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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自·杀的,在我十六岁的时候。”
叶芜笑了一下,“成年人的感情,我从来是不懂的,以前我以为我父母很恩爱,结果只是看起来,我妈不爱我爸,在我面前假装亲热,只是为了在我面前掩饰,后来她遇到了她的真爱……呵!真爱!”
叶芜捂了下脸,“她忍不下去了,跟我爸摊牌。我爸很爱我妈,他受不了这个,小心翼翼捂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就破碎了,加上那段时间他公司出事了,他就崩溃了。
他自·杀那天我在他车上。”
叶芜说不下去了,江御淮也听不下去了,他伸手放在她头顶,极轻的揉了揉,有种克制的无言的安慰的味道。
叶芜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似乎觉得好受了许多,又说道:“对不起,我喝醉了,我没跟人说过这个,憋太久了,抱歉。”
其实,叶芜醉的不凶,或许是真受了刺·激,也可能是方才空荡荡的房间让人难受,更也许是一开始想找人却发现无人可找的悲哀,那一股脑漫上来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管不顾了。
她起身退开,江御淮突然伸手将她抱住,温柔的在她耳边说:“你休息一下,今天你不用防备,我给你靠。”
叶芜愣住,眨了眨眼,感觉到头顶温柔的触摸,忽然软了心肠,她慢慢闭眼,将头靠在江御淮胸口。
*
叶芜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但屋子里是亮的,隔得远远的门边摆了张凳子,凳子上放着一盏小小的台灯,屋子里的亮光就是那里发出来的,只是那灯被人用餐布罩着,光线不强烈。
就是这不强烈的亮光,却头一次让叶芜有了温暖的感觉。
她起身,开门出去,客厅灯亮着,酒味已经散了,厨房里煮着什么,咕噜咕噜冒着泡,有人走动的声响在厨房响起,那声音很轻,似乎顾忌着什么。
因为这一点点的不一样,似乎连屋子都窄小起来了,她以前不可求的温暖,似乎一瞬间就变得能渴求了。
江御淮端着碗从厨房出来,见她醒了,忙搁了碗过去,他站在叶芜面前,想伸手摸一下她的额头,又觉得有些轻浮,这么一犹豫,气氛便有些古怪。
叶芜感觉到了他的无措,一下子便放松下来了,她朝他笑了一下,说:“你煮了什么?”
“哦?哦,粥,你现在应该没什么胃口,喝粥要好一些。”
叶芜点头,眼睛往桌上冒着热气的碗那边瞧。
江御淮看见了,忙说:“还很烫,你等一下,要不要坐一会?喝水吗?”
叶芜摇头,又点了一下头。
不坐,要喝水。
江御淮明白了,去接了水过来递给她,看她喝了,又将杯子接过来放回去,“你还晕吗?犯不犯恶心?”
叶芜摇头。
“哦,那好,我就先走了?”
他指指门,有些犹豫的问。
叶芜点头。
江御淮踌躇了一会,转身往门口走,临开门时,又听叶芜说:“明天过来吃饭吧。”
江御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身死死的盯着她,可叶芜早就过去餐桌坐着等粥冷,根本就不打算理他。
江御淮不知道自己怎么出了门的。
今夜有月亮,小小的一抹弯,半藏在云层里,江御淮坐在单元门外花坛上,仰头愣愣的瞧那月亮,半晌后,他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啊……大半夜的干嘛呢?大爷你追不到人所以睡不着吗?”易诩——就是先头给江御淮支招的那人,一边打哈欠一边抱怨。
江御淮可不惯他,冷哼一声道:“萎了吗?这么早睡?当年的清波街小霸王呢?退隐江湖了吗?”
“哇靠!”易诩怒了,“有你这么侮辱人的?竟说老子不行?我跟你说……”
易诩还没说完,江御淮就打断了他,“她叫我明天一起吃饭。”
“老子……什么?”
易诩怀疑自己听错了,伸手掏了掏耳朵,“小可爱请你吃饭?你是追到手了?”
江御淮皱眉,“什么小可爱?小可爱是你叫的?再叫打断你的腿!”
“好好好……我错了!”
易诩赶紧认错,认完了错,又贱兮兮的八卦道:“真追到了?这才几天啊,快说说,怎么追的人?”
江御淮十分不满意他那语气,整的跟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说:“你当我在玩?我是很认真的!再用这个调调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还有,叫叶芜。”
易诩哑了声,好一会儿才说:“不好意思,是我嘴欠,我这不是惯性使然么?你刚才说什么呢?叶芜请你吃饭?那不挺好吗?”
“嗯……好,也不好。”江御淮捏了捏鼻梁骨,“她……遇到点事,正好遇到我来找她,我觉得她不喜欢我……她叫我跟她试试。”
“遇到事了?是不是你给她依靠的感觉啦?这不很好嘛!听说像她这种个性的女孩子,是很难敞开心房的!你好运气哎,趁着她软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一鼓作气!将她拿下!娶回家去!生一堆娃娃!”
易诩越说越兴奋,说到‘一堆娃娃’时,他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咯咯咯’怪笑起来。
什么玩意!
江御淮受不了他了,面无表情挂了电话,然后翻身躺在花坛窄小的边边上,望着月亮出神。
生一堆娃娃……
江御淮想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咧了下嘴角,有些兴奋的抬脚踹了下花坛里伸出来的树叶,踹了过后觉得不对,忙又起身顺了一下。
他没高兴多久,想到今天见到她以后她所有的反应、情绪,一股平生少有的难受将他淹没,他往她拉得紧紧的窗户那边看,什么也看不见,但有光透出来,她还没睡。
叶芜没睡,桌上的粥已经凉了,她端起来慢慢的喝,因为喝了酒,她反应有些迟钝,也尝不出来粥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但她还是喝完了。
喝完了粥,她将碗放到桌上,也不去收拾,就坐在那里发愣。
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叶芜轻声问自己:你寂寞了吗?所以疯了似的想找个人依靠?哪怕那个人你不了解,才见过几次面?甚至还对你有着非分之想?
叶芜上一秒还在反问,下一秒似乎就有个另外的自己冷漠回应:有着非分之想又怎么样?这不很好?证明他会用几分真心对你,既然话说出口了,就大胆去试!难不成你还想像今天或者以前一样?有困难自己扛?有危险自己上?
“这又有什么不好?”
叶芜喃喃低语,纵然如此,她似乎也并没有因为那个反常的邀约后悔,所以……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