老太哭了一宿……
……
PS:出自《子不语·罗刹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