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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了，我的枪法平平无奇的，不用劳烦你家会长。”李昂谦虚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
“我听说大家开服前都彼此不认识？你们这么硬核的公会是怎么凑出这么多人的？”
这话是雪碧对他说的，可李昂感觉这群人在开服前就认识，不然不可能这么默契。
看着李昂诧异的表情，暗语没有说话，而是改为私聊打字。
“从签下保密协议到开服还是一段时间的，会长就是在这期间找上了我们。开服前，会长组织人手撰写攻略，定下了发展方向——光荣进化就是会长的选择，这是为数不多能在前期救稳定入手治疗技能的发展路线。”
“厉害了。”李昂伸出了大拇指，这是钢骨他们做不出来的动作。
能在开服前就联系到其他玩家，李昂觉得这个会长多半是内部成员。能写出适用多人的攻略，对游戏的理解绝对比一般人要深得多。
钢骨他们的公会，明显比雪碧那个临时拼凑出来的小公会正轨多了。
“是教团帮你们做的增强手术？还是维克托？”李昂知道玩家是做不了这种人体器官替换手术的，这已经超纲了。
一个闷棍晕住你，然后反手把你肾掏走了，那还玩个屁啊！
听到这个名字，四人面面相觑，摇摇头：“不是维克托。”
直播间中，李昂不禁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维克托，说起来，这个光荣进化教团，还是因为他才成立的。
在祖安，有人听说了他理论体系的只言片语，看见了他的成功，于是就将他视作救世主般的宗教人物，成立了光荣进化教团。
但维克托却对这个教团不胜其烦——光荣进化也只是停留理论层面上的东西，那些在还未证实之前就开始盲目信仰的教徒，让他感觉不可理喻。
维克托不太待见教团的人，但教团必须要一位神明来充当信仰的主体。
于是他们将另一位更强大的改造人推上神坛，她被称为灰夫人，是皮尔特沃夫的幕后掌权者。
李昂自然是认识这个灰夫人的，她就是卡密尔，此刻也坐在屏幕前观看直播。
虽然接触卡密尔并不在李昂的计划中，但多一条路又没什么坏处，于是便问了一句：“加入教团需要什么条件？”
“初始信仰选择光荣进化，把身体的一部分献给了教团。”
“那没事了。”初始信仰无法更改，李昂注定和光荣进化教团无缘。
他问这些问题花了一些时间，考虑到钢骨几人还要冲级，便主动开口提议：“不如我们边练级边说。”
“下次吧，我们这里有个划水要先处理掉。”钢骨很想接受李昂的提议，但眼下他们还得去帮钙片换武器。
“嘿嘿，大佬，下次一定！”十五贱兮兮的附和，发来了好友申请。
李昂看着好友申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其实都一样，这个四人小队是固定的，认识一个就等于认识全部四人。
只是李昂觉得他们后期或许还会加入一个远程输出，火炮手枪手就很适合，不过那肯定不是他。
他是绝对不会去做增强手术的。
虚灵不会掉落任何道具，自然就跳过了战利品分配的环节。等到四人小队离开了矿区后，李昂才想起要去事故发生的矿洞里看一看。
矿洞里的硝烟已经消散，李昂没走多深就遇见了两个npc矿工。
他们靠在岩壁上，其中一人一见李昂，便慌张急切的问道：“那怪物离开了吗？”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旁边的那个工友看起来可就惨多了——虚弱的靠在岩壁上，一只手被砍断，伤口鲜血淋漓。断臂就躺在附近的尖石地上，苍白皮肤下的血管里弥漫着黑暗，显然已经被虚空感染了。
而砍断这只手的凶器，便是身旁工友手中滴血的斧头。
他做了正确的事，在虚空蔓延至全身之前，砍断手臂阻止了恶化。
李昂的目光从断臂上移开，单单一只手的血肉并不足以孵化出虚空生物。他看向岩壁上的一个缺口，缺口处的岩石呈现茶褐色，与周围截然不同。
这种岩石在恕瑞玛的地下很常见，而恕瑞玛的戈壁是虚空生物的大本营。
不难猜出，那只虚灵就是在这里，被这两个npc挖出来的。
想到这两个npc或许和怪物有关联，李昂为了揽下奖励便回答：“怪物被我杀了，你们已经安全了。”
想来也是好笑，后面才到矿区的改造人小队，并不知道这里还有与虚灵相关的npc。如果待会儿有奖励的话，那便宜就都给他一个人占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发展让他没能笑出来。
听到生命已经安全，说话的人刚想松口气，但又想起了什么，紧张的追问：“那斯图尔特呢？”
“谁？”
“他和我们一样都是矿工……”
李昂想起那个被他鞭尸的npc，稍微别过头：“很遗憾，他被怪物杀死了。”
“天呐……迦娜没能庇护他。”
矿工露出了悲痛的表情，似乎彼此间有着深厚的友谊。
迦娜看到这一幕，神色黯然。
作为祖安的守护神，此刻却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到，是一种失责。
“迦娜，她不是无所不能的。”李昂为迦娜辩解，他知道迦娜已经快被人遗忘了。
而被遗忘对一个信仰神来说，与死亡无异。
她只是一个将死的虚弱神祇，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
“年轻人，你真的相信迦娜吗？”听到李昂这么说，矿工抬起沾满灰尘的脸，浑浊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我信。”他投入了真情实感，但也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他收获信仰的契机。
“这是斯图特尔的东西，他说在他出生的时候，一只青鸟飞到窗外报喜。后来他妈妈用胡桃木雕刻了这个送给他，既然他走了，以后这东西就属于你了。”
漫长的沉默之后，矿工将一件东西丢到了李昂手中，然后扶起身旁虚弱的断臂工友，朝着洞口外走去。
“走吧，萨皮尔，我们把斯图尔特埋葬了，再想办法给你装个增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