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鸿台吉使者

莫嘻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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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博斯腾湖面结的冰化开后,牛转翻车被重新架了起来。

    拓跋宏蹲在刚开垦没多久的新田里,身后是经修葺的篱笆围栏。

    他用脚尖轻轻蹭了蹭,脚下都是刚翻新不久的土壤,因临近湖边,比草原上一般的土质要好。

    不过,眼下他正在为一件事发愁。

    靠近草场的那一排田边,土壤才翻新没多久,就有草芽长出来了。

    他的对面,老汤姆也学着拓跋宏老爷的姿势蹲在地上,眨巴着眼睛,问道:“老爷,春天的新草发芽这么快吗?”

    拓跋宏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阿扎泰看了看,替拓跋宏回复道:“今年的新草比起以往长得确实有点快,至于田里的这些,也许是路过的牛羊拱进去的草籽?”

    “是这样吗?”拓跋宏看了看篱笆外的草地,确实跟新田的距离有点近,若是牛羊拱进去,倒是也有可能,毕竟篱笆不是围墙,四面通风。

    拓跋宏摩挲着下巴,向阿扎泰说道:“那就在篱笆外再开出一段路来,让牧民们赶牛羊时不要靠近,免得到时候田里的草比麦还多。”

    “是,那颜。”

    拓跋宏看着周围一圈的田边,都是这样的情况,喃喃自语道:“有点怪啊……”

    是有点怪了,阿扎泰看着拓跋宏心想道。

    不过他真正奇怪的,却是自家那颜。

    自从他成为探马赤后,300阿勒赤斤哨骑由巴彦那统领,另外200脱勒斥逻骑由额日乐钦统领。

    额日乐钦在三个月的禁酒令下总算沉稳了不少,脱勒斥骑这才交到了他手上。

    现在是非战时期,拓跋部草场周边的巡逻交给他们两人安排就行,阿勒泰得以偷闲。

    阿勒泰的父母也成了一方牧主,他不用再像小时候一样亲自去牧羊,所以还是如往常一般跟着自家那颜。

    但最近,他发现了一件怪事。

    自家那颜前脚还刚刚设立了怯薛卫,后脚就经常单独一人行动,不许任何人跟着。

    阿扎泰不放心啊!

    换做别人要是跟的太近,被发现就会惹得自家那颜不高兴了。

    所以他就一个人暗中跟随那颜,远远的观望着。

    奈何他这耳朵实在是太灵了,所以就碰到了惊人的一幕。

    他经常隔着老远,就听见自己那颜对着广阔的草原或吼或叫。

    依稀可以听到这么几句话:

    “我就是太阳!”

    “我滴太阳~”

    “握!日!”

    每每自家那颜或是吼叫或是高歌完,就会在原地怔半天,随后陷入狂躁状态。

    阿扎泰怀疑,自家那颜是萨满教供奉的几大神灵中,太阳神的忠实信徒。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啥那颜要偷偷摸摸呢?

    阿扎泰实在想不明白。

    拓跋宏不知道,在阿扎泰心里他已经是太阳神的忠实信徒了。

    他站起身来,往篱笆外走去。

    拉克申和阿瑟这两个贴身保镖站在篱笆围栏入口两边,将围栏打开。

    一名哨骑从远处跑来,对着附近的一个散班耳语一番。

    那散班听完,赶到拓跋宏身边,开口道:“那颜,鸿台吉的使者到了。”

    “鸿台吉召见?”拓跋宏挑了挑眉毛,接过阿瑟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带着众人朝拓跋部大帐奔去。

    ……

    鸿台吉使者看着大帐周边操练的士兵,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一番,这位拓跋那颜还真是治下有方。

    大帐周边那上百名的守卫一看就是精锐,那眼神没有因为自己身上使者的衣服而存有巴结之意,依旧各司其职。

    这是在之前拜访过的几个那颜部落里所没有的。

    鸿台吉使者看着面前的拓拔律,这位应该就是拓跋部本族的千户了,通过之前接待的几句话就能看出此人不骄不躁,言语得体,不像巴山部的那头毛熊。

    鸿台吉使者揉了揉肩膀,还能回味那一掌的力道。

    “踏踏,踏踏。”

    “吁~”

    马蹄声戛然而止。

    拓跋宏高坐在马背上,与拓拔律对视了一眼。

    看到对方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在边境的阿勒赤斤发现鸿台吉使者之后,拓拔律已将该隐藏的重点都隐匿了起来。

    拓跋宏轻舒了一口气,看向下面的鸿台吉使者。

    呦,老熟人了。

    “拓跋那颜,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鸿台吉使者的笑容中略带一丝谄媚。

    拓跋宏也是满面春风,笑脸相迎:“尊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鸿台吉使者拱了拱手:“我先后拜访了杜伦塞部、北黎部和巴山部,此次前来正是受鸿台吉之令,邀请拓跋那颜赴约。”

    拓跋宏看了看下面的鸿台吉使者,他没有没有携带鹰翎权杖,说明此事不是大张旗鼓,应该是要举行什么会议。

    他翻身下马,走到使者跟前,轻轻一侧头,身后的散班就四散开来,方圆数十米之内瞬间一空。

    拓跋宏微微眯眼,缓缓开口道:“是关于法瑞斯的吗?尊使,鸿台吉可有什么吩咐的?”

    使者摇了摇头:“鸿台吉只说将你们四位请去议事,其他一概没有吩咐。”

    拓跋宏抓住了使者口中的关键点,问道:“你是说,鸿台吉只邀请了我们四人?”

    看到使者点了点头,拓跋宏眉头微蹙,继续追问道:“鸿台吉最近身体是否安好?”

    使者说道:“台吉身体倒是无恙,就是心情不太好,想必跟这次,找你们几位那颜要商议的事有关。”

    “身体无恙,那就无妨了。”拓跋宏露出一副放心的表情。

    “劳烦尊使稍等片刻,”拓跋宏高呼道:“拓跋征!纥骨元!”

    “那颜!”两人齐声喊道。

    “给你们两部十分钟时间,筹备途中所需的干粮,甲胄就不用卸了,穿着吧!”

    因为冬季刚过,天气还没完全暖和,散班在部落中的日常所穿皆是皮甲,内穿羊皮袄,衣领处镶着一圈毛皮用来御寒。

    那些札甲又重又冷,不是打仗没必要穿着。

    拓跋宏这句话看似是说不要卸甲,其实是怕哪个愣头青装备的时候把札甲穿出来,那就尴了个大尬。

    所以他特意提醒了一下拓跋征和纥骨元,两人听完后也是心领神会,招呼麾下的散班和宿卫去筹备干粮了。

    两百余骑准备完毕后,簇拥着拓跋宏和使者队向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