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无可回答

小刻的蜜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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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神子,你在胡说些什么!”奥托愤怒地大吼道,“敌人要逃跑了!雁鸿,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这家伙,嘴这么硬啊。”雁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从头到尾你就一点点察觉都没有?不可能吧?无论是你这人本身亦或是以你这家伙所掌握的专业素养,你不会毫无发现的。奥托,是什么在蒙住你自己的双眼,甚至不愿意对着我们多看一眼呢?”雁鸿的话语间已然是一副看着落水狗的可怜语气,但这反而触及了奥托此刻那脆弱的神经。

    “你这种家伙懂什么!”奥托大吼着,“何况你们根本没证据吧?无论是不是,不过都是在揣测……我会证明我的清白的!”

    “你这家伙,真是无药可救啊。”雁鸿叹口气道,黑色的能量体在他的手臂间旋转着凝聚出一把修长的直剑来,“你这样的人,明明已经有了权力,地位,以及应得的期待和尊重,你们到底在奢求着什么……”雁鸿没有看向奥托,只是一味地盯着地面,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到底在奢求着什么……”

    “你是要对我动手了是吧?”奥托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狞笑了起来,“那么雁鸿,这样的话,我可就是,正当防卫了!”

    事实上,奥托是一名合格的骑士,从武艺上来说。他迅速地解下了背在背部的折叠长枪,随后冲着雁鸿暴露无遗的弱点处便如同大象的鼻子一样地抽了过去。

    “乒!”

    枪头与黑晶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长鸣,雁鸿诡异的动作让奥托都没有看出来这一下到底是如何灵活地抵挡下来的,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坚定。”雁鸿想起了那个在巨大心脏前与自己交手的将军,他清楚地知道,虽然似乎有着些许的共同点,但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

    更甚至些,那是对那位将军以及他的坚守的侮辱。

    “混蛋!”奥托大喊一声,随后,枪头忽然开始波动了起来。雁鸿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现象,但还未来及给出反应的时候,忽然,他的脸颊便在一阵温热及刺痛之后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可是高卢第七骑士团的团长,别小瞧我!”

    奥托高喊着,随即,又是几道虽然有着波动似的预兆但随即立刻消失随后不久又攻击到了雁鸿身上的斩击,一瞬间里,雁鸿的身体之上已然如一块破损的海绵一样不断地向着外部地衣服渗出血来。

    “啧,不够深。”奥托啧嘴鄙夷一声,随即向后大跳了一步,皱眉看向了雁鸿,“你这家伙,吹嘘得那么厉害,就这点本事吗?”

    “你刚刚有在说的吧?”雁鸿皱眉问道,“那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啊……作为高卢公国第七骑士团的团长……你真的承认你这个身份吗?奥托。”

    “我说,你这家伙,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奥托此刻也耍了个枪花站直在了雁鸿的眼前,开始蓄能下一击的架势,“问来问去的……”

    “没什么。”雁鸿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你演的太好了,好到,我开始怀疑是我的问题。”

    “什么鬼……你不会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忽然抱起什么说服我的美梦了吧?”奥托挑眉嘲讽道,“【华章】!”

    无形的攻击再次袭来,但这次,雁鸿转动了手中的黑晶,一如下雨时撑开的黑色伞面,顷刻间,雁鸿的前方黑晶扫过之处水花四溅。

    “你的奥术也不过如此了,控制水的形状,形成纸一样薄得刀刃,看似很奇妙,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只是水而已。”雁鸿失望地说道,“奥托团长,你也一样,什么都没有,只是水而已。”

    “你这家伙的这张臭嘴,我今天一定要撕了以儆效尤!”奥托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大骂一声持枪上前一刺的同时,无数水刃也已然锚定了雁鸿,一时间,雁鸿便已然成了物理意义上的众矢之的。

    “【黑晶·爆】。”

    雁鸿将手中的黑晶长剑在空气中划过,随即,在水花翻飞的一瞬间,黑色的爆炸涟漪如同一串黑色的珍珠项链一样在雁鸿的面前彰显而出,随之,无论是奥托那看似凶狠的攻击亦或是空气中无形的水刃,都就此停下了脚步,如同雁鸿亮起了攻击停止的红灯一般。

    “你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雁鸿跨过了黑色的连珠涟漪,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眼前的奥托,随即一剑刺去。后者显然是慌了神,哆嗦着想要用手中的长枪挡下雁鸿的攻击,但可惜的是,那不过只是杯水车薪的徒劳罢了,在黑色晶体长剑刺来的一瞬间,黑色的爆炸涟漪便如同发射而出的子弹一样瞬间击穿了那长枪的枪柄,随后击打在了奥托的胸口之上,后者也便应声倒地,再起不能。

    “啧……”雁鸿看着眼前的对手,没有战胜敌人的喜悦,同时反而多了些不知所措。

    “这家伙,比我想的要弱多了啊。”雁鸿不由得吐槽道,“也罢,现在不就有时间去支援鹿鸣他们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直觉一向很准的雁鸿此刻却没有继续向前的性质。他这才恍惚地察觉到,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在犹豫,在那一声莫名其妙的“你无法逃离自己的过去”之后,在一开始听到影教,了解到所谓神子的事时,这样的不详的预感便已然笼罩在自己的心头,愈来愈大了。而此刻,雁鸿也清晰地认识到,那笼罩在自己心头的乌云,已然开始影响到自己的主观判断。

    不过是一次大任务罢了,哪有那么巧的事……那个家伙,早该在十年前死了才对……没错,他已经死了……雁鸿,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安心完成每一件事,然后前去那个霍尔塔姆弄到那个所谓的朝阳的下落,之后完成自己最后的任务就好了……不要多想,雁鸿。

    不会那么巧的,雁鸿。

    这样想着,他便解下了腰间的绳索,意图先将这个弱得有些可耻的家伙绑起来。正当他攥紧了绳索准备下手之际,忽然,自己的右臂一瞬间绽开了数道口子,鲜血如同花洒一样喷涌而出。

    “雁鸿,你大意了!”

