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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和杨谦一同返家,再次路过颖水,杨谦下意识离岸远些。
一路上,并无诡异怪事。
分道之后,陈九回到老宅,已是两天一夜没有合眼,洗漱之后,酣然而眠。
次日,去县署内衙应卯,宋大郎传达了李益之指示。
“陈九,今日你不用巡街,另有任务。”
“留仙镇百姓昨日上报,通往县城的唯一一条官道,有山魈作祟,拦路禁行,往往二十人结成一列,方敢出镇,不然,被山魈捉住,必遭痛打。县尊大人特指派你去留仙镇查明究竟。”
“宋头儿,除了我还有谁?”陈九微微皱眉,李益之这老鳖孙又整妖蛾子了。
“还有兵房的老孙头,”宋大郎的脸色很难看。
老孙头五旬有五,平时喂马驾车,战斗力是零,如果遇险了,他的战斗力就变成负值,别人还得分精力照顾他。
陈九知道,老孙头这次的作用,就是驾马车。
翟阳县有三座大山,倒斗山,正阳山和燕秋山,燕秋山脚下就是留仙镇。
留仙镇与县城之间,隔着燕秋山。
“山魈体格健壮,身高一丈往上,可以毫不费力打败十个猛汉,并且有个怪癖,喜欢听人唱曲,五音不全或者不会唱曲之人,会被它打得头破血流。山野村夫,穷乡鄙妇,会曲的没几个,陈九,你须百般小心。”捕头宋大郎有些不放心。
“宋头儿放心,此畜无非是仗着身强体壮,我手里的刀不是吃素的。”
“小九,要不,哥现场教你一段《十八摸》?”杨谦忧虑道,“这山魈不亚于功夫好手,且性狡凶残,据说还会折树为兵。”
其他捕快也投来同情的目光,山魈者,常常群居,与大虫不同,一个山魈尚难对付,若是一群,简直就是大灾难。
陈九笑道,“诸位放心,只是调查一下实情,若是碰到了,不跟它过招便是,曲儿不曲儿的就免了,反显得咱捕快房没能耐。”
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想对策了,可以说是胸有成竹。
这次李益之恐怕又打错算盘了,陈九暗笑,老鳖孙本来想给我出难题,可他并不知道,中州府的山魈虽凶,却有个致命的弱点。
惧怕桑枝。
中州府南境为剑山,五十年前,剑山突然在人间蒸发,世皆传言,剑山飞升仙界。本来是八百里山川,变成了盆洼之地,剑山脚下的飞禽走兽,死的死,伤的伤,有些灵兽逃逸到周边诸府。
原本中州府七个县郡,是没有山魈的。
正是因为地貌大变,剑山的山魈才跑到中州府来。
所以眼下拦路的山魈,十有八九是剑山遗留的孽畜。
剑山多桑,占据剑山炼气的修士们,常常拿桑枝驱赶山魈,山魈虽猛,但哪里会是修士们的对手,平素被桑枝抽打惯了,所以嗅到桑枝气味,就会绕道而行。
因为剑山的桑树都是百年以上,久远的物件都会散发出特殊气味,以至于流窜到中州府的山魈们,也只怯畏百年桑树。
在前世,游戏公测后,玩家们在中州府地某处做任务,老是有山魈拦路,不让通行,因为等级低道行又浅,常常吃它们的亏,任务无法完成。后来偶尔发现,百年桑枝可以压制它们,问题迎刃而解。
山魈寿命极长,而惧怕百年桑树又刻在它们骨子里,即使繁育了下一代,也照样会继承父母辈的所惧之物。
百年桑树,冯劬的景观园就有。
当然,现在大舅恨不得活剥了自己,去他景园折枝,肯定闹得双方尴尬。
陈九想到了大胖子韩新昌。
韩新昌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找到他,讨几根桑枝还是容易的。
至于为什么不手刃了这些孽畜,陈九记得,有些山魈会在窝里藏些灵药瑶草。它们碰到百年桑枝,往往四肢发颤,一副挨样相,走也走不快,攀也攀不疾,正好可以一路追踪到窝洞里。
那就这样吧,暂时将“山神归位”的任务搁置一旁,先会会这群山魈。
老孙头驾了辆旧马车,陈九坐到车厢里。
临行,宋大郎又传达了李益之另一面意思,“陈九,县尊大人似乎在暗示,如果真是山魈作祟,最好将它擒住,捆放在马车里。回到县衙,自然会记你一功。”
陈九又忍不住骂李益之是个孬孙。
燕秋山和正阳山相毗邻,正阳山离县城较近些,陈九就让老孙头经过正阳山脚下的那个集市。
再怎么说,自己昨日在此扬威,许多百姓都认得,容易办事。
老孙头有个好处,人老话不多,陈九说往哪,他便赶车去哪,不闻不问。
到了集市,尚未罢市。
陈九露出脑袋,不多时,有小贩发现了他,连忙招呼同行,一同观摩斩鼋英雄。
人越聚越多,他们中绝大多数都分了熟鼋肉,错过这个机会的人,则七嘴八舌,询问陈九,何时再打一只鼋来。
巨鼋肉滋味鲜美,滋阴补肾,昨天晚上,吃了鼋肉的百姓,有家室的都早早地爬回了被窝,好几个村子上空都飘荡着奇特的嗷嗷声,持续了大半夜。
可苦了那些没老婆的汉子们,急得抓耳挠腮,纷纷结伴去找暗门子。
陈九听他们这么一说,哭笑不得,搪塞了几句,问他们谁知道韩新昌在哪,帮忙叫一声。
登时有十几个人放下活儿,去唤胖子了。
等韩新昌再次来到跟前时,陈九吃了一惊。
韩新昌整个身瘦了一圈,两只黑眼圈挂在脸上,半死不活,走路都拖着两条腿。
“九爷,我正想找你呢,”他哼唧道,“你不是说吃了鼋肉大补嘛,为啥我成了这副德性?”
陈九还没说话,旁边立刻有许多人争先恐后道,“韩爷,这鼋肉的确补得很哩,瞧我们折腾了大半夜,到现在腰不酸也不疼。”
陈九两手一摊,“该不会你福浅命薄,享用不了这鼋肉吧。”
韩新昌摇晃着大脑袋,叹了口气,“我两腿软得不行,九爷,你神通广大,救救我吧,我真怕捱不到明天就躺地头听蛐蛐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