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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异域美人的风情便将不少在座的朝中大臣迷倒,那些人看到被美人围绕的墨长风,不禁流露出了羡幕的目光,恨不能将墨长风取而代之。
在宛转悠扬的铃声中,美人迈着轻碎的步子来到了席前,下一刻柔若无骨的手臂便要缠绕上墨长风的脖颈。
眼看着温香软玉即将入怀,众人看着席上的墨长风心中暗想着,不信这回墨长风还能坐怀不乱。
天辰烨懒懒地靠在案上,看到墨长风的反应,眉稍不禁微微扬了起来。
只见墨长风一把推开倒在怀中的舞娘,猛地站起了身,脸上的笑容早已不复存在。
舞娘突然被墨长风这么一推,当即跌倒在了地上,于是可怜楚楚地看向墨长风。
墨长风却似没看到一般,转身看向了龙椅上的天阳飞,指着地上的舞娘,脸上透着几分怒意:“陛下此举是何意?”
“这……”
未曾料到他会如此激动,天阳飞一下子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地上的这位异域美人是寒朝进恭时一同送来的舞姬,原想着好歹是位与众不同的美人,兴许能勉强入了墨长风的眼,谁知……
不给天阳飞任何反驳的机会,墨长风接着说道:“草民虽耽于美色,却并非随意之人,草民此生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还请陛下莫要难为草民。”
天阳飞脸僵了僵,看着殿上的墨长风,回想起了当年灵台寺大师说的一席话。
当年天阳飞初登大宝,依照旧例,应当前往灵台寺祈福。
“陛下,你我有缘,老衲赠你一句话……”
天阳飞谦逊地道:“大师请讲。”
大师捋了捋微微发白的胡须,徐徐说道:“陛下,闭上眼睛,你听到了什么?”
天阳飞依言闭上了双眼,仔细地聆听着周围的声音。
“……鸟叫声。”
“陛下再听听……”
闻言,天阳飞再次闭上眼睛,过了半晌,耳畔除了自远处传来的鸟叫声并未有什么别的声音。
天阳飞皱了皱眉,睁开了眼:“朕并未听见除鸟叫声之外的声音,还请大师指点一二。”
“老衲唯有一言可赠与陛下。”说着大师闭上了眼睛,待鸟雀的鸣叫声渐渐湮灭,大师笑了,徐徐睁开眼睛,看着天阳飞道,“他日陛下若得遇此千年一现世的王佐星主,莫要错失良机。”
天阳飞有些不解,开口正要询问时,大师却是摇了摇头,道:“陛下,天机不可泄露啊……”
直至那日他遇上了墨长风,才知大师当年所指的不是别的,而是风声!
正在这时,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好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天辰烨从席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着墨长风道:“只是,此名舞姬并非中原之人,异域风俗本就与中原截然不同,方才此女热情开放,也是情有可原,先生又何必较真。”
闻言,墨长风笑了,眼含深意地道:“若是王爷,自是不会计较的。”
见天辰烨隐隐有发怒的意象,天阳飞连忙出声道:“看来是朕想岔了,王兄,墨先生,快快请坐。”
天辰烨冷笑一声,拂袖坐了下来。
墨长风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怒意,扬起的嘴角昭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福德海挥了挥手,舞娘便退了下去。
夜色正浓,官道上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珠帘晃动间,隐约可见车上的人被酒气醺得微红的侧颜。
“给本王仔细查查今日府中进出的人……”
仆从扶帘的手一顿,当即抬头朝马车上看去,借着微弱的光线仆从无法看清静卧于榻上的天辰烨的面色,但那朦胧中紧闭的双眸与微抿的薄唇无不透露出天辰烨此刻的不适。
仆从低头道:“是,王爷。”
珠帘轻轻落下,将里边与外界的嘈杂堪堪分隔开来。
竖日清晨,辘辘的马车声若平地惊雷一般在街市上响起,行人闻声纷纷转身看了过去。
只见在金色阳光的映照下,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而过,车上藏青色绸缎随风飞扬,车轱辘碾过地面,留下了一条渐行渐远的倒影。
自马车上散发出的淡淡熏香尚萦绕在行人的鼻间,众人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眼中满是留恋与着迷。
一个腰别紫鞭的女子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可知这马车上坐着的是何人?”
