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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燕宁遇以为,这般就足够了,可纵使他修为已至大乘,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他却一个也不能摒除。
包括那日渐增长,他怎么也压不下去的,贪婪和欲望。
或许很早以前,他就不再只满足于在水镜中日复一日看着祁远的身影了。
所以这次的事,不过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就算没有褚云怀,燕宁遇也会想办法,把祁远要过来。
只是燕宁遇还是低估了祁远对他的影响力,现在的他,竟连一个孩子的醋都要吃了吗?
“阿远,日后我闭关,他就麻烦你了。”
跟祁远说话时,燕宁遇柔和了眉眼,连声音都化暖了几分,可惜似乎并不明显。
至少从来不注意旁人语气变化的祁远,是一丁点儿也没察觉到,而这突如其来又略显亲密的称呼还让祁远僵了僵,等等,主角受叫他什么?阿远!
冷漠的声线在祁远耳朵里就跟催命似的,完全感受不到什么长辈对晚辈的亲近之意。
但祁远能有什么办法呢,诚惶诚恐地行了一礼,垂下的眼底尽是惊吓。
“宁渊师叔这是哪里话,照顾褚师弟,是弟子应尽的本分。”
祁远虽说平日里对旁人嚣张跋扈了些,但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还是有几分在身上的。
不然他也不能得宗门除了主角受以外那么多长辈的纵容喜爱了,这会儿就算心里已经想好,背着主角受,他要怎么收拾主角攻了,嘴里吐出的话,依旧听起来像是个品德高尚的好弟子。
燕宁遇上前了两步,看也没看祁远脚边的褚云怀,亲手将祁远扶起了身。
如此近的距离,燕宁遇的目光落在了祁远好看的眉眼处,目光不由深邃了几分,随即视线又不自觉下滑,看着那段儿没入衣领雪白诱人的粉颈。
手不自觉紧了紧,搞的祁远抬头看了一眼燕宁遇,是他的错觉吗?怎么觉得刚才主角受捏了他一下呢。
被祁远这一眼拉回了思绪,勾人甜腻的幽香钻进了燕宁遇的鼻翼,那是祁远身上的味道,好闻的要命。
几乎想让燕宁遇一件一件剥开祁远的外壳,一点一点寻找着那抹幽香的出处,想象着那美好的景色,燕宁遇的瞳仁深处幽光浮影。
纵使心底的念头龌龊不堪,表面上,燕宁遇却还是克制着,是那个人人尊崇,不染凡尘的宁渊仙尊。
他知道,有些事,急不得,如今祁远已经入了他长林峰,迟早,那些狎昵的糜烂混乱的奢望,都会变成现实。
“如此甚好。”
只听头顶上传来四个字,低沉了几分的声线,让祁远都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然而抬个头的功夫,不知何时,面前的主角受已经不见了。
空荡的殿里,就只剩下了他和主角攻两个人了。
主角受一走,祁远也不装了,抬手就把自己的衣摆扯了回来。
目光在瞬间就变成了嫌弃,低头睥睨着如今还是个小不点儿的主角攻,祁远越想越气。
但还是顾忌着这儿是主角受所在的殿宇,干脆反手揪着褚云怀的后领,也不管人舒不舒服,就这么把人提了起来。
一路提到了殿外,下了台阶,祁远才把人丢在了一旁。
褚云怀在地上滚了两圈儿,爬起来,又盯着祁远看,既不哭也不闹,颈上的红痕也没让他有别的什么动作。
“我说小东西,你怎么想的,居然让我来照顾你,有没有搞错,我最讨厌小孩儿了,尤其是你。”
祁远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原本干干净净,被他这么一扔,全身是灰的主角攻,语气厌恶中夹杂着几分抱怨。
“不用,照顾我。”
褚云怀像是话说不利索,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着,看着祁远的却是一脸认真严肃。
“不用照顾你你怎么不说,害得我还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不会故意的吧?报复我?”
听见褚云怀说不用照顾他,祁远一下子瞪大了眼,合着这小东西耍他们呢,不用照顾弄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想起了上回在沐阳村时的事儿,祁远眼神微眯,褚云怀不会是想报复他呢吧。
“没有报复,我,想要你。”
褚云怀走近了几步,抬头看着祁远,眼底有几分执拗。
然而这话落在祁远耳朵里,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鬼话,祁远略想了想,随即脸色一变。
好啊,主角攻这是把他当玩具了是吧,说什么想要不想要的,简直奇耻大辱。
毫不留情一脚踹翻了褚云怀,祁远蹲下身,漂亮的凤眼中满是气愤,却因此那张脸更加明艳了几分,比天上的烈日更灼人眼球。
“褚师弟,我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羞辱过,别以为你是宁渊师叔的弟子,我就不敢动你,我劝你收回你刚才那句话,以后的日子,也少惹我生气。”
祁远轻拍了拍褚云怀的脸,轻浮戏谑的动作,像是在对待什么小猫小狗似的,瞬间,褚云怀的脸颊就红了一片。
被祁远的眼神吸引着,褚云怀还能分神觉得有些不解,祁远生气了,为什么,他只是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而已。
不过如果祁远不喜欢听的话,那他就不说了。
说完这句话,祁远起身就走,丝毫没有再管褚云怀的意思。
然而走了两步,祁远才想起来,长林峰虽大,但是也没人跟他说住哪儿啊。
脚步顿了顿,祁远又折回头,走到了已经起身了的褚云怀跟前。
“喂,我住哪儿?”
虽然刚才才欺负了人,但祁远依旧什么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表情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轻蔑。
当然,刚被祁远一脚踹翻的褚云怀也没什么别的情绪,祁远那一脚并不重,比他以往遭受的那些,甚至算得上是不痛不痒了。
只是因为作俑者是祁远,褚云怀连厌恶的心思都没有,仿佛只要这人多看他一眼,都是恩赐一般,更别提还能在他身上放下如此多的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