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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宴惊天尚且不自己这在淳亲王府的鲁莽行为会惹来怎么样的后果,软香玉在怀,他可是乐不思归。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宴惊天却并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在他看来这里没有烦恼,若是有也不过是这小女子耍耍小脾气大了,偶尔为之还可视为情调,真是喜欢调情的老男人!
可那女子瞧见外头的天色已然暗了下去,心中也有了计较,不动声色的推了推宴惊天道:“王爷,今日天可晚了,您要是继续留在这儿,这可有些说不过去!”
宴惊天听了这话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我留在你这儿叫你还不好交代了?”
那女子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却一点都不害怕,撇了他一眼说道:“我是不怕的,只怕你家里那个母老虎若是知道了,我还不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我可不想那样!”
“我家里又没有什么母老虎,不过有位贤妻罢了,也不至于这么剥皮抽筋的,说是哪一日你们在一处了,你便知道他的好处!”
那女子摆了摆手有些恐惧的说道,我的天爷呀,您可别开这样的玩笑,这青天白日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您可别拿我瞎作贱!”
那女子有些惧怕边说还边往里头缩了缩,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宴惊天见她的惧怕不似作伪,便放软了声调,拍了拍她的肩笑着说道:“真的不与你说假话,家里也没有母老虎。你若是到了家里便知道了我家那位是最好相与的!”
那女子确实依然不信,说道:“若真是没有母老虎,你怎么还不把我娶回家去?整日这么偷偷摸摸的,好歹也是位大主子,偏偏要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怎么了呢?”
那女子瞧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必然是你家里的母老虎不依,否则你这么一位仪表堂堂的大主子当年还是将军呢,怎么只有这点胆量?”
宴惊天见他竟如此执着,一时竟也劝不好她,便道:“你且安心,等过了几日我就把你带回家去,别说我家里没有母老虎,便是有我堂堂一个王爷还对付不了她么?”
这话虽说的漂亮,可那女子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她扁着嘴看着面前的男人接着说道:“早听说你家那位侧室厉害,我可绝不是她的对手,再说她在你家里多少年替你生儿育女的,我这三两重的骨头可经得起她折腾几回?你若是真心想要娶我,我便不做小,只做你的正房夫人!”
“你要做我的正室?”宴惊天乍一闻此人有些意外,这女子好生胆量,一个娼妓出身,竟然敢说出只为妻不做妾,这种话来倒真是好见识,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那自然是了,我从小也是大家闺秀,好人家的姑娘,若不是家道中落,又岂会沦落至此?倘若我家昌盛如昔,我嫁给你做正头夫人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了!
如今....我家虽平反冤案,可我到底也沦落在此,实在也不想去恢复旧日名声,徒辱家门....若你不知我的过往,曾经就罢了,可我是谁你是知道的....”女子的声音越发的小了,似乎也有些底气不足,有些话啊,她似乎也不肯再说。
唉,美人垂泪,我见犹怜,宴惊天听了他这话,不由得心中一软,想起她的好处来,便道:“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容我考虑考虑。”
那女子见了,更是不依,哭着说道:“果然还是不把我放在心上,这个的事情都要考虑再三,真不知道你这堂堂的将军,当年战场上的杀伐决断都哪儿去了!”那女子说着眼泪不停的滚下,可哭了一阵儿便收了眼泪,道:“王爷若不是真心待我,趁早从我这儿走了便是!
我如今虽沦落了,可到底也是不为人做小的,这么些年在这里,也有不少官人想赎我出去,可我到底不肯依了他们!
我家有祖训,女眷绝不做小,否则死后便是孤魂野鬼,飘零无依,我此生已然不能为家门所容,如今心中所念,唯有将来,此生长眠,能在家门中有一席之地,若是违背祖先,我便连家族祖坟都进不去了,王爷若无心待我何苦在这儿作践我呢?这京城中容色才艺在我之上的比比皆是,王爷何不去寻了她们!偏生吊死在我这棵树上做什么?”
说着便气呼呼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他,宴惊天最有时也在佳人身边碰壁,可到底是以为情趣,没像今天这样,这女子是真生气了,这么大个人机也毫无办法,想了一会儿,竟还软下声调来低声下气的哄着她。
那女子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开了口,却绝口不再提此事,只是言语间说这些有的没的京城里的一些闲碎杂话,再不肯将话题转到这上头来。
宴惊天可不觉得面前的小女子消了气,只怕是气没消气不顺,若是今日不把他哄好了,下一次恐怕连门都没得进了!
可他张口便要做正房太太,这实在是太叫人为难了。
不说家里那个是什么性子,就凭她为自己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这么多年他也不忍心搬个大的山压在她头上。
此时的宴惊天还丝毫没有觉得让一个妾室操持家务多年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准确的说恶果已经在路上,只等着他回家了。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尽了所有与女人哄笑的法子,宴惊天才换得佳人一笑,算是暂时消气,他这次还微微松了口气。
还想与那女子说些什么,却被她素手一推接着说道:“都是什么时辰了?你如今还不回家,明日你家里那位若是打杀上来我可招架不住,你如今家大业大,我可是孤苦无依的,只剩身边这两三个丫头子伺候着,说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便是死在这京城某个角落里,你也未必知道!”
宴惊天一听这话,瞬间又是头大如斗,有些无奈的道:“刚刚不是都把话说完了吗?你怎么还记得这话呀?”
那女子确实不甘示弱,瞥了她一眼,接着说的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你平日里再来我这儿也是无妨,只要你有胆子躲得过那些御史台的老爷们便罢,旁的事我可不管,可你到了晚上还不回家,你家里的那一位我是没见过,可手段听过,她若是真想整治我,不就跟捻死一只蚂蚁似的?还是回去吧,留得我一条命在才是!”
宴惊天在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又见她说的实在是严重,便也没兴趣再继续待下去,他堂堂一个王爷在外头便是夜不归宿又能怎样,只要御史台那一些老东西们不开口,家里还能闹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