“姑娘,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女子尴尬地笑了笑,没有作出回答。
“……京城里谁人不知每年这拜月节一到,留香阁就会举办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姑娘你看,现在京城的每一处角落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到了晚上,这些花灯被全部点亮后,整个京城就好像白天一样。”
四周悬挂着的花灯随风摆动,女子伸手便取下了一个精致的牡丹状花灯,正翻来覆去地打量着,不经意间一张青绿色纸条映入眼帘。
女子指着那张纸条问道:“这是……”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些花灯上边贴着的都是留香阁美人们出的题目,凡是能够将花灯上面的题目答对的人不但可以获得花灯,还可以获得题目主人的一样信物。当所有的花灯都被取下后,得到信物最多的那人便可以从留香阁众多的美人中任选一位心仪的美人带走,”
话音刚落,女子立马瞪圆了双眼,满脸惊奇:“还有这等好事!”
那人却是摇了摇头:“姑娘此言差矣,你且看看,这京城如此之大,要想把每一盏花灯都取下来,光是一个晚上,难!据我所知,还从未出现过将花灯尽数取下的情况呢。”
女子想了想道:“这个好办呀,直接放一把火烧了不就行了吗?”
“姑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天子脚下纵火,这美人还没得到呢,命怕是就已经没了。”
看了一眼身边到处都是的花灯,女子默默地将牡丹花灯又放了回去。
将军府。
缭绕的茶音中墨绿色茶水顺着壶嘴淌下,缓缓落入月白色青瓷茶杯,杯底茶水色泽浓郁似碧玉,在倾泻而下的茶水冲击下,顷刻间分裂开来,一时茶香四溢。
素净的手轻抚过杯壁,感受着杯中茶水的热度,待杯沿处冒出的热气渐灭,白皙的手指轻轻一勾,将茶杯执了起来。
杯沿徐徐送至朱红色唇瓣处,朱唇轻启正要饮下,凤眸却倏地睁了开来,手中青瓷茶杯尚未放下,另一只手已然扶上了搁在一边的金翎。
轻微的脚步声自后方由远及近传来,虽是被刻意被压制住了,还是依稀可以听得到,听脚步声来者竟是直奔冰雪所在之处而来。
随着后方脚步声愈来愈响,茶杯猛然被放下,里边尚且温热的茶水立时向四周溅出,在大片的水渍即将染上衣襟的时候,冰雪已然离开了原处。
剑吟声起,金翎在赤日的光辉下闪烁着寒光向那声源处径直刺了过去。
来者似乎未料到自己早已被冰雪发现了,抬头一看,锐利的金色剑锋正迎着自己的面门刺了过来,不禁愣了愣,直至剑锋距自己三尺之远时方反应过来,当即把武器取出来抵挡。
不过片刻,碰撞声便传了出来,兵器相接,来者虎口一震,顿时手臂感到一阵发麻,握着兵器的手禁不住松开了。
沉重的落地声在林间响了起来,来者退后了数步方控制住身形,一抬头看到金翎剑锋再次朝着自己袭来,于是急忙出声求饶道:“冰雪,是我呀!”
金翎剑锋一转,温驯地重新回到了冰雪的手中,冰雪看到前方的人儿,嘴边不由得泛起一丝无奈的笑:“紫若。”
只见前方不远处紫若正狼狈地摸着自己发麻的胳膊,明亮的大眼睛中蓄满了委屈,隐隐有泪花闪烁。
冰雪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紫色软鞭,走到紫若的身前,递给了她。
紫若接过软鞭,嘴一咧,揉着胳膊在石桌边坐了下来,一脸幽怨地道:“冰雪,你这是要谋杀啊!可疼死我了……哎呦……我快不行了……”
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如今又添新伤,伤上加伤,那痛苦的滋味可想而知,紫若已经开始后悔甩掉那两个跟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的护卫了,看来护卫还是有点用处的……
冰雪将沏好茶水的月白色瓷杯递了过去,朱唇微抿,笑着道:“是我不好……”
紫若笑着接过了茶杯,目光掠过庭院中的景致,停在了屋檐处悬挂起来的灯笼上,想到方才在集市上的所见所闻,于是朝冰雪眨了眨眼睛,问道:“冰雪,你可知花灯会?”
“花灯会?”冰雪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说的可是留香阁举办的花灯会?”
听到冰雪也知晓了,紫若不由得叹息一声道:“看来我还真的不是个本地人……”
“嗯?”见紫若正小声地嘀咕着,冰雪挑了挑眉。
紫若仰头饮下一口茶水,将手中茶杯往桌案上一放,心中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
“没事。“
紫若站了起来,兴致高昂地道:“冰雪,我们还是快走吧。”
正说着,紫若的眼睛不忘四处张望了一下,方才她可是亲眼瞧见颜云北出府才敢进来的,要是真被发现了,光是颜云北的一个眼神她就消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