    奥托得以地瞬间起身,右手简单蓄力之后迅速刺向了雁鸿的心口,显然是不打算留下一丝的机会,准备一招致命了解掉雁鸿。

    黑色的晶体在雁鸿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便在心口凝结而出,水刃下一秒便刺在了这黑晶之上,绽开成了一朵此战中最绚丽庞大的水花。水花经久不衰,反倒逐渐得如同一颗被拨开的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在雁鸿的眼中渐变成了水雾。这样的水花结结实实地挡住了雁鸿的视线,而当雁鸿感受着气息的时候,这才发现,奥托隐藏起了他自己的气息,此刻的雁鸿,如同一时间的盲人一样,跟丢了自己的目标。

    第七骑士团是负责刑侦的骑士团,侦察也好隐蔽也好,都是我们最重要也是最基础的素养之一。

    该死,我怎么会把这事忘掉。

    等水雾散去,雁鸿重新恢复光明之后,奥托已经不见了身影。不过此刻,那个在集聚地潜入自己旅间的人也就此完全的浮出了水面。奥托这个家伙对形势判断得很准确,并没有动手来攻击自己,那样即便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最后也会暴露。

    “搞砸了……”雁鸿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身体上的疼痛也一时感受不到了。在这次的任务中,自己已经搞砸过几次了……雁鸿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感到有些发慌。那朵乌云也乘机而上,占据了此刻他的全部的心情。

    这样的感觉,再熟悉不过了。明明在那之后,自己……雁鸿不愿意再想下去,可是不合时宜的,那句话再次在心间想起。

    你逃离不了你的过去。

    “神子,意外得强大啊……”树林之中,奥托捂着因为受击而闷热疼痛的胸口,不见了方才的嚣张劲气,气喘吁吁得说道。

    “教宗现在,已经快要到了吗?”奥托握着手中的石头,有些彷徨。事实上,雁鸿的发问并不是没有击中他的内心,事实上,现在的他,满脑子只剩下了那些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妈的,我怎么知道。”奥托有些气急败坏地向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休息的这会空当里,他不由得地回顾起了自己的一生来。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加入影教的?

    为了幸福?得了吧,奥托这样想道。那是个谎言,是个骗局,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在那天,当自己追查影教下落遇到教宗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所谓的幸福的国度是一个谎言。但他没有拆穿他。

    那是个夜里,星星散发着幽若的光,那个教宗在那时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当然可以就此认罪,但是奥托,你是怎么想的呢?”

    是作为贵族的子弟,用功绩为自己搭起前往高处的阶梯吗?对于你来说,那无疑是平稳的道路,你的家族会让你如愿的。但是那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即便没有像是逮捕我这样宏大的功绩,此刻的你,不也已经是骑士团的副团长了吗?你做过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吗?

    这样自然不能算得上坏,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吗?像个木偶一样。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自己的价值终究不是来源于此……你不过是个祖辈的荣耀隐蔽下把泥巴堆成城堡误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一样的小孩子罢了。

    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就这样把我这个泥巴城堡带回去呢,还是,问问自己,到底要如何呢?奥托?

    “我们不上去抓住他们吗?”

    跟了半天鹿鸣的脚步之后,一位士兵显然厌倦了,“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已经跟丢了!在这里我们连敌人的马蹄都看不到。”

    “不要急。”鹿鸣开始对这些骑士们有些厌烦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说了第几个不要急了,“我说过,我不会跟丢的……你们的团长将指挥权交给夜,夜现在给了我,何况还有你们大公的指示在,所以,请你们相信我,好吗?”

    鹿鸣回头看去,却发现只有质疑的眼光。

    “而且我也解释过了,我有情报显示,他们这次会直接与那个教宗交易……我们可以一网打尽他们。”

    “大公不是说,他还派了民兵团吗?那个教宗怎么可能还没有被民兵团缉拿。”那个士兵提出了异议,“何况还有前审判骑士在民兵团里,再厉害的对手又怎么可能……”

    “如果民兵团真的成功了的话,那么,他们这些家伙一定不会这样行动的。”鹿鸣立即否定道,“我不知道民兵团发生了什么没有达成任务,但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没有拦截道这些人贩子的交流信息,但他们显然是交流过的,他们行动得很坚定,无论是速度还是方向。”

    “骑士团的各位,我知道现在由于你们团长的事,你们很难相信我们,但是,这是你们现在唯一的选择了,不是吗?你们难道就要看着这些孩子们成为邪教的祭品吗?你们不就是为阻止这样的结果才来到这里的吗?我想现在我们应该团结一致,不是吗?”

    长久的沉默过后,这时,一个士兵向着鹿鸣走进了一步,随即,更多的士兵走向了鹿鸣。

    “谢谢大家,让我们一起,阻止悲剧的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