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暮雨朝云

莫嘻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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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公虽然不作美,但还是留给拓跋部三个小时的宴会时间。

    等到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这场秋雨才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拓跋宏的寑帐外,围上了一圈人。

    即便有不合时宜的秋雨作恶,也阻止不了这些人偷听的意愿。

    他们压低声音,一边听,一边闲聊着。

    “阿扎泰呢?”

    “被那颜连夜派去朔盐部了。”

    众人相视一笑。

    “隔壁的琴声弹了这么久,一点儿不累?”

    有人老神在在地解释道:“游吟诗人嘛,就靠这手艺吃饭,能弹一宿呢。”

    “里面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拓跋武偏过头,小声问儿子。

    “不是您说换上厚帷幔吗?”拓跋律嘟囔着,撑起头顶的牛皮。

    “这是谁选的日子?”格根塔娜偷偷问道。

    “通天巫。”陪嫁的侍女也压着嗓子回应。

    阿拉达嘟囔了一句:“什么狗屁通天巫,连个天气都算不准?”

    帐外传来一阵轻笑。

    仿佛是来自老天的回应,雨水瞬间如注。

    “溜了溜了,这该死的雨!”

    众人顶着被淋塌的牛皮,一溜烟地跑开。

    秋雨粘上身,需要快点去炉火旁擦干,换身衣服。若是不做,搞不好可是要染上风寒的。

    寑帐内。

    拓跋宏站在帐帘后,用布轻轻擦拭着甲胄。他洗完澡才进来帐中,身上只穿了一件丝绸长袍。

    悠扬的马头琴从外面清晰地传来,帐外的说话声和脚步声都已散尽。

    拓跋宏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伙人总算是消停了。

    “见笑了。”

    拓跋宏从屏风前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诺敏,随手抄起火夹子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煤炭。

    “你的族人很有趣。”

    诺敏的语气绵软,声如莺啼。

    她在拓跋宏进来前洗漱完,有些冷,上身披了件羊毛披肩。

    拓跋宏挑了挑眉毛,满眼带笑:“不,是我们的族人。”

    光盆中跳动的火焰,将铜壶里的水烧的咕咕响。

    诺敏的表情是那样局促,好几次她都想开口,脸却烫的厉害。

    “敏敏。”

    “嗯?”诺敏的脸颊飞上一抹红晕,手指瞬间将火红的袍角攥紧。

    此时的她右脚搭在左脚背上,偌大的毡房里,两只穿着短靴的脚却找不到应该放的地方,只能用力地勾在一起。

    来时的路上,两人只浅聊了一些日常,并没有深入交流,仅算是清晰了对方的过往。

    拓跋宏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叠词来呼唤诺敏,这让后者有些手足无措。

    看到诺敏有些拘束,拓跋宏打算缓和一下氛围。他虚坐到诺敏身边,心里其实也有些忐忑:

    “所以,除了台吉部和王庭,你真的没去过别的地方吗?”

    “没有。”

    听到有回应,拓跋宏松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靠诺敏更近了一些。

    “今后,我带你去看碧波荡漾的北地海、金色的塔可查沙漠,还有……”

    “这些……”诺敏的声音低不可闻,耳尖通红,“还是明天说吧……”

    拓跋宏闻言,哑然失笑,伸出手将诺敏的脚捧在膝上,将短靴尽数摘除。

    后者躺在床榻间,被拓跋宏抓住脚后,身子瞬间僵硬。

    在当下这个瞬间,她全身唯一柔顺的,只剩那一头浓墨色长发,在朱红色床毯上画出令人心醉的轮廓。

    黄昏所燃烧的炽烈晚霞,此时已尽现在诺敏脸上。

    熟练地摘下饰品后,诺敏有些笨拙地、用双手试图解开衣服。却忘了这事平日里都是侍女在做,此刻倒显得极为生疏。

    “还是我来吧。”

    拓跋宏攥住诺敏僵硬的手,使她放松下来。

    诺敏的回应没有任何一个字、一句话,只是轻轻合上细长的睫毛,唯有眼皮在微微颤动,彰显了她此时的内心。

    随着拓跋宏剥开一件件繁杂的衣衫,这块柔美的羊脂玉终于全知全貌的出现在拓跋宏眼前。

    他如同翱翔在博斯腾草原上的雄鹰,得以俯瞰这雪山奇观。

    霞光之下,山脉的颜色那般光洁白哲,如同可汗山上的初雪。

    绵软的云团如雾,紧接着平原沟壑尽显眼底。

    配合着帐外悠扬的琴声,弹奏一曲绝美的乐章。

    缠绕的青丝也许是月老的红线,将他们紧紧的捆绑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吞云吐雾、山清水秀的画卷。

    在跳动的火光下,两人的影子纠缠在毡房的帷幔上,难分难舍。

    拓跋宏用手指轻轻描绘着诺敏的轮廓,带给后者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悠扬的马头琴声从未停息,秋雨也从未止住低泣。

    帐外是秋雨绵绵,帐内却是春色满园。

    拓跋宏的吻恰如雨点一般席卷,呼吸如云雾般缠绕诺敏的浑身。也许是借着这粗重的呼吸,诺敏的身体也开始烧灼起来。

    随着拓跋宏双手的游走,他们的身体相互贴近。肌肤间传递着奇妙的触感,引发了更加强烈的冲动。

    作为回应,诺敏也伸出了手指,柔柔地划过拓跋宏的胸膛,为这场绝色美景增添了新的元素——酥骨的电。

    粗重的喘息和高昂的啼鸣交织在一起,

    穿透了厚实的帷幔;

    穿透了悠扬的琴声;

    穿透了帐外的疾风骤雨;

    宛若天籁,直达月朗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