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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简单,宴轻歌一开始就知道了。
当年先帝朝时,前朝后宫波谲云诡,太后可没少折腾,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她的手段不仅在后宫,在前朝也是厉害的很。
她给了东敖公主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一则是让她有些希望,二则是借此制衡慕容翊轩。
顺便在恶心一下她。
一箭三雕。
一个女人,玩得一手好制衡。
不知是得了她父亲的真传,还是受了先帝的感染。
“太后有什么态度都是正常的,东敖的公主既然为了摄政王而来,恐怕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过了几日我若是不称病了,这位公主只怕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宴轻歌从来不觉得自己面前是康庄坦途,因此只能谨慎些许。
她带着孩子重回京城是为了复仇,可如今,对着慕容翊轩,却早已有了真心真情,既然有了,那就要好好的维护才是。
不管太后圣上也好,东敖的公主也好,唯有她和慕容翊轩,是站在一起的。
将来的局面也许会愈加复杂,那就携手去应对吧!
宴轻歌回京之后,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又休息了一天,这才叫人放出风去,说是自己的身子已然痊愈了。
“这个贱人病了这么久,竟然还活着,她怎么不干脆病死呢?”消息传到那边院子里,宴潇潇气得撕了好几张帕子,都没想着病了这么久,总该病得起不了身了,没想到如今传了消息来,竟然还痊愈了?
“你光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雅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只觉得不成器,除了会动嘴皮子,什么都不会做:“你若真的有心思能把他咒死也是件好事,光动嘴皮子有什么用,到我这儿来骂骂咧咧的!”
“娘!”宴潇潇见连自己的亲娘都似乎不站在自己这边,有些不赞同的叫了一声。
雅夫人会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道:“她如今痊愈了,过两天便会出来,你见她一见我就知道了,再说了他病了这一场,我也没见你有什么建树啊?”
“娘,你怎么知道我毫无建树啊?”宴潇潇有些不服气,回了一句。
“是吗?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建树啊!”雅夫人瞟了她一眼。
“我!”宴潇潇似乎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就快要冒出来了,但不知想起什么,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雅夫人瞧着她,倒是若有所思。
宴轻歌不再称病,还要继续做该做的事情,毕竟她是、未来的摄政王妃,虽说有很多人不服气,但是有些既定事实已经没法用人力改变,因此她这边禁令一解除就有很多的帖子,无外乎是赏花游园,贵女们之间常用的手段。
宴轻歌还是一条,谁的帖子都不接,任谁出面都没用,她有自己的规划,也不太擅长和那些小姑娘们打交道,她总觉得自己和她们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只有一个人的帖子她接了。
那就是长公主。
毕竟是长辈,而且对自己有恩,这帖子一下下来,那可不能拒绝。
何况,就是长公主不找,她也得务必找机会和他见一面,恐怕有些事情还要着落在他的身上,虽说说明面上她如今名分已定,可作为一个毫无根基和实权的人,总归要靠上这棵大树才好行事。
何况,她不擅长和那些小姑娘打交道,但总要在这个圈子里行走才是。
她如今是很方便的,毕竟身边就有一条现成的联络渠道,何况,长公主也下了帖子的。
此番,她没有再京城的长公主府中相见,在她回京的前一天,长公主便到西郊别苑静养去了。
因此,宴清歌也到了西郊。
西郊的别院很大,而且临近皇家的地热温泉池,听说此地原本是荣昌大长公主的地方,后来才给了如今的这位。
毕竟她不是常常回来,因此也不过是有专人负责收租打理,这个地方虽说作为静养之处,可由于她连京城里都不回,自然也就没什么用。
入了别院,长公主也没有在正堂相见,而是在后院临水而立。
整个亭台楼阁都是建立在水面之上,相互有栈桥廊道相连通,就像是水面上的明珠。
这底下的水都是活水,一阵风过显得波光粼粼的,人在水面的亭台上,舒适的很,果然是个静养的好地方。
“听说你病了,这一场日子可真够久的。”
长公主的、声音不疾不徐,平平淡淡的。就好像一切都很正常,言语间,却让人觉得有看破一切的能量。
“年轻贪凉,所以就病的久了一点。”宴清歌也不戳破,顺着她的话继续回答。
“是吗?我看你这一病都病到江南去了吧!”长公主面带微笑,轻飘飘的说道。
“您都知道了。”宴轻歌默然。
果然是知道了,毕竟是长公主,又是在地方上多年的主母,自然会知道。
“就你们那点小把戏,怎么能瞒得过我?”长公主瞧她一眼,眼角中摆出笑意,就像是在看玩了小把戏和恶作剧的孩子一样。
“的确是一点小把戏,但也是不得已,如果有其他选择,我也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宴轻歌听了,倒是有些无奈,倘若有其他的手段,也不至于用这种办法。
说实在的,这实在是一个蠢的不能再蠢的办法,可是说是没有这个办法,并不能名正言顺的出去,即便是出去了,其他理由也会让别人起了疑心。
“蠢是蠢了点儿,不过事情未必是坏事,何况江南那边也不安定,他一个人去,本宫是不放心,你如果是去了在旁边还能帮着他。”长公主轻笑道。
宴轻歌的椅子他并不很清楚,可是从接触而言,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贵族女子,杀伐决断,而且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样的人如果能够跟在翊轩的身边全心全意的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所以也是不得已的决定,长公主见笑了。”宴轻歌着实有些无奈,有些事情突然被说破的时候真是很尴尬。
“该怎么做决定那是你的事,至于你怎么想的,只要你们知道就是了,也不必特意说给我听,不过也幸亏你这段时间不在,东敖的使团进京还是为着和亲,实在闹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