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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烈日,何涛独自启程去了郓城县寻那知县,请他派手下都头带人捉拿晁盖。
而花荣在接了杨志回程时,就吩咐时迁注意济州和郓城县的动态。白胜被捉了,自然也是知道的,知道白胜这闲汉肯定挨不住打。就吩咐时迁好生盯着,要是有人前去捉拿晁盖,就前去通知他们逃跑。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不让宋江去通知晁盖逃跑做人情。
要是宋江没有去通报,就不会有后面的刘唐赠金,然后宋江杀惜等一系列的事情了。宋江也就万万不会落草的。
何涛刚一到郓城县衙门口,就让亲自盯梢的时迁看了个正着。装作路过,听到那何涛正在求见知县。就知道所谓何事了。当即也不耽搁,立马取了马匹往东溪村行去。
到了东溪村,直奔晁盖庄上而去,到了门口自有庄客门房前去禀报。
此时的晁盖等人正在院中树下饮酒,听到有人求见,就让人领了进来。不得不说晁盖等人的危机意识真的不怎么样,就算自己等人没有真的劫到生辰纲,可也是将人迷倒了。就没想过会有人查到他们?还有心思在这喝酒。
晁盖见进来一个精瘦汉子,疑惑的问道:“阁下来我庄里有何事?”
时迁见他们马上就大祸临头了,还如此逍遥自在,不仅摇了摇头,有些看不上他们,也就没多废话,直接道:“某是水泊梁山探视营主将时迁,我山寨大头领小李广花荣,早闻托塔天王晁盖英雄了得,只是不曾相见,甚是遗憾。今日来此是告知天王,你们在黄泥岗上做的事情泄露了。马上就会有官差前来捉拿,还望天王早些准备。”
晁盖等人听了大惊道:“可我们根本没拿到那生辰纲啊。而且事情怎么会泄露的?”
时迁道:“那白日鼠白胜昨日去城里赌钱,正好被那济州缉捕使臣何涛的弟弟何清认出来了,直接捉拿了,他又吃不住打,已经全招了出来。你们迷倒了那些押送的军士,他们又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只记得是你们使的蒙汗药。”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这帮官吏不去抓那些正主,来找我们做什么?”刘唐听了嚷嚷道。
时迁说完后就告辞离开了,他还要回去禀告花荣,然后还有别的任务,可没有闲工夫和他们在这闲扯。
看时迁走后,晁盖也是没了主意,向吴用问道:“学究,现在怎么办,想这梁山素来讲信用,想必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来狂我等。”
吴用轻摇着扇子,想了想道:“此事应该是不假,当时那些马贼来时,那些厢禁军药性已经开始发作了,应是不知道我们不是一伙的。等那些人过去时应该已经昏倒在地了,只记得咱们到是说的通,只是他们为什么没被灭口?”
“你管他们为什么没被灭口呢,现在是有人要让咱们背锅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李逵不耐烦的道。这直性汉子有时就是能一语中地。
“是了,那伙人就是想让我们背上这个罪名。关键是现在咱们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到时被拿了,肯定就是胡乱一定罪,然后将保正的家私拿了去充数,对他们都有好处,这些当官的都是这样的脾性,只要能交差了,他们才不会管你是不是真正的劫匪。”吴用肯定的说道。
“这么说来就只有逃亡了?只是咱们钱财也没抢到,反倒是给别人背了黑锅,我这心里实在是不甘。”晁盖到是不在意钱财,只是有些不甘心。
公孙胜看几人还在唧唧歪歪,就打断道:“保正,还请速速决断,迟了恐生变故。”
晁盖也不是个糊涂人,当即立断的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了,咱们也只能弃家走了,只是要往何处去?”说着看向了吴用,在坐的也就自己和吴用对这一片熟悉,自然要听听他的意见。
吴用摸着胡须道:“保正,现在有官兵追着,只有两处可去,其一就是去沧州柴进柴大官人庄上,他那有太祖赐下的丹书铁卷,平常官差哪敢去招惹,去那里应可以得保太平,只是沧州离此甚远,前去不易。再就是尽在咫尺的水泊梁山了,那梁山现在兵强马壮,人口七八万,战兵两三万,头领也有近三十员,周围州府也是不敢正眼相看。”
这就是吴用的聪明处,自己只是给出了两个选择,并不喧宾夺主的做决定。
李逵听了嚷嚷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上那梁山啊,有近处不去为何偏要行远路去那沧州!”
公孙胜也是道:“这梁山在咱们危难之际能来告知情报,想来是对我们没有恶意的。”
刘唐也道:“我这半年来在江湖上行走时,都说那梁山好生了得,行事仁义,将济州官军打的落花流水,还破了那青州城池,到现在也是安然无恙。江湖人士说起来哪个不竖上个大拇指。”
至于金大坚和萧让则是没说话,按他俩的想法肯定是不想落草为寇的,只是他俩人微言轻,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支持,是以都是闭口不言。只等晁盖做出决定,自己跟着就是,反正现在被白胜供出,也不在是良人身份了。回不去从前了,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听之任之了。
晁盖见众人都是选择去那梁山泊入伙,当即决定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那梁山,我知道那李家道口就有梁山开设的酒店,咱们只要到了那,找那朱贵就可以了。”
随后叫来庄客,吩咐他们将钱财装车,轻车简从的出发了。
晁盖在这经营多年,钱财自是不少,装了满满十车的钱粮,从庄后水路上走了。
走前叫来管家道:“你跟我多年,现在前途不明,你就留在这里吧。我走之后,这个庄子就送给你了,仓里还有许多粮食,你自行安排就可。”
管家听了立即拜倒道:“小的不怕生死,愿意与庄主一同前去。”
晁盖看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管家道:“不必如此,到时我要是安顿好了,你想来时,再来也不迟。”
管家见晁盖如此说泣道:“那小人就替庄主看着庄子,等哪天庄主回来了也有个住处。”
晁盖听了,感叹一声,没在言语。这一去还有回来的可能么?晁盖自问希望不大。
这边晁盖刚走,东溪村又骑马行来一个黑矮男子,穿着一身押司服,正是宋江。到了庄前问道:“晁保正可在家?”
管家也识得他:“保正有事刚走。”
“唉呀,怎地这时不在?我这有人命关天的事要告诉他。”宋江顿足的道。
管家见了又道:“押司放心,我家庄主已经知道了,现已走脱了。”
宋江听闻松了一口气:“那还好,还好。既然如此,我还有要事,就去了。”
宋江也是暂时拖住了那何涛,才有空出来报信,也不好让他久候,现在回去却要引他见知县。
要不说宋江混的好呢,人家是黑的白的全都做好人,两面都要承他的情,这种人要是混不好才怪了。